第340節(jié)
韓熠從頭聽到尾,發(fā)現(xiàn)顏徵的確是有目的的,他過來就是想要跟楚國商議借路! 而借路的目的則是攻打魏國,當(dāng)然如果這邊的路不行的話,那就另外一邊,他們?nèi)ゴ蜈w國也是可以的。 反正就是借路。 在他們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的時候,韓熠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下魏楚跟楚趙接壤的地形圖。 太詳細(xì)的他是不知道的,但大體隱隱知道一些,這兩個地方比起秦魏和秦趙之間的地形來說的確平攤一些,從這邊打也更容易。 只是楚國怎么可能會同意借路?真的借了,等秦國打完,這幾個城鎮(zhèn)還是不是自己的那就另說了啊。 楚國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反正不肯借的,不僅不肯借路,反而還想要秦國提供一些東西,比如說新武器的配方。 韓熠聽到的時候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這么重要的東西,秦國怎么可能答應(yīng)? 更何況真的答應(yīng)了,楚國又有什么東西可以交換給秦國? 不過,若是配方換借路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配方是韓熠自己搞出來的,他分分鐘還能搞出仿冒的配方,并且表面上看是差不多的,一開始用也是差不多,但是時間長了這些武器很快就容易壞掉,如果真的跟大秦打起來,他們的武器是有致命缺陷的。 韓熠思索著怎么坑楚國的時候,秦楚雙方大臣基本上就是不歡而散。 他一路打醬油跟著去見了楚王,楚王倒是很平和,從一開始就知道秦國不可能輕易同意,倒也不著急,國與國之間的博弈就是如此。 接下來的時間韓熠繼續(xù)在楚王身邊打醬油,等到楚王累了他就從容告退,一直等到月上中宵,他就讓黑水帶著他一路到了顏徵的住處。 顏徵大概是早就吩咐了下去,他們這一路幾乎是暢通無阻,當(dāng)然就算沒有顏徵吩咐,韓熠的鈐印亮出來也一樣能見到顏徵。 韓熠見到顏徵的時候,顏徵正在看書。 他進(jìn)來看到顏徵慢條斯理的放下書,臉上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就知道顏徵怕是要開始收拾他了。 韓熠直接快步跑過去保住對方說了句:“阿徵,我好想你啊?!?/br> 也不等顏徵開口,一仰頭微微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顏徵:…… 沒來得及離開的黑水:(ΩДΩ)! 第355章 韓熠都送上門了, 顏徵自然也不會推開他, 至于算賬……反正他們有一晚上的時間, 也不急于這一時。 顏徵將韓熠緊緊箍在懷里,直接反客為主一點也不顧及周圍是不是還有人。 如果是以往韓熠肯定會比較注意,只不過這一次……雖然有想要轉(zhuǎn)移顏徵注意力的想法,但他也是真的想顏徵了。 哪怕分開的時間不長, 但問題是這些日子他過的太刺激了一些,所以就分外想念在顏徵身邊時候的安靜日子。 顏徵身邊伺候的人自然是知道他跟韓熠的關(guān)系的, 此時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別說出聲, 連呼吸都放輕了, 生不怕打擾他們。 只有黑水站在原地震驚之后就是不知所措。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立刻離開, 但按照規(guī)矩他需要跟顏徵提出告退, 然后顏徵允許之后他才能走,否則他自己走的話追究起來就是個死。 黑水無措的看向高府令,高府令對著動作輕柔的扇了扇手。 黑水伸手指了指門外用兩根手指做了個走出去的姿勢。 高府令點點頭, 黑水頓時放下心來,轉(zhuǎn)頭就跑了出去。 也虧了他輕功不錯,這一溜煙跑掉的動作除了帶起一陣風(fēng)沒有讓任何人察覺,腳步聲就更不用說那自然是沒有的。 只是跑出去之后,他站在外面一時之間也很迷茫。 他帶著韓熠來的,自然也應(yīng)該再把韓熠帶出去, 按照道理來說,韓熠跟顏徵商議事情的時候,他應(yīng)該會被帶到一旁休息。 可是現(xiàn)在屋子里的宮人有一個算一個, 就連同高府令都在把自己當(dāng)成石雕,自然也沒人引導(dǎo)他去別的地方休息。 黑水站在原地思考半晌,最后在選擇在院子里某個漆黑的角落蹲了下來。 蹲下來之后他撫了撫胸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依然很快,別說心跳,連腦子都亂哄哄的。 一會想著沒想到王上和主公居然是這種關(guān)系,一會想著王上怎么能跟個男人廝混在一起呢?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腦海里閃過韓熠的臉,又覺得王上跟主公好像很般配的樣子。 自古英雄配美人,顏徵不是英雄,但他比英雄還要偉大,所以身邊自然應(yīng)該是個美人。 而秦國晸悅公容顏冠絕天下似乎已經(jīng)是大家都承認(rèn)的了,別說男人,就連女人也沒有比他更好看的。 最強(qiáng)大的國家的君主配天下第一美人,好像……也說得過去哦。 哦個頭啊,黑水用力甩了甩腦袋,不管是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主公都是男人啊,男人跟男人……怎么可能嘛。 就算黑水不懂政治,卻也明白隨著秦國實力上漲,隨著顏徵對秦國掌控力度的增加,韓熠作為秦國權(quán)柄最大的大臣,早晚會跟顏徵起沖突。 黑水覺得有些擔(dān)心,這倆人以后可怎么辦啊。 韓熠一點也不知道黑水的擔(dān)心,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想,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思維都在被顏徵帶著走。 這種時候就不得不承認(rèn)小別勝新婚還是挺有道理的。 不過這個“新婚”讓他有點難受,顏徵顯然是沒消氣,把他折騰個夠嗆,中間韓熠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句:“輕……輕點……我還……還得回去?!?/br> 結(jié)果就是顏徵更用力了,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韓熠連根手指都不想動,至于回去什么的就別提了。 顏徵就算停了下來都沒有松開韓熠,還是緊緊抱著他仿佛是擔(dān)心一松手韓熠就跑了一樣。 韓熠抱著顏徵的腰,閉著眼睛勉強(qiáng)保持清醒說道:“我?guī)淼膱D都收好,那些是楚國一些軍事重地的輿圖,重點我基本都畫出來了,布防圖……他們過一段時間就會更換布防,我就沒畫?!?/br> 顏徵本來也閉著眼睛似睡非睡,聽到他這句話頓時一驚,睜開眼睛問道:“你怎么會得到這些圖的?” 韓熠腦子里想要將所有的事情說一遍,但他的身體告訴他,他現(xiàn)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什么,只能哼哼了一句:“放心,沒有危險?!?/br> 顏徵能放心就怪了,韓熠說沒有危險的時候,一般只能當(dāng)成謊話來聽,一半可能沒有危險,一半可能很有危險。 顏徵見他累極,干脆說道:“有什么話明天再說,睡吧?!?/br> 韓熠掙扎著睜開眼睛說道:“我還得回去呢?!?/br> 顏徵攬住他說道:“明日一早我就喊你起來。” 畢竟今天晚上兩個人除了糾纏在一起,什么正事都沒干,現(xiàn)在韓熠大概也沒有那個精神去搞別的,所以還是等明天早上吧。 顏徵用的力氣很大,韓熠感覺到自己的腰被緊緊箍著,想來顏徵應(yīng)該是不會改變主意,韓熠干脆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顏徵懷里說道:“好,別太晚啊,太晚就沒辦法解釋了?!?/br> 顏徵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道:“睡吧。” 韓熠閉上眼睛,實際上卻沒有睡著,他準(zhǔn)備等顏徵睡著之后再走。 真的等到明天早上的話,只怕時間來不及,而且白天也容易被那些巡邏的士兵發(fā)現(xiàn)。 而顏徵不知道韓熠還是打算半夜溜走,此時此刻他抱著韓熠,總算是安下心來。 這半個月他一直都在提心吊膽,每天都擔(dān)心會收到韓熠被楚王處死的消息,每次都安慰自己韓熠的本事天下皆知,燕王想要強(qiáng)留韓熠就是想讓他為燕國效力。 楚王若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話,怎么也要先威逼利誘一下再說。 而韓熠做事情也算得上是靈活多變,保命應(yīng)該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自我安慰再怎么厲害也比不上人真真切切在自己懷里的踏實感。 顏徵放下心之后很快就入睡了,只是他睡著了之后手都沒有放松,讓韓熠有些糾結(jié),只好準(zhǔn)備再等等。 等到顏徵進(jìn)入深度睡眠之后再說。 然而隨著顏徵進(jìn)入深度睡眠,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安穩(wěn)。 韓熠聽到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顏徵的眉頭緊緊皺著,臉上的表情居然帶了些許驚恐! 自從韓熠認(rèn)識顏徵以來,他在這張臉上見過驚訝見過失神甚至還見過慌張,雖然少見但的確有,可從來沒有驚恐。 仿佛顏徵從來都不害怕一樣,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讓顏徵覺得恐懼。 可是現(xiàn)在這個表情實實在在出現(xiàn)在了顏徵的臉上。 同時顏徵嘴里還輕輕說著什么,韓熠湊過去,幾乎是將耳朵貼在他的嘴上才聽到顏徵在小聲喊著他的名字。 一聲一聲的阿熠喊的韓熠心都要碎了,那聲音中都帶著驚慌,仿佛遇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韓熠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伸手輕輕推了推顏徵,嘴里喚道:“阿徵,阿徵醒一醒?!?/br> 顏徵大概是因為本身也睡得不安穩(wěn),所以很快就醒了過來,在他睜開眼睛看到韓熠的一剎那,沒忍住就把韓熠抱進(jìn)懷里,親吻著他的額頭長嘆一聲說道:“幸好你沒事。” 韓熠知道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噩夢,雖然擔(dān)心,但還是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我能有什么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因為被顏徵抱在懷里的緣故,韓熠的耳朵緊緊貼著顏徵的胸膛,他聽到顏徵的心跳快速而又激烈,顯然顏徵的心情還沒有平復(fù)。 然而顏徵卻用和平時一樣沉穩(wěn)的語氣說道:“嗯,也不算是什么噩夢,我就是……夢到我們兩個走散了,怎么都找不到你,不過,幸好后來我找到了一座冰做的宮殿,你就在宮殿里等我?!?/br> 韓熠輕聲說道:“冰做的宮殿?那我可住不了,太冷了?!?/br> 顏徵勉強(qiáng)笑了笑沒說話,他沒說的是在他的夢里,韓熠是真的睡在了冰床之上。 不,不應(yīng)該說是冰床,那是一座冰做的棺槨。 韓熠睡在里面,那張臉看上去跟生前別無二致,仿佛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已。 然而在顏徵伸手觸碰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韓熠整個人的溫度都跟冰棺融為了一體,那具身體沒有了溫度和心跳聲,這個人就這么消失在了這個世間。 那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到了顏徵懷疑是真的,幸好韓熠及時將他喊醒,否則只怕他恐怕會像往常一樣,在夢里發(fā)瘋一直瘋到自己驚醒。 顏徵抱著韓熠半晌之后才平復(fù)了心情。 不過這樣一折騰,兩個人都沒有了睡意。 韓熠察覺到顏徵似乎還是有些不安,便抱著顏徵用親吻安撫他。 顏徵確認(rèn)自己懷里這個人是溫?zé)岬模苷f會笑,慢慢平復(fù)了心情。 等顏徵的心跳沒有那么快之后,韓熠主動開始說起自己這段日子的經(jīng)歷。 他需要讓顏徵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這樣顏徵就會明白,哪怕遇到了危險他也有能力保護(hù)自己,他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做太危險的事情呢? 顏徵聽著韓熠一點一點的說著,在聽說菖蒲給他化妝結(jié)果卻跟向彥的兒子向信撞臉之后整個人都有些無語。 這個巧合真的是讓人沒有想到,甚至顏徵都懷疑向彥是知道了韓熠的真實身份故意找事兒。 但是想一想也不太可能,韓熠當(dāng)時在楚國王城,身邊只有兩個護(hù)衛(wèi)——李通古是指望不上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知道了韓熠的真實身份最大可能是直接把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