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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裙下之臣(重生)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我一直都甜?!奔韭爴P(yáng)眉。

    申屠川頓了一下:“真的?”

    “自然。”季聽想也不想道。

    申屠川又走了一段將她放下,季聽看一眼旁邊的假山,正要問怎么了,就被他拖到了假山縫隙中,兩個(gè)人直接貼到了一起。

    “給我嘗嘗?!彼麎旱土寺曇簦f完便吻了上去。

    季聽乖順的閉上眼睛,揪著他的衣角承受他的吻,月光涼如水,落在二人的肩頭,卻染出了一片春色。

    申屠川平日雖然溫馴,可這種事上卻向來都是主導(dǎo)者,季聽很快就醉倒在他的天羅地網(wǎng)里,正當(dāng)要繼續(xù)沉迷時(shí),突然感覺左手上被套了個(gè)帶著體溫的東西,她頓了一下抽出神智,勉強(qiáng)看了一眼。

    月光下,一個(gè)玉鐲透著瑩瑩的光,昭示著不菲的身家。

    “殿下這回不會再拒絕了吧?”申屠川啞聲問。

    季聽輕笑:“不拒絕了。”既然是婆婆給的,自然得好好留著。

    第114章

    即便是知道她這次會收下,但當(dāng)她說出不拒絕的話時(shí),申屠川還是微微放松了些。他撫上她的臉頰,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待什么時(shí)候空閑了,我們?nèi)タ纯吹锖貌缓???/br>
    “好啊,等郊縣的事徹底平復(fù)了,我就帶你去,”季聽說完突然開始擔(dān)心,“我跟你爹可不大對付,他會不會故意為難我?”

    “我爹?”申屠川揚(yáng)眉。

    季聽咳了一聲:“我們的爹?!?/br>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放心,他雖然許多政見與你不合,可骨子里還是認(rèn)可你的,不會怎么為難你,即便是為難了,我也會護(hù)著你?!?/br>
    “那倒不用,你到時(shí)候護(hù)著他就行了,”季聽想起先前在朝堂上自己經(jīng)常把人氣得半死的情況,不由得心有戚戚,“要是我氣他了,你可得攔著我。”

    申屠川哭笑不得:“這般囂張的兒媳,怕是整個(gè)凜朝都找不到幾個(gè)吧?”

    “反正就算我氣著他了,你也不準(zhǔn)跟我發(fā)脾氣?!奔韭犜葟奈纯紤]過與夫家的關(guān)系,如今被申屠川一提,突然開始憂心忡忡了。

    申屠川不愿她皺著眉頭,便伸手扶住她的腰,一用力將她抱到了一塊及腰的石頭上坐下,季聽坐好后兩只腳離了地,恰好能平視面前站著的他。

    申屠川揉揉她的臉:“今晚這么好的月色,不如待會兒我?guī)闳ビ魏?。?/br>
    “……夜間湖上很黑,我水性又不好,怪嚇人的?!奔韭犗肴?,又有些糾結(jié)。

    申屠川唇角浮起一點(diǎn)不明顯的弧度:“如今湖上做生意的人家很多,不少船家還在船上支了灶,能給殿下烤些東西吃?!?/br>
    “去,現(xiàn)在就去?!币宦牭匠缘?,季聽頓時(shí)不猶豫了。

    申屠川失笑:“不是剛用過晚膳,這就餓了?”

    “倒也不是,只是想同你出去走走而已?!奔韭犚槐菊?jīng)的否認(rèn)。

    申屠川朝她伸手:“那就下來吧。”

    季聽立刻笑著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借著他的力道往下一跳――

    嘶啦。

    她表情一僵,扭頭看向自己被掛爛的衣裳。

    “沒想到我預(yù)謀做的事,竟是被一塊石頭搶了先。”申屠川意味不明的說一句。

    季聽無語:“你再說渾話。”

    申屠川含笑彎腰查看一番:“還好,只是裙擺撕爛了,叫人縫好便是。”

    “我堂堂長公主,才不要穿補(bǔ)過的衣裳”季聽盯著自己的裙擺,心情一時(shí)間有些郁悶,“可這種料子只有南洋有,與之當(dāng)初一種花色就帶回一匹,如今已經(jīng)不夠做件新的了?!?/br>
    申屠川看著偶爾流露出嬌氣女兒家模樣的她,又是喜歡,又是頭疼該如何安慰,正要開口說話時(shí),就聽到假山外頭有腳步聲,牧與之和扶云聊天的聲音也由遠(yuǎn)及近。

    “與之來了,我問問他能不能叫人捎一匹回來?!奔韭犙劬σ涣粒⒖虖募偕絻?nèi)出去了,申屠川想攔都沒攔住。

    扶云乍一看有人影從假山里出來,嚇得往后退了一步,等看清是誰后驚訝:“殿下,你怎么跑假山里去了?”

    話音剛落,申屠川也從里面出來了。

    扶云疑惑:“假山里有什么好玩的,你們?nèi)ツ莾鹤鍪裁矗俊?/br>
    “待會兒再同你解釋,”季聽說完,立刻看向牧與之,“與之,我裙子破了,你能叫人從南陽再弄匹布料過來嗎?我想重做一身衣裙?!?/br>
    原本眼底帶笑的牧與之頓了頓,等看清她破了的裙擺時(shí)先是一愣,想到什么后眉頭頓時(shí)蹙了起來:“胡鬧。”

    季聽:“?”

    “即便這里是自己家,你們也太隨意了,”牧與之不急不緩的訓(xùn)斥,“若是被人撞上了,就不覺得尷尬?”

    季聽:“……這有什么可尷尬的?”

    “你是不尷尬,可扶云還是個(gè)孩子,怎能看這些閨房私事?!蹦僚c之說完,不悅的看了申屠川一眼,之后便帶著扶云離開了。

    季聽一腦門子疑惑,站了半晌后看向申屠川:“他為何這么說我?”

    “大概是覺得,殿下的裙子真是我撕的吧?!鄙晖来ㄒ慌傻?。

    季聽:“……”

    由于裙子破了,季聽也沒心情出去玩了,便直接跟申屠川一同回了房,等進(jìn)了屋之后,申屠川突然將她抱起來。

    季聽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既然殿下已經(jīng)不打算要這裙子了,想來也不會介意我再撕開一次?!鄙晖来ㄕf著便大步往床上走。

    季聽無言片刻:“……你說實(shí)話,是不是剛才我裙子破了時(shí)就惦記這事呢?”

    申屠川沒有承認(rèn),季聽還想再問,但很快就顧不上這些了。

    托申屠川的福,季聽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睜開眼睛便看到一碗還在冒熱氣的湯藥。

    “我如今已經(jīng)不會懷孕了,應(yīng)該不用喝藥了吧?”季聽看向端著湯藥的申屠川。

    申屠川安撫道:“這不是養(yǎng)身湯,而是太醫(yī)開的補(bǔ)藥,殿下要喝足百日才行?!?/br>
    “……也就是說,以后哪怕不行房,我也得喝藥?”季聽問完看到申屠川點(diǎn)頭,一張小臉頓時(shí)苦了下來。

    申屠川失笑:“若殿下覺得虧,不如我日日同殿下行房,殿下就當(dāng)是喝養(yǎng)身湯了?!?/br>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奔韭犘表怂谎?,端起藥一飲而盡,然后撲通一聲倒在床上,繼續(xù)睡她的覺。

    再醒來便是晌午時(shí)分了,申屠川還在房間里,只不過這次拿了本書在看。初春的暖陽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愈發(fā)襯得他輪廓分明。

    他這張臉不論看多久,季聽都有種看不夠的感覺。

    “醒了?”申屠川頭也沒抬的問。

    季聽微訝:“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呼吸比先前輕了。”申屠川回答。

    季聽:“……你倒是厲害?!?/br>
    “既然醒了,就起來用膳吧?!鄙晖来ǖ?。

    季聽?wèi)?yīng)了一聲,立刻從床上下來了,等收拾一番后,兩個(gè)人便一同往廳堂去了。

    用膳用到一半時(shí),宮里來了人,告知季聽皇上身子已經(jīng)大好,明日便開始上朝,叫她按時(shí)過去。

    等宮人走后,季聽嘖了一聲:“民間對他的罵聲還沒消呢,他怎么舍得上朝了?難不成是臉上的傷好了?”

    自從她打了季聞之后,季聞便沒有上早朝了,大臣若是有急事尋他,便只能去宮里尋他,而她向來無事,季聞也不召見她,所以這么長時(shí)間以來,兩個(gè)人竟是沒見過面。

    “不管怎么說,他心里必然恨極了殿下,殿下行事要小心些。”申屠川緩聲提醒。

    季聽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會注意的。”說罷,她嘆了聲氣,“本以為還能再多玩幾天,沒想到這么快就要不安生了?!?/br>
    申屠川知道她最是貪懶,便含笑安慰道:“今晚叫廚房多做些好吃的,先給殿下補(bǔ)補(bǔ)?!?/br>
    季聽哼哼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翌日一早天不亮,她便被申屠川從被窩里撈了出來。早春的早晨最是寒涼,她困意極濃的從還燒著地龍的寢房出來,腳剛在門檻外落地,一陣小風(fēng)便吹了過來,她徹底的清醒了。

    扶云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看到她后急忙上前,幫她披上了厚厚的披風(fēng):“殿下,走吧。”

    季聽?wèi)?yīng)了一聲,便跟他一同出門去了。

    因?yàn)榕录韭務(wù)也?,她特意比平時(shí)早到了一刻鐘,沒想到其余人來得更早,已經(jīng)在大殿之上等候了。

    “長公主好大的架子,朕分明說了要提前半個(gè)時(shí)辰來,卻還是來遲?!奔韭勱幊林樀馈?/br>
    季聽頓了一下:“皇上讓提前半個(gè)時(shí)辰來了?”

    “怎么,難道前去通知的宮人沒告訴你?”季聞冷漠的問。

    季聽幾乎可以想到,如果她點(diǎn)頭了,那個(gè)無辜的可憐蟲就會被殺,搞不好還要在她面前被殺,以此來挫敗她的銳氣。

    她沉默一瞬:“回皇上,說了?!?/br>
    “那你還敢來遲,莫非是藐視朕不成?!”季聞似乎料到她不會反駁,立刻怒拍桌子質(zhì)問。

    季聽緩緩跪下,面色平靜道:“臣在郊縣染上瘟疫后雖然痊愈,身子卻是垮了,所以比平時(shí)嗜睡了些,還望皇上恕罪?!?/br>
    季聞沒想到她會主動(dòng)提起郊縣一事,頓時(shí)冷笑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治理瘟疫有功,朕就得忍受你的蔑視?”

    “至死不放棄每一個(gè)百姓,即便缺糧少藥、即便性命受要挾也要有仁慈之心,是臣的職責(zé)所在,臣萬萬不敢以此居功,”季聽俯身額頭貼地,“臣只是不想皇上誤會臣的忠君愛國之心。”

    她的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在為自己辯解,實(shí)則是像巴掌一樣甩在季聞臉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人精,又怎么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然而這一次卻無人反駁她。

    不管怎么說,在瘟疫藥方研制出來的前提下還要屠城,實(shí)在是過于荒唐了,即便是平日喜歡跟季聽對著干的文臣們,這一回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功勞。

    “皇上,長公主殿下元?dú)獯髠?,偶有遲到也是不可避免,還請皇上恕罪!”李壯突然跪下。

    他一開口,其余人等也跟著下跪:“還請皇上恕罪!”

    “好、好……”季聞看著跪下的滿朝文武,呼吸急促的冒出幾個(gè)好字,接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皇上!”

    “皇上!”

    當(dāng)耳邊開始兵荒馬亂,季聽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眼底滿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