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節(jié)
鳳我低頭吸了吸鼻子說道:“終于又見到郎君了?!?/br> 韓熠看著他溫和說道:“之前我一直想讓你回來但都沒有合適的機(jī)會,這次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去了?!?/br> 鳳我在齊國也有不小的作用,但危險更大一些,齊王太子的心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根本沒打算跟鳳我言和,既然如此韓熠就不打算讓鳳我繼續(xù)去齊國送死了。 鳳我聽后卻說道:“還是要回去的,若我在秦國失蹤,齊王太子正好有了借口發(fā)難?!?/br> 韓熠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交給我就好。” 鳳我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聽聞郎君要去尋找山河鼎?” 韓熠點點頭:“是真是假都去看看,這件事情十分重要?!?/br> 鳳我說道:“反正我也要去找,正好帶上一些人助郎君一臂之力,否則郎君想要無聲無息的進(jìn)入齊國境內(nèi)必定不能帶太多人,而那片沼澤實在太大,人少未必能夠搜尋到正確地點?!?/br> 韓熠聽后心中一動,覺得這倒也是個辦法,便干脆說道:“也好,那你回去之后盡量不要跟齊王太子起沖突,唔,也不是不能給他帶點好處過去,然后等我消息便是?!?/br> 給齊王太子帶好處就是想穩(wěn)住他,讓他暫時別對鳳我下手,至于帶什么好處那就要跟顏徵商議一下才行。 韓熠傾向于開商道,齊國跟秦國之間的商人來往并不是特別密切,倒是可以先跟齊國達(dá)成一定的協(xié)議,齊國有著豐富的海資源,海鮮什么的估計是運(yùn)輸不過來,韓熠也不怕他搶生意,但是珍珠一類的飾品和其他制品還是不錯的。 最主要的是通商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也對大秦也沒什么損害。 借著顏嶠婚禮的機(jī)會,鳳我跟齊王太子稟報之后得到了肯定就直接跟秦國達(dá)成了協(xié)議。 于是原本眾人關(guān)注的海艫君婚禮一下子就被兩國開辟官方商道給搶了風(fēng)頭。 顏嶠心中十分郁悶,原本他還跟公輸晴說要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結(jié)果現(xiàn)在關(guān)注度持續(xù)下降,偏偏他還不敢說出口——造成這個局面的是韓熠。 而顯然韓熠做的事情也的確比他們的婚禮更加重要。 公輸晴倒是比較無所謂,她更關(guān)注的是韓熠開始召集墨家人,顯然是又要有大動作。 公輸晴有些糾結(jié)地問顏嶠:“晸悅君最近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機(jī)關(guān)術(shù)?” 顏嶠對妻子十分上心,一聽她這個意思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便說道:“我去問問阿熠哥哥?!?/br> 公輸晴立刻說道:“不必了,若是有任務(wù),想必晸悅君會派人吩咐的?!?/br> 顏嶠握著她的手笑道:“阿熠哥哥跟王兄……哎,我不能說,不過他不是外人,你也不用這么拘謹(jǐn),走吧?!?/br> 韓熠彼時正在跟鳳我商議具體行程,在看到顏嶠跟公輸晴的時候有些意外說道:“你們兩個不找個地方去度蜜月跑我這里來做什么?” 顏嶠愣了一下:“度……什么?蜜月?” 韓熠掩飾地輕咳一聲說道:“沒什么,只是你們夫妻二人新婚燕爾,怎么有空來找我?” 顏嶠問道:“阿熠哥哥,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大機(jī)關(guān)了?” 韓熠也不意外,他召集墨家之人根本沒有瞞著任何人,不過顏嶠這一問他也明白了什么,便看著公輸晴說道:“最近的確有事情要做,不過你剛成婚,就先跟阿嶠一起休息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我自然會給你任務(wù)。” 公輸晴立刻說道:“我沒關(guān)系,郎君有需要直接吩咐就是?!?/br> 韓熠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介不介意跟墨家人合作?” 雖然說讓公輸晴去弄格物院,但問題是現(xiàn)在格物院就是個空殼子,公輸晴手下什么人都沒有,韓熠也不知道給她什么任務(wù)比較好。 公輸晴聽后眼睛一亮:“當(dāng)然,以前我就提過跟墨家互通有無,可惜……” 她可惜什么不用說韓熠就明白,韓熠放心說道:“既然如此,回頭我把人都召集在一起說一下。嗯,墨家若是有人愿意入格物院也不錯?!?/br> 顏嶠嘆了口氣:“晴晴要忙起來了,又要剩我一個人?!?/br> 韓熠剛想說給他找點事情做,那邊顏徵就派人來宣他和顏嶠一起入宮。 入宮之后,韓熠跟顏嶠剛坐下還沒開口,顏徵便說道:“與齊國通商在即,我之前看了看輿圖,你們說用海運(yùn)如何?” 韓熠頓時虎軀一震:這特么是要開海通商的節(jié)奏? 第447章 顏嶠看了看顏徵又看了看也很驚訝的韓熠略微放心, 只是等了半天不見韓熠開口, 他便小心翼翼說道:“這個……可以是可以, 但耗費太大了吧?” 韓熠此時回過神來卻說道:“也未必。” 顏嶠不敢反駁直接閉上嘴等著聽大佬分析,韓熠認(rèn)真思索說道:“沿海的國家可不僅僅只有一個齊國,其他國家與大秦相隔甚遠(yuǎn),并且越是往南就越多山路, 來往不便,若是走海上可就容易許多?!?/br> 顏嶠聽后沒忍住說道:“南蠻百越之地, 瘴氣橫行人口稀少, 為何要與他們交流?” “嗯, 可別這么說。”韓熠搖了搖手指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那個地方可能不太適合人居住, 但你怎么知道那里沒有好吃的呢?” 顏嶠:??? 花費那么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好吃的? 不過……聽上去倒是的確挺吸引人的。 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地位,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見過了,如果沒點愛好的話生活的重心自然會轉(zhuǎn)移到找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上面來。 就算顏嶠這種有自己的愛好并且鉆研很深的人也擋不住這種誘惑。 主要是韓熠說好吃的東西, 那就一定真的好吃。 顏嶠轉(zhuǎn)頭看向顏徵,發(fā)現(xiàn)顏徵一臉笑容,仿佛就知道韓熠會這么說一樣。 行了,這兩位都同意了那他反對也沒什么用,更何況顏徵把他喊過來明顯就是要用到他,顏嶠不怕有事情做就怕無所事事。 所以他直接改變了口風(fēng)問道:“那港口選在哪里?而且船是不是也要改進(jìn)?” 韓熠說道:“船能改進(jìn)最好就改進(jìn), 既然是海上商路,自然是運(yùn)的貨物越多越好,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急, 除了跟齊國通商之外,跟其他國家都要先試探一下才行,所以第一波去的不能是商船而應(yīng)該是戰(zhàn)船,至于港口……” 韓熠說到這里轉(zhuǎn)頭看向顏徵,他相信顏徵既然提出來了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顏徵看著韓熠問道:“你覺得芙蓉縣那里建個芙蓉港怎么樣?” 顏徵選這里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在芙蓉縣建的話,那么悅島的地理位置就十分方便,距離港口不遠(yuǎn)不近,正好能夠補(bǔ)給。 這座島雖然說是顏嶠在管,但上面的種植業(yè)和商業(yè)大部分都是顏徵的產(chǎn)業(yè),哦,或者說這是他跟韓熠兩個人的產(chǎn)業(yè)。 有好處他當(dāng)然首先要想著韓熠,反正這個港口建成,就算跟別的國家通商用處不是那么大,也還有個齊國。 韓熠仔細(xì)想了想緩緩搖頭說道:“如果要建大港口的話,感覺那里還是不太行?!?/br> 芙蓉縣那里建個小港口什么的沒問題,但那里終歸是淤積型地貌,海岸泥沙比較多,這樣的地貌在后世想要建港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這個時代了。 顏徵知道韓熠反對必然有其道理,便問道:“你覺得哪里合適?” 韓熠低頭認(rèn)真想了想說道:“漁陽郡!” 他說完之后顏徵還沒說什么,顏嶠先驚了一下:“那么遠(yuǎn)?漁陽郡可是在燕地啊,那里怎么適合建港?” 韓熠很肯定地說道:“那里必然能夠找到比芙蓉縣更加適合的地方,不信你派人去看吧?!?/br> 他沒辦法跟顏嶠解釋地貌的問題,淤積型的地貌肯定是不適合建港,但是侵蝕性地貌就很適合了。 不過他說出來的話沒辦法解釋這兩種概念他從哪里知道的,所以只能告訴他們這里很合適。 那個地方當(dāng)然合適,漁陽郡名氣不大,但是那里有一個港口在后世名聲可很大——天津港。 當(dāng)然如果讓韓熠來選的話,可能會優(yōu)先選擇更南一點的港口,只可惜那些好地方現(xiàn)在基本都在齊國手里,漁陽郡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韓熠既然這么說,顏徵便說道:“好,就這里。” 顏嶠雖然還是不太理解,但很識趣的沒多說什么只是說道:“如果在那里建港的話,我也要過去看看才能對船進(jìn)行改進(jìn)。” 秦國的造船業(yè)雖然已經(jīng)很發(fā)達(dá),但還是經(jīng)驗不足,哪怕顏嶠現(xiàn)在離開了芙蓉縣這一片比較熟悉的水域,他也會擔(dān)心自己的船只會不會扛不住。 韓熠說道:“那個地方是屬于……海灣,除了冬天比較冷,其他時候反而比芙蓉縣更加平靜一些,不過,貨船是要遠(yuǎn)航的,所以還是要小心,你慢慢來吧,這件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先搞定跟齊國的通商就行。” 韓熠的想法是往南去的話肯定是要他帶隊,畢竟這年頭秦國其他人對于南方可能還不如他了解的多,當(dāng)然這個了解僅限于某些食物。 但為了這些吃的他也要帶隊親自去一趟,不過為了避免顏徵反對,所以這句話他沒說,反正建港口改進(jìn)貨船這都需要時間,恐怕等他從齊國回來都未必能夠搞定。 韓熠想到這里忽然覺得有點奇怪,顏徵對于商業(yè)上的事情一向不太關(guān)注的。 這也很符合時下人的觀點,商人是最底層,是最不受關(guān)注的。 之前還是在韓熠跟顏徵商討經(jīng)濟(jì)法的時候提到過商人的待遇問題,而跟齊國通商也是權(quán)宜之計都是交給下面人去弄的,怎么就突然提起海上商路了? 韓熠看向顏徵說道:“你不對?!?/br> 一旁的顏嶠有些茫然,顏徵則是挑了挑眉:“嗯?” 韓熠問道:“這個港口你還想做什么?” 顏徵忍不住笑道:“我還能做什么?” 韓熠說道:“你一定有別的企圖!” 顏嶠頓時縮了縮脖子,感覺現(xiàn)在整個大秦也就韓熠敢這么說他哥了。 當(dāng)然顏徵也不在意就是了,他沉聲說道:“貨船不著急,戰(zhàn)船先盡量改進(jìn)吧?!?/br> 戰(zhàn)船?戰(zhàn)船! 韓熠瞬間恍然,他看著顏徵小聲問道:“你是打算從港口登陸?” 顏徵問道:“你說齊王會不會想不到?” 韓熠認(rèn)真想了想,之前鳳我從齊國帶來了許多文書,他對外宣稱是要在路上看。 當(dāng)時齊國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馬上就不是丞相了還這么用功做什么? 然而實際上鳳我來到大秦之后就將所有的資料都交了上來,顏徵也將資料交給下面人去研究,當(dāng)然他和韓熠手里肯定是一人一份的。 這個時候韓熠才發(fā)現(xiàn)齊國雖然在海捕方面十分發(fā)達(dá),但是他們的戰(zhàn)船好像并不是特別先進(jìn)。 有很多方面還不如顏嶠的艦隊,雖然顏嶠的艦隊大秦也很難打造出第二個,但次一等的還是能弄出來的,至少比齊國的要強(qiáng)上一些。 這樣一看,從海上登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齊國想必也猜不到秦國會選擇海路。 韓熠想到這里說道:“首先要確定齊國那邊掌握著我們多少情報,尤其是有關(guān)戰(zhàn)船的?!?/br> “不多。”顏徵說道:“阿嶠這些年的研究他們都不知道?!?/br> 齊國可能下意識覺得顏嶠就是被發(fā)配的公子,什么沉迷研究造船之類的說法一看就是為了保全性命博取顏徵信任才這么說。 于是齊國從上到下都沒有想到顏嶠手上真的有全大秦最強(qiáng)的一支艦隊。 顏嶠此時也明白了他哥的意思,頓時無比激動。 身為男兒哪個沒有叱咤沙場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