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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煊今日穿著一件白色常衣,一半長發(fā)束起,一半長發(fā)披在肩上,是一副夏瓔很少見到的隨意模樣。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腕處,眉頭微皺,并沒有察覺到夏瓔的轉(zhuǎn)醒。 王爺。夏瓔緩緩將手腕抽走,撐著身子坐起,垂眸啞聲道:屬下犯了錯,請王爺責罰 景煊手指微滯,抬眼看向她,默了許久,才喚了一聲,夏瓔 屬下在。 夏瓔 等了許久聽不到后話,夏瓔抬起頭看他,正好與他的目光相撞。他的眼里有著復雜的情緒,是擔心還是責備亦或是其他,夏瓔也分不清楚,她只是覺得跟平時不太一樣。 景煊臉上的倦色很深,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出兵狄國的事太過cao勞。他閉了閉眼緩解了一下干澀的眼睛,待重新睜開的時候已恢復了平時的淡然模樣。 有錯必罰是本王的規(guī)矩,你記得就好。景煊站起身,背對著夏瓔,沉聲道:夏瓔,此次你不聽命令擅自行動。以后,你不再是本王的護衛(wèi)。 說完這句話,他便邁步往外走,夏瓔看不到他的神色。他拉開房門的瞬間,有風吹進來,寬袖鼓起,揚起了他肩上的長發(fā),他的側(cè)臉在飄揚的黑發(fā)間,顯得有些蒼白。 若香進來的時候,夏瓔仍沉浸在景煊最后的那句話里。 不再是他的護衛(wèi)這是要趕她走嗎 眼看已經(jīng)到了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她決不能在這最后關(guān)頭功虧一簣。 夏姑娘,若香朝夏瓔福身行了一禮,臉上帶著恭敬,以后奴婢便跟在姑娘身邊了。 稱呼變了,禮節(jié)也變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夏瓔愣愣地看著若香,半天才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已是辰時,姑娘可要洗漱用些早膳 幾月幾日夏瓔繼續(xù)問道。 若香一愣,想著許是夏瓔睡了好幾天忘了日子,遂答道:十月初八。 十月初八,還有十天,足夠她準備好最后一戰(zhàn)。 夏瓔休養(yǎng)的幾天里,飯量比以前多了起來,甚至有時半夜還會跑進廚房去另外找吃的。若香給她端來的補藥她也照單喝光,一點也不見剩。近來睡覺也是按時按點,外面亂成什么樣子也與她無關(guān),能多睡一會兒就多睡一會兒。 見她精神越來越好,若香有時會玩笑道:姑娘這樣,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懷了孩子呢。 夏瓔將碗中的湯喝光,也不多做解釋,抬頭看向若香道:王爺可在府里 若香淺淺一笑,一面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一邊回道:王爺這陣子很忙,總是到了晚上才回來。 她手上的動作停了停,警惕地往外瞧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外面都在傳,咱們要與狄國開戰(zhàn)了。 夏瓔倒并不意外,因為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磥砑词古巳睾倘ズ陀H,也沒改變景煊與狄國一戰(zhàn)的決心。 王爺雖然這幾日沒來看姑娘,但無論回來多晚,都會問奴婢姑娘的恢復情況,姑娘可千萬別多心。若香笑的善解人意,夏瓔卻一頭霧水。 多心她能多什么心 若香,今晚無論王爺回來多晚,你都要記得叫醒我。夏瓔道。 若香將碗碟收拾在托盤里,笑得意味深長,奴婢知道了。 夏瓔又一次早早犯了困,迷迷糊糊中聽到若香的聲音由遠及近,姑娘,姑娘 她費力睜開眼,見屋內(nèi)已經(jīng)點了燈,若香正靠近過來看她,一張秀氣的臉在夏瓔的眼前放大,王爺回來了,這個時候,姑娘還去見嗎 最近她的警惕性越來越差,一旦睡下,再大的動靜也很難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陣子放松的太過了。 第18章 女護衛(wèi) 天氣已漸漸轉(zhuǎn)涼,這幾日又接連下了幾天的細雨,夜里更是愈發(fā)的冷。 游廊下燈籠的影子被風吹得胡亂晃動,風聲夾雜著雨聲落在耳邊,更顯蕭索。倒是夏瓔身上衣服的顏色,給這了無生機的夜色平添了幾分靚麗。 若香提著燈籠走在前面為夏瓔引路,一路上及地的裙擺羈絆,讓夏瓔每一步走的都很是不適應。 明明不過是幾步的路,若香卻非要將夏瓔盛裝打扮了一番,衣裙挑了一件顏色明麗的,洗漱上妝,也是一樣不落下。 夏瓔拗不過她,只能任由著她來回折騰。 景煊低頭看著桌案上的公文,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微微抬頭,入眼見一位身著桃紅色衣裙的女子立在門口。她身后的黑夜如幕,秋風如筆,只是簡簡單單一勾勒,便繪成了一幅動人心魄的美人圖。 女子細腰如柳,只堪盈盈一握,青絲如瀑,直直垂至腰間,一張白皙精致面容略顯蒼白,一雙杏眼中卻是寫滿了別扭。她似是對自己的裝扮很是不滿,雙手不停地擺弄著領(lǐng)口,遲疑著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景煊神色一怔,目光在夏瓔身上停留了一刻,遂又變得柔和起來。 她現(xiàn)在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那幾日她像一只無助的小貓一樣往他懷里蹭的模樣。小小瘦瘦的人兒,紅紅的鼻尖,紅紅的小嘴,軟軟糯糯地黏著人,他越是抗拒,她便越發(fā)的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