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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爛尾渣文終結(jié)者[快穿]在線閱讀 - 第1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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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隊長剛出去,蕭姝捏著針的手一頓,若無其事地起身,笑了一笑,爸,我去看看羊圈蓋好了沒。

    她撐了把傘,抱著臂沖出了雨簾,纖細(xì)的背影消失在滂沱暴雨中。

    文中,就是今夜,在被劈開的古樹和侵襲的暴雨雙重摧打下,傅焉時住的那座老屋倒塌,將睡夢中的他壓得重傷。

    從此他瘸了一條腿。

    蕭姝這會兒心急如焚,如果只把傅焉時當(dāng)作任務(wù)對象,她或許不會如此急迫,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傅焉時就是她心中的那個人。

    當(dāng)她聽到傅致鈞說和她一起經(jīng)歷了許多世界時,她心中訝異至極,可一想到每次主線任務(wù)完成度即將達(dá)到滿分時男主的反應(yīng),她頓悟,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現(xiàn)在,她必須盡快趕去救他。

    孤零零的老屋外,那棵參天大樹半邊已然倒下,燒焦后的刺鼻氣味彌漫在雨水中。

    到處黑黢黢的,蕭姝摸到門邊,定了一定。

    姝姝,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小倉鼠笑嘻嘻地說,剛才收到管理局的站短,你上個世界的任務(wù)竟然沒有被判定失敗,只是積分比成功少了一半而已!

    這個結(jié)果出人意料,小倉鼠很滿意,蕭姝也是滿意的。

    心頭的焦躁被無形地沖淡了,她抬手敲了下那扇破門。

    明明力道很輕,隨著咯吱一聲,那扇爛門轟然倒地,立刻變得七零八碎。

    簡直比豆腐還脆弱。

    蕭姝目瞪口呆。

    里頭的男人卻已被這聲響動驚醒,飛快爬坐了起來。

    屋外一道青色閃電掠過,剎那間,將里頭映得亮如白晝。

    刀削斧鑿般的英朗面容,濃黑的眉毛,泛著血絲的眼睛,生出青色胡渣的唇。

    傅焉時裸著上半身,露出結(jié)實的麥色胸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第86章

    他的目光相當(dāng)冷淡。

    蕭姝扶著墻, 指尖摳著簌簌脫落的墻坯, 定定地望著他。

    那道閃電轉(zhuǎn)瞬即逝, 黑暗再次降臨, 屋子里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余他的雙眼, 在深處泛著幽幽的光。

    蕭姝立刻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人還沒有記憶。她強(qiáng)壓下心尖悸動的那份緊張,擦了下手臂上的雨水,竭力使聲音聽起來平靜,不含半分多余情緒。

    今晚雨太大了, 我爸擔(dān)心這老屋會塌, 要我過來知會你一聲。

    少女的嗓音又甜又糯。

    傅焉時保持著坐起來的姿勢, 一動不動, 沒有吭聲。

    蕭姝有些摸不準(zhǔn)他在想什么, 自顧自地進(jìn)了這屋,窸窣著朝他走過去, 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知道了。傅焉時終于有了反應(yīng), 聲線聽起來有些啞澀。

    他再度躺下, 抬起一只筋骨勁瘦的胳膊,枕在腦袋下面, 慢慢閉上了眼。

    去年過冬的被已經(jīng)濡得爛透, 他隨手拿了件破破爛爛的薄外套, 稍微蓋在了胸腹上。

    你聽到?jīng)]有我爸說, 這老屋快要塌了!蕭姝語氣很急, 加快了步伐,卻被碎掉的門板絆了下,身體朝前跌去,堪堪穩(wěn)住時,胡亂中的手指忽然抓住了什么。

    寬厚而溫暖,是傅焉時空著的那只手掌,掌心干燥,指節(jié)修長。

    觸碰上的剎那間,手掌的主人身體一僵,整個脊背繃了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這么晚了,外頭這么大的雷雨,她淋得半濕趕過來,就是為了通知自己,這老屋快要塌掉了還是村長要她知會自己的

    傅焉時不信,半點都不信。

    因為自己這倒霉運(yùn)道,下鄉(xiāng)以來,似乎沒發(fā)生過一件好事,連帶著還拖累了村里的人,村長怎么可能好心通知他老屋會塌平時村長看到他,可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那么這趟過來,多半是這個女人自己的主意了。

    想到她明亮又沉靜的目光,傅焉時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正要推開那只綿軟的小手,蕭姝卻反握住了他的,手臂猛地往前一拽。

    他竟被她拽得半坐了起來。

    傅焉時有些惱怒,正要發(fā)作,卻聽到對面的墻角處,雨聲變得越發(fā)急促,有種搖搖欲墜的意味,似乎下一秒,傾瀉而下的雨流就會沖破那層土坯。

    顯然她也注意到了那面墻壁的異動,立刻焦急地說:糟糕,馬上要塌了!

    傅焉時臉色一肅,抄起手邊的外套,隨意躋了破鞋,大力拉扯住她,沖出了這間破屋。

    沖出去的那一瞬間,半邊土坯墻壁轟然倒塌,肆虐的暴雨混了黏重的泥流,徹底摧毀了里面的一切。

    兩人頭上,勉強(qiáng)只剩檐頭幾寸破瓦了。

    這里并不安全,在另一道青色閃電劃過天際時,蕭姝拽著他往邊上躲,他將那件破外套舉起來,罩在了頭頂上。

    兩人腰部以下已被暴雨淋得濕透,想象不出來的狼狽。

    蕭姝一把松開他的手,嬌喘吁吁地質(zhì)問:你為什么不肯信我你是在拿你自己的命當(dāng)兒戲嗎

    她的聲腔里,帶了絲鮮明的怒氣。

    傅焉時不動聲色地套上濕噠噠的外套,淡淡地回了句,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所以,即使知道這老屋可能會倒塌,他又能怎么辦呢

    早在頭上這棵參天大樹被雷劈開時,他就敏感地嗅到了一絲危險,可他沒有辦法,這座老屋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

    從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暴雨,老屋不是還好端端的嗎

    或許這次也能挺過去,他心里存了一縷僥幸。

    說完他沉默了,蕭姝也沉默了下。

    片刻后,她撐開雨傘,望著前面的無邊闐黑,聲音清亮動人。

    我?guī)闳€地方。

    她帶他去的,是村里羊圈邊上的一個小屋,距離這里并不遠(yuǎn),以前有人在那屋里守夜,最近隊上事情多人手忙,里頭就空置了。

    氣味不大好聞,面積也很小,才兩三平,但有張破床,能遮風(fēng)避雨,對他而言已足夠。

    蕭姝看他進(jìn)去后,細(xì)細(xì)檢查一遍羊圈,然后就離開了。

    次日天亮后,雨終于轉(zhuǎn)小了,大家伙兒不用上工,知青們?nèi)齼蓛蓽愒谝粔K,說著老樹被雷劈和那老屋倒塌的事。

    陳宏國聽了幾耳朵,眼底掠過一絲隱秘的得意,卻端出關(guān)切的模樣問道:焉時他沒事吧

    和他交好的知青嘿了聲,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管他呢丟了命也是活該。

    陳宏國嘆了口氣,慢慢說道:畢竟大家是一起下鄉(xiāng)的嘛,也算是戰(zhàn)友了,關(guān)心下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你呀,就是做人太厚道了!接話的知青半是感慨,半是敬佩。

    正說著話,村長蕭鐵柱過來了,兩道濃眉緊緊擰起,在門檻邊磕了下煙灰后,視線無聲地掠過這幫知青,精明的眼色里,隱隱透出幾分為難。

    在蕭鐵柱低咳幾聲,道出老屋倒塌,村里決定讓傅焉時搬回知青宿舍時,立刻遭到了所有知青的反對。

    那就是一個災(zāi)星!怎么能讓他搬回來住!

    蕭鐵柱有些頭疼。平心而論,他并不覺得傅焉時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至少品行要比這群知青里許多人強(qiáng)許多,可就是因為對方那倒霉透頂?shù)倪\(yùn)氣,他不敢再把他安置在村民家里,也沒有村民愿意接納他,一個個恨不得躲他遠(yuǎn)遠(yuǎn)的,唯恐招惹上這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