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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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托著一方羅盤,衣擺上吊著一口帝鐘,腰側(cè)別著一尾拂塵,右肩露著出一尊劍柄——木劍。 再加上他之前進(jìn)殿時飄忽的身手,我?guī)缀跻呀?jīng)可以斷定,此人是山術(shù)高手! 單從魂力來看,應(yīng)該是可以與曾子仲一較高下的山術(shù)高手! 他的出現(xiàn),在大殿內(nèi)引起軒然大波,除了太虛和空空和尚沒動之外,其余諸人全都一躍而起,紛紛喝罵: “好賊道!” “你是什么人!從哪里來,到這里要干什么!” “混賬東西居然敢偷聽!” “既然知道天理老祖在此,怎么還這么無禮!” “你是怎么進(jìn)廟里的,說!” “……” 那道士高傲地?fù)P起了頭,冷冷道:“都是術(shù)界同道中人,何必這么惺惺作態(tài)?我在外面已經(jīng)聽了多時,除了天理老祖和空空老和尚以神元與我相會,知道我的存在,至于你們,呵呵……” 他這一番挖苦,諸人都漲紅了臉,張壬第一個忍不住,罵道:“好牛鼻子!來來,敢與我見個高低嗎!” 那道士看也不看張壬,道:“我是牛鼻子,難道你不是?” 張壬被噎的一滯,太虛便開口了:“都坐下吧?!?/br> 眾人憤憤地看著那道士,依言而坐。 我心中卻又是一沉,這道士竟然能感應(yīng)到太虛和空空以神元與之交會,我怎么沒感應(yīng)到? 難道這也是山術(shù)? 又或者說我的功力太淺,根本感應(yīng)不到? 那楊之水呢? 看他渾渾噩噩的樣子,更似乎是全然不覺。 就在這時,一股極為平和的力量,如同暖風(fēng)拂面一般,倏忽間平平推到我的面前,我驟然吃了一驚,正自驚愕,忽有一道聲音傳進(jìn)耳朵里:“感受到了嗎?這便是道家所謂的‘心領(lǐng)神會’!” 我驚慌四顧,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幾乎把我唬的神游天外! 那聲音既不像太虛的,又不像空空和尚的。 是誰? “不用疑懼,我和你一樣,也是趴墻根偷聽太虛牛鼻子說話的人,除了你、我,以及剛才進(jìn)去的那鱉孫,還有哩!” 我聽這聲音罵太虛,也罵那枯心相的道士,心中略略寬慰。 但我卻不知道該怎么與之交流。 對方已經(jīng)又說道:“心領(lǐng)神會之法,需要幾十年的練氣,即所謂先通七竅,其重在心,要做到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的境界!再要幾十年的練神,即所謂玄元通神,要達(dá)到三魂之力的后三境界,即無為境、小圓滿境、大圓滿境。氣息越純,境界越高,心領(lǐng)神會便越易施展。你體內(nèi)的陰、陽極氣無人可媲,魂力更是到了大圓滿境界,心領(lǐng)神會對你來說易如反掌,只不過你不知其法而已,我現(xiàn)在與你通神,你心中只要想與我溝通,我便能知道,就好比你的耳中鬼與你交流一樣。至于太虛牛鼻子、空空老禿驢,他們的魂力境界比你稍低,根本察覺不到你。不過,你旁邊的小道士早就暴露了?!?/br> 我愈發(fā)驚奇,這與我心領(lǐng)神會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聽他的意思,他比太虛和空空要高明的多! 我心中暗道:“那太虛的瑩目之術(shù),不是能透視嗎?” “屁透視!按照你們麻衣相所說,他的瑩目之術(shù)是介于靈眼、法眼之間的目法,能內(nèi)視,善相氣。他能看出來人生什么病,便是因?yàn)樗芸闯鋈说摹狻鲎院翁?;他能發(fā)現(xiàn)那些藏寶,也是因?yàn)樗芸闯觥?cái)氣’;他能發(fā)現(xiàn)那條蜈蚣,也是因?yàn)樗芸闯觥練狻?!懂了嗎?別以為他是神仙,老子比他強(qiáng)多了!好了,不廢話了,牛鼻子們要說話了?!?/br> 此人的話越說越粗俗,但是我卻越聽越舒坦。 太虛也非不可戰(zhàn)勝的人! 我往大殿內(nèi)再看的時候,太虛已經(jīng)睜開了眼,發(fā)呆似的盯著那道士看了許久,才又閉上了眼睛,淡淡說道:“貧道并不認(rèn)識道友,何來道友所說的‘久違了’?” 那道士略略一笑,道:“貧道乃血金烏之宮宮主座下三長老陰陽子!” 第326章 佛道之戰(zhàn) 血金烏的人到了! 陰陽子,排名猶在血童子之上。 無著子精通陰靈術(shù),御靈子精通御靈術(shù),血童子精通血咒術(shù),且全都是走旁門左道,卻不知這陰陽子又是哪一路邪術(shù)中的高手。 但見他瞇著三角眼,笑吟吟道:“五十三年前,晚輩追隨血宮主,曾于王屋山紅巖嶂里見過您。當(dāng)時晚輩尚未弱冠,而天理老祖已名垂天下,恐怕不會留意于我。不過既然見過,晚輩說是‘久違’,應(yīng)當(dāng)不謬?!?/br> 太虛“唔”了一聲,道:“血金烏隱世已久,血宮主及座下九大長老卻聲名不沒,昔年的少年而今已登堂入室,可喜可賀!道友既號‘陰陽’,想必已經(jīng)參悟了天地造化之大道。今日來此,必能教我!稍后還請賜教?!?/br> 陰陽子愣了一下,賜教便賜教,稍后是什么意思? 太虛已開口道:“東角梁上的兩位道友,屋外凄冷,殿內(nèi)甚暖,何不進(jìn)來一敘?” “哈哈……好一個天理老妖怪!竟窺破了咱們的行蹤!” “咳咳,甚好,甚好,那咱們就進(jìn)去吧?!?/br> 兩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從觀音坐像的背影斜往前看去,只見大殿中門剎那間豁然洞開,兩位老者,一高一矮,一壯一瘦,并肩大踏步走進(jìn)來,轉(zhuǎn)入后殿。 那高壯者頭戴八角帽,身著藍(lán)色中山裝,虎背熊腰,魁偉至極,一張皮rou稍稍松弛的老臉上,并無黃斑深紋。但見蠶眉橫臥,鳳眼上撩,三陽潤澤,淚堂平闊,胡羊鼻,四方口,雖耄耋而難掩其勃勃英氣,眉宇間吉樂榮榮,雙目中神光盈盈,顧盼時慧眼如炬! 端的是吉人自有天相,好一派英雄本色! 看見此人,我心中早已歡喜無限,這不是別人,正是我昔日的恩友,奶奶的忘年交,全真派的領(lǐng)袖,術(shù)界的泰山北斗——太古真人! 他居然也在此地! 怪不得剛才與我“心領(lǐng)神會”那位說還有人在偷聽,卻不料其中尚有自己人。 與太古真人同時出現(xiàn)的那低矮老者,卻又是另一副形容,枯瘦如柴,氣度溫吞。一對掃帚眉,雙尾入鬢;兩只時風(fēng)眼,正視不偏。中亭之上,準(zhǔn)頭平直,山根長遠(yuǎn),鼻如截筒,年壽豐滿,鼻下兩撇老鼠須,頜上一叢山羊胡,行如風(fēng),勢如竹,徐徐而不委,正是麻衣相里有名的“清貴相”! 此人也是便裝,但鶴骨仙風(fēng)的氣勢,顯見是得道高人,大派名宿! 其年歲也似乎與太古真人相仿,只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兩人走進(jìn)去之后,太古真人大咧咧道:“天理老妖,真沒想到你還活著!依著規(guī)矩,我們倒是你的晚輩了?!?/br> 清貴老者卻捂著嘴干咳兩聲,沒有說話,一雙眼賊亮賊亮的來回閃爍,巡視著大殿內(nèi)的所有人。 太虛微微笑了一笑,對那清貴老者說道:“剛才,老道以神念探視道友。道友神會上清,丹元正一,若老道沒有猜錯,道友應(yīng)該是手握三山符箓,坐斷東南術(shù)界的茅山一派高人。” 李雋忽然接口道:“老祖真是好眼光!這位道友不是別人,正是茅山掌教之主——道號一竹!” 一竹? 我心中一凜,紅葉的師父,靈兒的師祖!玄門中的命術(shù)大家! 據(jù)說,一竹不但通曉世間現(xiàn)存的所有復(fù)文、云篆、靈寶、符圖,還自創(chuàng)下一百余道新箓,一身上清氣功,更是早已練得出神入化,玄門有稱謂曰:一氣化青竹,符箓通天下!正是位不世出的命理奇才,得道高人! 太虛稍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原來是名滿天下的一竹道友,失敬失敬!” 雖然太虛滿口謙遜,卻仍舊坐著沒動,太古和一竹也沒有惱怒,仍是一個大方,一個從容,環(huán)顧怡然。 太虛瞥了一眼太古,道:“這位道友心神若有若無,似清風(fēng)無意,流水無痕,我的神念雖拂之而難會,雖通之而難悟!正所謂‘幾年枯寂學(xué)全真,一握兵機(jī)運(yùn)鬼神’,道友想必是重陽門下,長春之后的全真高手了?” 空空和尚高誦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老祖慧眼通天,識斷無謬!這位道長老衲認(rèn)得,正是全真派的太古真人!就連一竹道長,老衲也是見過的。只是今日兩位都身著便裝,老衲眼拙,一時忘了故人形容。” 此時細(xì)看那空空和尚,但見他形容枯槁,胡須稀疏,干癟枯瘦,像是被風(fēng)化了的蛇皮一樣,委頓而坐,恍如無物。 我心中不由得一凜,《義山公錄》稱此形容為“羽化相”,又稱“涅槃相”,其實(shí)無論“羽化”還是“涅槃”,都是身死魂滅之意。 空空和尚命不久矣! 雖然將寂,但卻有善終之意,我不由得暗暗稱奇。 “空空禿驢,我一向敬你是得道高僧,卻沒想到你也是包藏禍心的歹人!你且少拍馬屁。天理老妖的眼睛雖然惡毒,卻非慧眼,老道不才,卻是慧眼正宗!” 太古瞥了空空幾眼,微微一曬,道:“正所謂‘油鑊雖熱,全真不傍,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佛家也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我還是勸你向善,莫要自墜魔障,毀了多年根基!” 張壬“嘭”的捶地而起,喝道:“太古!這里是觀音廟,不是長春觀!你面前坐著的是天理老祖,不是王重陽!此刻你深陷重圍,將有不測之禍!你狂什么!” “哈哈哈!我呸!” 太古瞪著張壬看了片刻,驀地仰天大笑:“天理老妖跟我重陽老祖提鞋都不配!還觀音廟,觀音廟里坐著一群水牛鼻子,還坐著一群禿驢,牛黃驢肝肺混在一起商議些無恥陰謀,預(yù)備著雞鳴狗盜,真是唐突道君,污濁菩薩!我要是觀音,早把你們收了,不但收了,還有打落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鍋,剜心剖腹,永世不得投胎轉(zhuǎn)生!” “放屁!” 坐在孟隆下首的那位一直未吭聲的中年男子,忽然跳腳大罵:“老賊道,你今日自投羅網(wǎng),看看是誰入十八層地獄!” “坐下,許江!” 太虛盯著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便似xiele氣一樣,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只瞪眼看著太古真人。 太虛對太古真人說道:“兩位道友遠(yuǎn)涉江湖,來到禹都,又夜入觀音廟,恐怕不是來與我們斗口的吧?” 太古道:“當(dāng)然不是!我和一竹是來刺探消息的,順便看看能不能救走一些被你們擄走的道友!” 太古真人這么直白坦誠,使得觀音殿內(nèi)眾人都微微一怔,須臾間,竟無人吭聲,死寂一般沉靜。 “哈哈哈!” 林惠忽地大笑著打破了沉寂,道:“太古老道果然快人快語!好,好!只不過你都說出來了,我們還能讓你救走人嗎?” 周興也笑道:“我們抓了十四人,終南、閣皂、王屋、太一、神霄、天心、清微、無生、萇家、柳族的人都有,只有七人逃脫,如果再留下二位,就又多了全真和茅山。” 太古毫不理會眾人的揶揄,滿不在乎道:“那也得先說說你們把人藏在哪兒了?!?/br> 李雋道:“贏得了我們,就知道了?!?/br> 孟隆接口道:“贏不過,被抓住,也能知道。” 陰陽子笑吟吟地站在一旁,似看熱鬧一般,既不吭聲,也無動作。 一竹忽的“咳咳”干咳兩聲,盯著太虛道:“不知道天理老祖是怎么想的?” 太虛淡淡道:“來即是客。咱們都是玄門術(shù)界中人,又都是此中得道高人,依著老道來看,不如坐而論道如何?” 太古冷笑道:“坐而論道?我們正道,你們邪道,怎么個論法?論到最后不還是邪不勝正?!?/br> 太虛道:“不論,焉知你是正,我是邪?” 太古道:“論道是假,拖延時間是真。天理老妖,你若不放人,我和一竹這就沖出去,回陳家村報(bào)信,你的作壁上觀也就弄不成了,說不定還會成眾矢之的!正、邪、公三路人馬都過來圍剿你!” 太虛翻著眼皮道:“論道是真,拖延時間也是真,你想沖出去,卻未必沖的出去。否則,剛才你又何必進(jìn)來?” 太古與一竹互視一眼,神色登時變得異常凝重! 驀然間,太古一咬牙,隨手一拂,喝道:“能進(jìn)來也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