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穿書]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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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儼明端坐在大堂正中,旁邊坐著安信侯府的老侯爺,也就是宋家三兄弟的伯父,安信侯年逾耳順,大清早的從侍妾的溫香軟玉的被窩里爬起來,正是滿眼的疲倦的時候。 靠近他那一排分別坐著安信侯爺?shù)恼繀谴竽镒?,以及他的幾位已?jīng)成年的兒子。 而靠近宋儼明的那一排則是宋家?guī)孜坏赂咄氐淖謇?,人高馬大的宋逸舟坐在末首,他一只腳支著,正興致缺缺地剝了一顆花生丟進嘴里,緊靠著他坐著的是一臉郁郁之色的宋文彥。 戚總管等一幫下人屏息斂眉站在一旁。 “人呢,怎么還沒來?” 吳大娘子性子潑辣,又仗著平陽侯府沒有說話的女眷,早已將自己擺放在一等一重要的位置上。這些時日,安信候日日在侍妾處流連,半個月了都沒踏進她那院子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日又是給一個侍伎添名分,心里更是著火得很,她可沒有那等好脾氣,當(dāng)下叫來了戚總管, “一個侍伎還拿捏什么姿態(tài),直接去將人拉了來,快快過了場便是,兩府的侯爺忙著呢!” 安信老侯爺在一旁聽得不由得沉了聲音:“一整日都是聽你這破鑼嗓子還不夠,還要支擺到大侄兒府上么?你閉了嘴坐著便是了!” 吳大娘子正待懟回去幾句,卻見宋儼明正往她這邊瞧了一眼,雖是淡淡的,吳大娘子沒得來由的心里一驚,倒還是忍了氣,只怒瞪了一眼老侯爺。 戚總管陪著笑臉,“人已經(jīng)在外頭了,踩跨用的火爐還沒進來,老奴就這催人快點,吳大娘子先喝口茶松快松快?!?/br> 戚總管親自給吳大娘子添了茶,又朝外面催促道, “手腳快點!” 兩個小廝抬了一盆炭火放在了門檻那里。 萬事俱備,戚總管立刻回到宋儼明身邊,低聲道:“侯爺,可以開始了?!?/br> 宋儼明點點頭,“便開始吧。” 門外的儐相已經(jīng)唱了些吉祥話,等話音一落,身著紅衣的容玉提著衣擺便從外頭進來了, 按著禮數(shù),他本應(yīng)當(dāng)由娘家人背著過火爐的,但容玉情況特殊,自是沒有任何人給他出面,旁邊候著的仆人們互相遞交著眼色,或好奇、或鄙夷、或驚艷地看著這位落魄的前侯爺?shù)耐馐摇?/br> 然容玉面上絲毫不見一絲局促,反而是大大方方提拎著衣服的下擺輕巧地踏過了象征驅(qū)逐霉運的火爐,然后跨過了門檻,走進了廳堂之中。 進門的瞬間,原本還微言細(xì)語的祖祠廳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皆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容玉今天穿了一件絳紅色的禮服,其實不是什么華貴的料子,甚至因為他的身份,這禮服只是簡簡單單的制式,但他身形高挑修長,比例極好,一件普普通通的禮服被他穿得極是貼服,一根黑紅相間的腰封將他不盈一握的腰肢束縛成水蛇般的纖細(xì),更添柔美之姿。 他的長發(fā)披垂著,發(fā)尾用一根紅繩松松系著,一張?zhí)一樜词┓埙?,卻在紅衣映襯下,迸發(fā)一股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似乎對眾人的反應(yīng)視若無睹,徑直緩步走到了大廳正中,朝著高臺上的神龕拜了一拜。 吳大娘子瞧著自家的老侯爺連同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個個眼睛都看直了,心頭一把火氣,不由得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guntang的茶水濺了幾滴到安信候的手上,他猛地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咳嗽了幾聲移開了目光。 宋儼明輕咳了一聲:“敬茶吧。” 容玉微微一笑,在儐相的指引下,來到安信候面前,端了了杯茶, “叔叔喝茶?!?/br> “……誒。”安信候應(yīng)著接過了茶,不由自主地拿著余光覷著他。 這么近距離的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真真白皙如玉,如剝了殼的雞卵,一雙靈巧的美目水波流轉(zhuǎn),淺淺的酒窩蕩漾著一汪淡淡的笑意,美得炫目,竟是比剛才那驚鴻一瞥看上去更動魄幾分——他這弟弟可真有艷福。 安信候不由得看呆了。 只聽得耳邊一聲哼聲,安信候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了黑著一張臉的宋逸舟,他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當(dāng)下不敢再看,趕緊端了茶水喝了。 這些盡數(shù)都落在了吳大娘子的眼里,心里妒火更盛,有心為難他。 等容玉將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她只輕笑一聲,沒有瞧見對方似得,慢條斯理地抓著帕子搬弄自己的指甲。 容玉見她半天不接,只以為她沒看見,又道:“嫂嫂,喝茶?” 吳大娘子換了個姿勢,還是不理會他。 北安朝大戶人家納妾儀式有這傳統(tǒng),小妾敬茶時,主母或女性長輩可適當(dāng)“刁難”,并不算是失禮。 宋儼明看著容玉怔忡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里隱隱有些一絲不快,正待開口,宋逸舟已經(jīng)忽的一下站起來。 卻聽得容玉輕輕嘆了口氣,收了茶盞,站直了來, “沒成想嫂嫂竟是個可憐人,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