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經(jīng)又極度亢奮，試圖想要推開身前人的手在幾度抓緊又松開后，最終只虛搭在對方的腕部上，難以抗拒地渴望獲得更多。

    他聽見褚寒峰偶爾會叫自己的名字。

    也聽見自己細(xì)細(xì)的喘氣，呢喃著要罵人，但張開嘴又是另一番不能入耳的低哼，抽抽噎噎的，像極了難掩的哭腔，丟人的很。

    偏偏那人惡趣味般，又固執(zhí)地問他究竟舒不舒服。

    他不肯說話，就一遍一遍的問。

    聽在他耳里，就更丟人。

    荒唐至極又繾綣非常。

    期間索性再森*晚*整*理不理人了，側(cè)過頭，把臉深深地埋進(jìn)沙發(fā)里，結(jié)果又被褚寒峰撫著臉頰強(qiáng)行轉(zhuǎn)過來。

    “不怕悶死嗎？”褚寒峰的拇指指腹在他的唇邊摩挲，“呼吸?！?/br>
    余丞最后只覺得精疲力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睡著的。

    他半靠著蜷在沙發(fā)角落，緊閉的眼睫還是潮的，額間也帶著薄薄的汗意。

    而褚寒峰看著眼前人，如前一刻一樣，貪得無厭般一直沒有舍得移開眼。

    就像他所想的那樣，原先本以為自己應(yīng)該極度厭惡這種事，甚至如余丞所說的一樣，覺得惡心至極。

    但若是換一張臉……

    也不對，應(yīng)該說，只要是這個人，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可哪怕是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想得再多，也不如親眼見著時讓人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想要更加親密。

    情不自禁想要看對方露出更多無法自控的表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

    褚寒峰滿腦子都是余丞在他手下沉溺時的可憐模樣，眼睛是濕的，眼尾是紅的，眸光是散的。

    連細(xì)碎的聲音也像是哭慘了，如同低哼的奶貓，一下下?lián)显谒男纳稀?/br>
    這個樣子沒有第二個人見過。

    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看見。

    若不是有所顧忌，怕第一次太過把人給嚇跑了……

    他覺得自己估計(jì)還能更瘋。

    這人的每一分，每一寸，他都想占為己有。

    再不得讓旁人覬覦半分。

    事后的沙發(fā)一塌糊涂，褚寒峰卻靜靜坐了很久，只做著端詳眼前人這一件事。

    等到窗簾縫隙間透出一絲天明的光亮，他又摸了摸余丞的臉，俯身觸碰對方的唇。

    他其實(shí)有想過，這里睡得不舒服，應(yīng)該把人抱去床上睡。

    這人一旦睡著就不太容易醒了，每回怕人睡得不舒坦，把人抱上床時，對方都睡得很沉，連熟睡的表情都乖得不像話。

    唯有那一回，上節(jié)目時余丞喝醉了點(diǎn)酒，說得每一個字他都不愛聽，讓人生出一絲干脆把人丟著再也不管，眼不見為凈算了的心思。

    但眼不見為凈這件事對他而言，不知不覺中難度系數(shù)漸高，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見了，更是煩心。

    一直到這次，余丞突然冒著風(fēng)雪，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甚至覺得若是在房間里，便更該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所以便由著余丞這樣，也好奇對方的反應(yīng)。

    況且就該是這樣的。

    無法輕易從記憶中抹去，也沒那么容易翻篇，足以讓對方心慌意亂，再也忘不了這些。

    “別想再糊弄過去，”褚寒峰的指尖拂過對方的眉眼，最后又在自己剛剛吻過的唇瓣上輕輕揉了一揉，“也別想逃開?！?/br>
    永遠(yuǎn)都別想。

    ……

    余丞睜眼的那一刻，人都是傻的。

    目光所及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尤其是天光大亮后，沒有了夜色的掩飾，青天白日下頭腦就愈發(fā)清醒。

    他甚至只隨意伸了下手，就能觸碰到手邊的涼意。

    偏偏空氣里是熱的，血液在同一時間悉數(shù)上涌，連呼吸時嗅到的氣息都令人頭疼不已。

    怎么會這樣？

    怎么可能這樣？

    他倒希望那點(diǎn)片段全部都是一場夢，只要他好端端在床上醒來，那樣沖擊力便會小上很多。

    余丞怔怔然呆坐了許久，眼見四下無人，偷偷抽了張紙巾企圖毀尸滅跡。

    冷不丁的，突地聽見褚寒峰輕飄飄的嗓音：“都是你自己的，怎么，還嫌棄？”

    “我……”

    余丞稍頓，回頭就看見褚寒峰從洗手間的方向踱步走過來。

    對方也還穿著昨天的浴袍，但余丞沒有勇氣去求證對方身上的那件浴袍干不干凈。

    余丞惱羞成怒道：“這都怪誰？”

    褚寒峰像是覺得有些被冤枉，要笑不笑地對上他的眼：“我一個人的錯？”

    不然呢？

    這個事能是他做的嗎？

    但這種話余丞實(shí)在說不出來，畢竟到了后來，他幾乎也是縱容的。

    若不是還想要臉，他怕是還得求饒，妄圖結(jié)束那磨人的速度。

    褚寒峰是知道要如何折磨人的。

    余丞的臉色白了又紅，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這個事，你不許告訴別人！”

    褚寒峰輕輕一抬眉。

    余丞氣結(jié)，咕噥道：“你聽見沒有？”

    “告訴了別人又怎么樣？”褚寒峰問。

    余丞喉頭一時有些哽。

    能怎么樣？

    余丞本來想說再不理人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種話怎么聽怎么像小學(xué)雞吵架，一點(diǎn)都沒有威懾力。

    所以臨時改了口：“……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