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歧路劈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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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殺了他們?”大勇問道。 “不不不,你想的太多了,你是殺不了他們的?!标庝J擺擺手否定到,“你只需要做兩件事情就可以了,第一件就是找到那個(gè)黑衣法醫(yī),第二件則是把通往底倉的門給我打開,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你放心好了,你們這一船來的人,最后只有你可以跟著我上船回到陸地上去?!?/br> “你放心,沒有人知道我們從哪里來,也沒有人知道我們曾經(jīng)做過什么,這樣以我們搬運(yùn)回去的財(cái)寶,我們足足可以過上好幾輩子衣食豐足的日子。這個(gè)小蓮是你的,我們帶回去的美女也是你的,她們對我這個(gè)沒有功能的人沒用,我只需要日日欣賞我的杰作就可以來了?!?/br> “可是,我弟弟也在船上?!贝笥碌穆曇粲行┧粏?。 “你可真是一個(gè)好哥哥啊,但是你這么做是否值得呢?”那天晚上陰翳帶了一個(gè)長得像是小蓮的女孩陪你們玩,你弟弟小勇卻帶走了她,那個(gè)時(shí)候,他可沒有考慮過你的心情。 “于是在其他人都摟著屬于自己的女孩安然入眠的夜里,你懷著痛苦和嫉恨翻過那座山,來到這里,找到了這個(gè)鮫女。”陰銳笑道,“那是被整個(gè)人世放逐的悲傷你都忘記了么?事到臨頭,你還是想救你弟弟,事到如今還能如此,你確實(shí)是一個(gè)好哥哥啊?!?/br> “可他是我弟弟.小蓮喜歡他。”大勇頑固的說,他想起小時(shí)候小勇送到他嘴邊的麥芽糖,泛著甜香??匆姶笥氯绱斯虉?zhí),陰銳幽幽的嘆了口氣:“好吧,我會在船上給你弟弟也留一個(gè)位置,可你準(zhǔn)備把小蓮,我是說你家鄉(xiāng)的小蓮讓給弟弟么?” “你難道沒有想過等我們回到陸地上時(shí)我們的財(cái)富能令小蓮會愛上你的,就算她不愛你,你在她身上用了那么多真心,她卻沒有體諒,你難道不想功成名就之后令她后悔么?”陰銳的聲音飄忽而誘惑,“無論你寵愛多少女人,這個(gè)鮫女都會愛你的,何樂而不為呢?” “我不恨小蓮,她喜歡小勇是對的,小勇比我好。”大勇輕輕撫摸懷中鮫女的臉,吻吻她的額頭,好像對待孩子,“如今我有了她,我很滿足。我想小勇和小蓮也能像我這樣滿足鮫女在睡夢中放佛聽懂了他的話,鱗片開合,長尾在他身上悉悉率率的滑動。” 陰銳從冰塊上撿起了十二把翠玉候,沉默了片刻,“好,那就成交!” 黑甜香放過去,鮫女沉沉睡去。一柄又一柄的翠玉候插入鮫女的尾部,每一柄都恰到好處地截?cái)嗔搜},切斷了肌腱,卻并不怎么出血,陰銳用來浸泡翠玉候的玉漿既是保存玉刀淡淡神藥,也是止血的神物,止血效用,堪比出色的現(xiàn)代醫(yī)療的藥物。 原本緊緊纏著大勇的長尾松弛下來,老夫人陰翳過來在玉石案上墊了吸血用的絲綿,然后和陰銳一起把長尾捋直。陰銳從箱子中取出一根鋒銳的青銅長釘,狠狠地釘入長尾末端,骨骼開裂的聲音叫大勇心驚膽戰(zhàn)。被喂了麻藥的鮫女也感覺到了劇痛,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不必可惜也不必心痛,劈尾之后,多出的這截骨頭就沒用了,總得鋸下來扔掉。”陰銳淡淡地說著,把青銅長釘扣在玉石案一端的鐵索上,陰翳則用另一端的鐵索鎖住鮫女的上半身,她被展開,如一條待宰的魚。 大勇看著這張玉臺,這才意識到原本是青玉質(zhì)地的玉臺上面何以能有那些深沉的血絲一樣的脈絡(luò)了。這些紋路并不是天生養(yǎng)成,而是真的又很多很多的鮮血從玉臺上面滲入了進(jìn)去,那需要多少血才能在一塊玉上面洗出這樣的花紋? 大勇忍不住問道,“這樣的紋路,你在這玉臺上面,給很多的鮫女做過手術(shù)?” “一般般多吧,差不多幾千條,具體有多少我已經(jīng)忘記了?!标庝J淡淡的說道,“要雕刻一個(gè)鮫女遠(yuǎn)比雕刻一個(gè)人難,因?yàn)轷o女必須劈尾,五個(gè)鮫女里只有一個(gè)能活過這一關(guān)。就算劈尾成功,也有些鮫女過了幾年會因?yàn)橄ドw骨變形而站不起來。” “這樣算起來,每剖二十五個(gè)鮫女做手術(shù)我才能得到一個(gè)絕世的舞姬?!标庝J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老婦人,“陰翳,給他看一看你的腿?!?/br> 老婦人弓著身子,緩緩地提起赭色長裙。大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gè)看起來殘疾的老人,卻有著一雙幾近于完美無暇的雙腿,雙腿宛如宛然二八少女,肌膚輝然如玉,沒有一絲贅rou,籠這透明的紗褲,纖長的小腿還裹著鯊皮。 平時(shí)她是跪著走路的,難怪看起來殘疾,如果她站起來,便會像韻君那么高那么挺拔,一樣可以跳絕世的舞蹈。陰銳看著大勇的神情,低聲說道?!八俏曳蛉耍耙蝗畏蛉恕K俏易畛晒Φ淖髌分?,第一個(gè)學(xué)全了‘二十四天姬圖’上的舞蹈,跳得和韻君一樣美。” “但上天只給了她六年的時(shí)光,六年后她的膝蓋骨變形了,從那以后她就只有跪著走路。幾十年里我一直耗盡心思為她保養(yǎng)雙腿,希望有朝一日能整好她的膝蓋讓她再站起來,”陰銳伸手摸了摸老婦人蒼老的臉,“可真對不起,陰翳,我始終沒能做到。” 陰翳放下長裙,低頭不語。大勇看著陰翳看呆了,“你你居然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一個(gè)鮫女?” “嗯,知道?!?/br> 大勇指了指陰銳,“你知道自己是一個(gè)鮫女,那你還對他?!?/br> 陰翳抬頭,默默地看著陰銳,眼中隱隱有淚光。忽然間這個(gè)蒼老的女人擁有了青春少女的瞳光,不必多說什么,那些愛戀和眷戀不言而明。陰銳說道,“鮫女對人的愛,是種在心里的,只要你對她好,那愛便終生不變。不被打破的虛幻,終究是變成了現(xiàn)實(shí)?!?/br> 一團(tuán)冷光在陰銳掌中翻轉(zhuǎn),他正用一柄鈍刀刮去長尾上的鱗片,輕描淡寫,就像廚師處理一條魚。鱗片翻飛,暴露出微皺的皮膚,拔出鱗跟后只剩一道道血印。鮫女痛得抽搐但是仍未醒來。 陰銳處理完畢之后,引著大勇的手去摸藏在尾巴當(dāng)中的兩根腿骨。大勇感覺到了,它們并攏著,筆直修長。陰銳微笑著從爐火上抓起了燒紅的歧路,“你的運(yùn)氣實(shí)在是不能說不好,她的骨骼很適合劈尾?!?/br> 紅熱的刃散發(fā)著逼人的熱氣,陰銳以罕見的慎重雙手舉刀過頭,微微運(yùn)氣。跟楚昆陽的氣凝一刀相似,他腳下接著地氣,全身被勁道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