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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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慘! 柏泠是又出名又獲利,可她呢! 這些年付家一直把她保護得好好的,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給她塑造一個完美的形象,好攀上宋家嗎! 要不是宋閆對她忠心不移的,宋家能看上表面高樓大廈,內(nèi)里潰如蟻xue的付家么? 現(xiàn)在可好了,自己的名聲不僅鬧得亂七八糟,還拖累了宋閆! 皮鞋踩著大理石地板清脆的聲音響起,付芷柔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付父走到付芷柔面前停下,一只手奪過了她的手機。 “別看了,宋家馬上就會壓下去?!?/br> “解決了?”付芷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付父只管擺弄著手機,看也不看她,語氣冰冷:“明天去宋家賠禮道歉,哄著點宋太太,你知道怎么做的?!?/br> 付芷柔知道這就是解決得差不多,臉色緩和終于帶上點血色,殷切地應(yīng)了。 第二天的蘇家。 柏泠還沒起床,蘇父蘇母都去公司了,只留蘇皎皎和蘇赫在客廳呆著。 蘇皎皎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本《藝術(shù)概論》啃,還備上了小本子做筆記。 蘇赫拿著杯咖啡,站在她身后,眸色意味不明地看著。 看完一章,蘇皎皎舒緩脖子,一仰頭,看見蘇赫悄無聲息地跟個雕像似的杵在自己背后,嚇得差點尖叫。 想到柏泠還在睡,她才憋住了。 “你干嘛?。俊碧K皎皎沒好氣地譴責(zé),“嚇?biāo)廊肆?!?/br> 蘇赫抿了一口咖啡:“怎么看起書了,以前不是一直說畫才行,看沒用?” “要你管!”蘇皎皎哼了一聲,“你去找付芷柔啊,呆在家煩我干什么?!?/br> 蘇赫乍聽見付芷柔名字,心神不穩(wěn),手指也失了點力。 半滿的咖啡晃了出來,不小心濺到蘇皎皎的發(fā)頂。 蘇皎皎反射一摸,一雙與蘇赫肖似的鳳眼瞪得圓溜溜:“我不就提了一下,又沒說她壞話!” 蘇赫也有點慌神,忙把咖啡放下,抽了幾張紙要來給蘇皎皎擦。 把紙接過,蘇皎皎一蹦三米遠,碰都不讓他碰。 然后氣鼓鼓地質(zhì)問:“她都這么陷害柏泠了,以前還騙我利用我,你怎么還這么維護她?。 ?/br> 蘇赫穿著西裝,一米八幾的個頭站在原地,沉穩(wěn)的氣質(zhì)支離破碎,透出幾分局促。 “我沒有維護她,她錯了就是錯了...” 只是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他有些緩不過來。 蘇皎皎擦著咖啡漬,悄悄地翻了個小白眼:“說一套做一套,哼!” 蘇赫不知道說什么好。 兩人正僵持著,木質(zhì)樓梯的踏板被踩響。 柏泠從樓上下來了。 她昨晚關(guān)注著微博動向,猜測付家的處理方式和可能造成的后果,所以睡得比較晚。 下來吃早餐,沒想到就看見了這么一幕。 柏泠看著一直薅著小波浪長發(fā)的蘇皎皎,問:“干嘛呢?” 蘇皎皎看了一眼蘇赫,哼哼:“有咖啡?!?/br> 蘇赫沉默了幾秒,一句對不起又怎么都拉不下面子,說不出。 最后只好悶悶開口:“吃早飯嗎?” 蘇皎皎看柏泠應(yīng)了聲,只好也跟了上去,三人在一張飯桌上和諧又別扭地吃完了一餐早飯。 另一邊的宋家。 付芷柔剛陪同宋母一起吃過,兩人正喝著茶。 宋母不是豪門出身,但卻最重門第,也因為這個,很多事情都不太懂。 所以付芷柔只需要做小伏低一會兒,哄著點她,就很容易博得喜歡。 這次的事情宋父與付家做過交易,暫時按捺不提,兩家婚約繼續(xù),宋母也輕易就相信了付芷柔的說法,以為她是無辜的。 “這蘇家也真是,維護這么一個玩意兒,白白辱沒了豪門的名聲,真是丟人?!彼文敢贿呅蕾p著付芷柔帶來的頂級祖母綠寶石,一邊隨口說。 端著未來女主人的姿態(tài),付芷柔按捺住出聲附和的沖動,只微微一笑,愈加使得宋母滿意。 她抬眼,看見匆匆路過的一個身影,突兀地開口:“二少怎么看?” 正準(zhǔn)備去畫展看畫的淩白腳步被絆住,他向發(fā)問者投去淡淡的目光。 他正處于青年和少年之間的年齡,干凈疏離而又溫暖的氣質(zhì)雜糅成一團,身姿疏朗,眉目清透,襯得客廳都暗沉了起來。 付芷柔被看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自己冒失了,只是太難看見他一次,忍不住出聲留下他。 淩白:“什么?” 付芷柔極力表現(xiàn)得溫婉:“蘇家的那個養(yǎng)女,最近變化不小?!?/br> 淩白站在原地,沒出聲。 宋母接過話頭:“荒唐的很,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那種事都做得出來?!?/br> 放下茶杯,宋母做作地拿手帕抿了一下唇角,語氣帶上了幾分譏誚:“好像是叫柏泠?這名字聽起來和你還挺有緣的?!?/br> 付芷柔的嘴角掛著的笑略微僵了一下。 宋母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諷刺淩白的身份,只是由她起的口子,不知道淩白會不會怪罪到她身上。 “柏泠...”淩白輕笑了一聲,周身的疏離瞬時褪去不少,摻進溫柔,連微微垂下的眼眸里都好像汪了一池春水,“是挺有緣的?!?/br> 等淩白的身影完全消失,宋母才與付芷柔交換了一個眼神—— 孤兒院出來的養(yǎng)女,和這個賤三的野種可不是配嘛。 平時淩白看起來總是不瘟不火的,她雖然看著就憋悶,但也不敢下宋父的面子對他做什么。 沒想到這個準(zhǔn)兒媳還是個識趣的,遞了個話頭,還不會顯得她刻薄。 付芷柔面上微笑,內(nèi)里卻不適極了,像有只蟲,在心上穿來穿去。 她第一次見淩白就喜歡上了他,但是他的身份和身體,都注定了他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只有宋閆,才能配得上她。 為了抓牢宋閆,她平時也沒少在宋母貶低淩白時順應(yīng),但從來都沒當(dāng)面做過。 也不知道...她在淩白心里的形象會不會有所磨損。 喝完茶,付芷柔矜持地在飯點前辭別。 也是巧,她剛踏出大門,就恰巧看見了正往院外走去的淩白。 她婉拒了送行的傭人,快步追了上去,一直等出了院門才搭話:“二少,你也要出去嗎?” 淩白頭也沒抬。 付芷柔咬了咬唇,語氣輕柔如絲:“今天,母親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淩白皺了皺眉,與她拉開距離。 “就是,”付芷柔伸手,撩開額邊本來乖乖呆著的一綹頭發(fā),“蘇家養(yǎng)女...” 淩白不耐地看向她:“你有什么資格來問我,又有什么臉提柏泠?” 說完,他直接邁大步甩開了付芷柔。 付芷柔站在原地,顧不上想淩白話里的意思,滿腦子都是淩白兩次念起“柏泠”時的語調(diào)。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只覺得短短兩個字,竟被他念出了幾分溫柔幾分愉悅,不僅是表情語氣,連眉目都小心翼翼帶出了一點珍視的意思。 難道淩白說的“緣分”不只是名字的巧合?柏泠和淩白有過交集? 付芷柔看著淩白的背影,圓潤的指甲陷入手心軟rou,留下幾個深深的印子。 她快步走到自家車旁,壓低聲音和為她開車門的司機說:“車壞了?!?/br> 司機很疑惑:“請問什么...” “車!我們的車壞了!”付芷柔恨不得拿個喇叭沖這個沒腦子的蠢貨喊,卻還是只能壓著聲音,“反正你記著車壞了就行?!?/br> 對著車窗潦草整理了一下發(fā)型穿著,付芷柔朝淩白的車小步跑了過去。 淩白的司機已經(jīng)啟動準(zhǔn)備走了,又看見敲窗的少女。 “我家的車壞了,請問二少方便順路搭我一程嗎,到杏湖外邊就行?!?/br> 付芷柔微弓著身,視線與車內(nèi)的淩白平齊,胸前美好在松垮的絲巾下若隱若現(xiàn)。 她很自信,不過幾公里的路程,舉手之勞,自己是宋家未來女主人,淩白雖然不姓宋,但也算是宋家人,坐的宋家車,用著宋家司機,怎么也不會拂了她的面子。 她把手搭在把手上,輕輕往外一拉。 沒拉動。 “王叔,開車吧?!?/br> 只是“借宿”還交房租的淩白,坐的淩家車,用著淩家司機,并不想搭理宋家的任何人,更別說這個心黑做作的女人。 “哎!” 車輛啟動,付芷柔急忙躲開,脖頸上的絲巾也不小心被甩落,正好飄飄揚揚掛在草坪里低頭吃草的羊駝頭上。 圓滾滾的羊駝甩了甩頭,對著不遠處的罪魁禍?zhǔn)住猼ui! 黏糊糊的液體從小腿中段緩緩?fù)铝?,付芷柔眼前一片發(f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