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簫手指細(xì)細(xì)劃過這人的眼尾，“對，都已經(jīng)過去了。”

    被劃得有些癢，池野抓了聞簫的手指，順著骨節(jié)一下下揉捏，明明不是什么曖昧的動作，卻讓兩個人都心浮氣躁起來。

    直到池野的小動作忽地停下。

    “這里怎么傷的？”池野察覺到指腹下觸及的疤痕，就在聞簫左手的中指上。在聞簫開口前，他又強調(diào)了一句：“實話?！?/br>
    聞簫垂眼看著兩人勾纏在一起的手指，避開池野的目光，幾秒才回答：“咬的?！?/br>
    池野指尖一顫。

    咬……的？

    他幾乎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那天晚上？”

    聞簫不準(zhǔn)備多提，只“嗯”了一聲。

    察覺到池野的呼吸變化，聞簫主動靠過去，“早就不疼了?！?/br>
    仔細(xì)回想，咬下去的時候也沒感覺有多疼，這部分記憶很淡，等他從那段情緒狀態(tài)里抬起頭來，手指上的硬痂已經(jīng)脫落，露出了下面長出的新rou。

    兩人靠在一個枕頭上，聞簫輕輕蹭過池野的鼻尖，聲音輕下去：“再陪我睡會兒？”

    這樣的聞簫，像將冷銳利爪通通藏進軟墊里的貓，池野側(cè)身，把人抱在懷里，也閉上了眼：“好，睡吧?！?/br>
    雖然是再睡了一個回籠覺，但時間也沒多長，九點就醒了。兩個人都沒有睡懶覺的習(xí)慣，聞簫先起床，準(zhǔn)備去洗漱，又叫池野，“一起？”

    池野懶洋洋地靠在枕頭上，頭發(fā)被壓得有點亂，他瞥向床另一頭的聞簫：“我來的時候什么都沒帶?！?/br>
    聞簫沒明白：“牙刷家里有新的，衣服穿我的?！?/br>
    池野這次說得直接：“內(nèi)褲能借嗎？”

    聞簫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蜷了蜷，“……衣柜里，自己拿?！?/br>
    說完他又想起，“昨晚你洗完澡，空檔？”

    池野感覺自己頭發(fā)上身上、周圍的枕頭被子上全是一股聞簫的味兒，他愈加怠懶沒精神，松散地回了句：“不然？”

    回答完，就見聞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幾步出了臥室。

    被留在房間的池野心想，我昨晚或者今天早上，應(yīng)該沒干什么吧？

    這個時間，外婆已經(jīng)去學(xué)校了，廚房里準(zhǔn)備有兩人份的早餐，聞簫開了火，又進衛(wèi)生間洗漱。沒一會兒，池野也過來了。

    見聞簫在刷牙，池野從后面把人抱著，下巴擱在對方肩上，又摸了兩下聞簫的側(cè)腰：“瘦了?！?/br>
    聞簫抬手，拿了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池野嘴里，“很癢?！?/br>
    松開手，咬著牙刷，池野跟著聞簫的頻率把牙刷完，又湊過去接了一個充滿薄荷味和濕潤水漬的吻。

    咬了口包子，池野問：“外婆去學(xué)校了？”

    “嗯，今天周二，她早上有課?！?/br>
    也是高三養(yǎng)成的習(xí)慣，兩人吃飯都很快，一同放下筷子時，甚至讓人陡然生出一種前面一年，他們都是一起上學(xué)一起吃飯的錯覺。

    洗了碗，靠在沙發(fā)上，池野問聞簫：“今天干什么？”

    聞簫沒答，反問：“票買的幾點？”

    池野：“還沒買。”

    理智是一回事，可舍不得又是一回事。此前的日日夜夜里，他不知道把這個人想了多少遍，現(xiàn)在終于見到了人，根本不愿松開一秒。

    聞簫何嘗不明白這種心情：“芽芽還在家，該回去了。”

    在池野說話前，他又接著道：“等過幾天，我來明南找你?！?/br>
    說完這句，聞簫停頓兩秒，最后加了三個字：“男朋友。”

    “艸?！毙χ土R了一句，池野心想，他家簫簫要人命的時候，總是一擊必中。

    在街邊集合時，趙一陽三個都皮膚慘白眼圈青黑，站在陽光下像搞錯了時間出門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