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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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仙樓二樓的一間雅間內(nèi),小月一臉崇拜地看著淡然坐于對面的東方情,羨慕道:“夫人,您什么時候?qū)W了武功?小月怎么從來不知道?” 東方情微微笑道:“這個以后再告訴你。”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讓人知道。 比如,她的來歷。 “那夫人您以后可以教我武功嗎?”小月滿臉的希冀,一雙天真的大眼緊緊瞅著東方情,讓她不忍拒絕。 “你學(xué)武干嘛?”東方情淡淡瞥她一眼,清冷的水眸中有著一抹不認(rèn)同。 “如果我學(xué)會了武功,以后要是再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或是夫人您遇到危險了,小月就可以保護(hù)夫人了?!毙≡率终J(rèn)真的說道。 東方情看著她小臉上的那份真摯,讓她那雙宛如寒潭的清眸終于有了一絲溫暖。 “好?!彼p輕點頭應(yīng)允,以后若是有機會,她會幫她尋個師傅。 她的那些花拳繡腿哪叫武功,根本不能傷人,更不能救人,最多只能自保而已,若是一旦碰上了真正的高手,恐怕只會死得更快。 “真的?夫人您答應(yīng)了?太好了!”小月喜出望外,開心地雀躍起來。 這時店小二將她們之前點的菜一道道端了上來,望著那一盤盤令人垂涎欲滴、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小月不禁吞了吞口水。 “坐下一起吃吧。”東方情望著小月那副饞樣不禁微微笑了笑,并先執(zhí)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rou送進(jìn)了嘴里,細(xì)細(xì)品嘗起來。 嗯,口感不錯,肥而不膩。 味道也不錯,絲毫不比五星級酒店的廚子手藝差。 再嘗了些其它的菜色,東方情均不住地點頭。 真不愧為龍陽城第一酒樓,這廚子的手藝,確實沒的說。 看來她以后若要開一間這樣的酒樓,也得找一個這樣廚藝精湛的廚子,這樣才能留得住客人。 小月在東方情的對面坐了下來,捧起碗就開始狼吞虎咽,一邊不停地往嘴里塞著菜,一邊不停地稱贊道:“好吃,真好吃!” 最后,一桌子的菜幾乎全進(jìn)了小月的肚中,而東方情只是淺嘗則止,她的本意也只是來品嘗菜色而已。 看著小月完全沒有形象地孩子吃相,東方情笑了。 有人笑自然有人急。 “少夫人回來了沒有?”行天云第十八遍問負(fù)責(zé)打掃“惜情園”的家丁。 “回大少爺,少夫人還沒回來。”這也是那家丁第十八遍的回答,答案通篇一律。 行天云再次轉(zhuǎn)身離去,一雙好看的劍眉深鎖,冷如寒冰的黑眸里有著隱藏不了的風(fēng)暴。 這個女人四年來鮮少踏出“惜情園”,今天居然有家丁報告說看到少夫人和她的丫環(huán)小月出了天龍堡。當(dāng)時他并不相信,結(jié)果等他親自跑到“惜情園”一探究竟,她果然不在。 難道一個人失憶后反差真有這么大嗎? 簡直判若兩人! 在回書房的路上,他突然折身,又朝賬房走了去。 “大少爺?” 賬房先生看到行天云,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站了起來。 “今天少夫人來取銀子,你知道她要做什么嗎?”行天云沉聲問道。 聞言,賬房先生卻是一愣,有些疑惑地道:“今早少夫人是有來過賬房,說是要取兩千兩銀子,可是我說沒經(jīng)過大少爺您的同意是絕對不可以領(lǐng)取的,少夫人聽了之后就離開了,我以為她是同大少爺您說去了,錢都準(zhǔn)備好了,哪知少夫人就再也沒來過了。” “你是說少夫人沒有取走銀子?”行天云寒眸不禁危險地瞇起。 他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了,她卻為何又未?。?/br> 如果她身上沒錢,又怎會離開天龍堡? “沒有?!辟~房先生搖搖頭。 思忖了一會兒,行天云又問:“今天還有誰來過這里?” 賬房先生想了想,才道:“在少夫人離開不久后,木總管曾來過?!?/br> “他來干嘛?”行天云面色一凝。 “木總管只是過來問了一些情況,然后就走了。” 賬房先生如實答道,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回應(yīng),不禁疑惑地抬起頭,可眼前哪里還有行天云的影子,整個人立即如脫了虛般癱坐在椅子上,又用衣袖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才發(fā)現(xiàn)渾身早已濕透。 今天的大少爺,真可怕! 木逸風(fēng)! 行天云走在回去的路上,腦子里一直盤旋著這個名字。 等到他停下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又來了“惜情園”。 直到夕陽西下,東方情主仆二人才終于離開了龍陽鎮(zhèn)。 若是天黑了,城門一關(guān),那她們今晚就別想回去了。 回到“惜情園”,東方情一眼便看見了一個白色身影如一尊雕像般紋絲不動的坐在桌前,俊美如斯的臉上是一如往昔的冷冰,還有一種山雨欲來的陰沉之色。 “大少爺?!毙≡乱灰娦刑煸颇樕系鸟斎酥惶斓暮眯那樗查g一掃而散。 “出去!”行天云冷冷吐道,嚇得小月連忙退出了門外。 “等等!” 東方情卻又喚住了她,她轉(zhuǎn)身對有些惶恐的小月悠悠道:“今天玩了一整天有些累了,你去叫人燒些熱水送過來,我要泡泡澡去去乏?!?/br> “是?!毙≡骂I(lǐng)命離去,臨走前還擔(dān)憂地看了東方情一眼。 小月離開后,東方情轉(zhuǎn)身看著行天云,嫣然笑道:“怎么,今天是在特意等我?” 行天云冷凝著她巧笑嫣然的芙蓉面,有那么一剎那的怔忡。 “我來是要告訴你,下個月十號是你父母的忌日,到時候我會同你一起去拜祭?!彼麨樽约鹤苏粋€下午找了個完美的理由。 “知道了,還有其它的事嗎?”東方情含笑睨著他,見他不語,她便開始送客,“如果沒有其它事的話就請回吧,我累了要休息了?!?/br> “你……今天去哪了?”終于,行天云問出了他心中最想知道的,也是他在此枯等半天的目的。 “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東方情揚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譏諷笑意。 “難道我就不能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妻子嗎?”她臉上的嘲諷激怒了他,可是沖口而出的話語剛斂口,行天云就立即后悔了。 果然,東方情聽了之后便掩嘴笑了起來,故作驚訝地道:“唉呀,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妻子?。∥疫€以為在你的心里只有青衣meimei才是你的妻子呢。相公,你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他就知道,以她的一副伶牙俐齒,肯定會對他一番譏諷挖苦的。 真是自討苦吃! “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他仍不死心地問她。 可東方情卻偏偏不如他所愿,她湊到他面前,與他眼對眼鼻對鼻,然后又對他露出神秘一笑,俏皮道:“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麗顏,她的笑,她的俏皮,還有她帶著淡淡幽蘭的氣息讓他的心臟狠狠地狂悸了一下。 “今天你哪來的錢出去的?”瞇起眼,他問出心中第二個疑惑,暫時不去想心中那種莫名的悸動從何而來。 聞言,東方情愣住。 她站直身子看他一眼,淡然道:“不是你給的么?” “可是賬房那里卻說你并沒有去領(lǐng)錢。”行天云說完仔細(xì)端凝著她,注意著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似乎想從中看出點端倪。 可讓他失望的是,東方情聽了之后卻只是輕輕一笑,道:“我沒去領(lǐng)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叫別人幫我去領(lǐng)啊?!?/br> “今天沒有一人去領(lǐng)過錢?!毙刑煸评淅涞馗嬷?。 “那倒奇怪了,難道那兩千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突然,東方情想起了她問木逸風(fēng)錢從何來的時候,他似乎有那么一剎那的猶豫,心中頓時了然,臉上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是木逸風(fēng)給你的?”行天云不知道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似乎有些吃味,他自己沒發(fā)覺,倒叫東方情聽了出來。 “怎么,你在吃醋?你覺得他一個小小的總管會有那么多錢嗎?”她冷眼睨他,忽然眼波一轉(zhuǎn),又柔媚笑道,“不過他沒錢并不代表別人也沒錢?!?/br> “誰?” “嗯……至于他的名字嘛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小偷,據(jù)說偷遍天下無敵手,那些數(shù)之不盡的奇珍異寶他是手到擒來,只要他隨便偷一樣,就足夠我花上一輩子了?!睎|方情胡編亂造,既然他想知道,那就讓他猜去好了。 “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