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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精的吞噬下,大部分人已經(jīng)理智全無了。他們拍著桌子大聲嚷嚷:哪怕被蟲子咬死了,我也不愿意做聯(lián)邦政府的走狗!那群說人話不干人事兒的東西,我們跟他們死磕到底! 其他人跟著呼喊:對!死磕到底! 近在咫尺的喧囂對謝昭陽沒有產(chǎn)生任何影響。只是,方才好不容易被他引起的話題,就這么被打斷了。岳詩雙望著他平靜冷漠如寒潭一般的眸子,根本看不透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掐滅香煙,將杯中的酒飲盡,又叫來岳詩雙添了半杯。只是,那句下次休息我送你回去,卻被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兀自搖搖頭:送了能如何,邁出這一步又如何不過是徒勞。 正在酒吧里男人們情緒高漲的時候,酒吧的門忽然被大力推開。三個穿著西裝、身形筆挺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屋內(nèi)的人都朝鬧出巨大動靜的三人望去,繼而,一齊閉上了嘴巴。這三個男人以整齊到詭異的步伐和三角陣型走進(jìn)酒吧,隨身帶著一股罡正之氣,瞬間將方才的歪風(fēng)邪氣吹散。他們雖然穿著便裝,但一看就知道是軍人。為首的那位,幾乎是個人都認(rèn)識。他就是聯(lián)邦軍最年輕的那位將軍,段凱安也就是昨天,給岳詩雙發(fā)消息的那位青梅竹馬。 是誰在此鬧事為首的人環(huán)視一周,聚眾討論聯(lián)邦政策的人立刻怏怏地散開了。柜臺后面的岳詩雙和謝昭陽的身影被露了出來。 段凱安望見謝昭陽后,伸手正了正領(lǐng)帶,豎起渾身的敵意走了過去??稍诳吹剿麑γ婺莻€熟悉的倩影后,他又是一怔,方才準(zhǔn)備好的嚴(yán)厲言辭也憋回了心里。 阿雙他來到柜臺前:你沒跟我說過你在這里工作 岳詩雙將手里的酒瓶放回酒柜里:凱安。好久不見了。 謝昭陽聞言,忽然抬起頭,一直毫無波瀾的面色也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他以陌生的目光看了看她,終于想明白了那枚勛章的由來。他很想起身離開,但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一樣,始終坐在那一動不動。 段凱安瞬間讀懂岳詩雙的表情,苦澀一笑:是啊,自從出來當(dāng)兵,說話的機(jī)會也少了,我也沒問過你。方便借一步說話么 岳詩雙看了看謝昭陽,見他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只好跟著段凱安走出了柜臺。 沒想到,晴之口中那位賣弄風(fēng)sao的女酒保居然是你。世界可真小。與她來到隱秘處,段凱安才稍稍松懈下來,爽朗地打趣她:最近還好么 岳詩雙點點頭:昨天不是說了,挺好的。 段凱安跟著點頭:謝昭陽怎么會成為你的??偷?/br> 你真是個失敗的八卦者。岳詩雙瞧了瞧他那雙充滿了問詢神色的眸子:你就是為了他才來的吧。 段凱安痛快承認(rèn),很有軍人說一不二的風(fēng)范:是,為了他那天交易時對晴之的粗魯無禮。 難道不是羨晴之先假意交易,來刺探敵情,所以謝昭陽才會先行離開的岳詩雙瞧不慣他這忠犬的樣子,一開口便一語中的:不是每個人都必須像你一樣,拿她當(dāng)個小公主捧在手心里。 阿雙,別這樣。段凱安無奈: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她不這么做,她父親就要把她送去造物者的母星,做什么親善大使。你知道的,什么親善,其實都是研究罷了。被人當(dāng)做小白鼠一樣 所以呢她爸逼她做壞事,她沒做成,你反倒來替她撐腰岳詩雙讀過原文。她知道,并沒有人能夠逼羨晴之。即使是在文章最后,謝昭陽答應(yīng)她拋卻一切帶她遠(yuǎn)走高飛,她也沒有順從,而是繼續(xù)效命于她那位執(zhí)政官的爹。岳詩雙的唇角勾起刺骨的冷意:羨晴之是受人愛戴的第一公主,是她爸的洗白機(jī)器。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總有一堆人在后面追捧。那我呢一周在這工作六天,就為了掙這一點微薄的工資生存,受了委屈誰替我撐腰在這個世界活著,誰都不容易。 段凱安愣了愣從前的岳詩雙是個很容易害羞、很內(nèi)向的性子??扇缃竦乃瑓s像一只伶牙俐齒的小刺猬,刺破了他所有的回憶。他蹙起眉頭,不知這里的環(huán)境竟是這樣的艱苦,讓她生出了如此多的棱角。他的眸色黯淡下來:你對晴之有這么大敵意,是因為我嗎 岳詩雙冷冷答道:你想多了,且不說我對她毫無感覺,就算是有什么,也只能因為謝昭陽。 段凱安聞言,心里便是一緊:阿雙,我可以帶你走。到利卡星上住,我們還能像小時候一樣,而你也不用再在這里受罪,更不用在這里和保護(hù)區(qū)來回奔波了。 不必了。事到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將軍,我只是賣弄風(fēng)sao的小酒保。我們永遠(yuǎn)不可能再回到小時候了。岳詩雙拒絕得干脆利落:聽著,如果你想打聽關(guān)于謝昭陽的消息,那你是找錯人了。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除了一點他絕不會像你一樣,做聯(lián)邦政府的走狗。 段凱安情急之中,拉起了她的手:阿雙 她說了,她不愿意。隨著低啞的聲線一同出現(xiàn)的,是專屬于謝昭陽身上的那股危險氣息。他自拐角處走來,面色冰冷如霜,狹長的眸子死死盯在段凱安強(qiáng)行拉住岳詩雙的手上。你也配碰她拿開你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