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作為一個合格的畫家,對于美的追求。 和他對于柏泠的看法一樣。 既然是淩白要去頒獎,那就去吧。 反正他也爭不過。 代肆蔫蔫地走出后臺,小跑到觀眾席中間的空位坐下。 頒獎典禮已經(jīng)進行到一等獎結(jié)束。 主持人上臺宣布了特等獎頒獎典禮的特殊變化。 “原由代肆先生進行頒獎的流程改變,改為由憶青社內(nèi)部工作人員頒獎。” 場內(nèi)一片喧嘩,攝像機又調(diào)整鏡頭對準了觀眾席上的代肆。 代肆倒是已經(jīng)恢復過來,還沖鏡頭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 主持人等了幾秒,聲音稍靜后才繼續(xù)說。 “裘德大師看過此次特等獎畫作后表示十分感興趣,已同意憶青社的邀請,將于明年上半年來到華國進行藝術(shù)上的交流?!?/br> “所以這次的頒獎改為憶青社工作人員進行頒獎,另附上憶青社特制的邀請函,可憑此函參與明年的交流會?!?/br> 場內(nèi)先是一片寂靜,幾秒后又沸騰了起來。 這可是美術(shù)界現(xiàn)存的界碑般的人物! 相當于達芬奇要來華國開畫展??! 蘇皎皎在聽見消息后,喉嚨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鳳眼睜得溜圓,短短幾分鐘,額上的小汗珠就打得劉海微濕。 蘇家?guī)兹?,包括柏泠都包容地看向她,為她高興。 柏泠把手放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地給她捋著氣。 “放心,邀請函我給你留著?!?/br> 蘇皎皎先是興奮地咬了咬唇,然后又冷靜了點,斂住眼里的光,對柏泠搖搖頭:“那是你的機會,以你的水平去,才是最能受益的。” 見柏泠還想說什么,她抿出一個有點羞澀的笑來:“當然啦...要是你能幫我?guī)€簽名...” “好,”柏泠拿紙巾給她擦了擦額汗,“給你帶兩個。” 臺上的主持人叫到特等獎獲獎人上臺。 柏泠對幾位家人笑笑,收獲了四枚鼓勵的眼神。 蘇赫默默舉起相機,準備開始今天除了司機外的第二份兼職,家庭攝影師。 走上臺,柏泠與其他兩位獲獎人站在中心,等待頒獎。 三位穿著工作服的憶青社員工依次走上臺,在對應人選面前站定。 柏泠抬手,正準備接過物品,卻在抬眼的一瞬愣住。 對面那人嘴角帶笑,眼里帶點玩笑成功的稚意,正專注地看著她,遞過證書,獎杯與邀請函。 接過三樣物品,柏泠內(nèi)心不由感嘆巧合的奇妙。 還有一點意外的小驚喜。 工作人員就要匆匆下臺,她也只來得及對淩白笑了一下,就只能看見他的背影。 不得不說,好看的人,即使穿的是闊大毫無版型可言的工作服,背影也是格外修長的。 走完流程后下臺,柏泠被蘇家?guī)兹溯喠骼牧瞬簧俸险铡?/br> 等拍完,她才應著蘇皎皎的要求,打開裝著邀請函的信封,讓她拍照做個紀念。 信封用精致的火漆印封住,她小心拆開,把里面的邀請函抽了出來。 隨后指尖頓住。 墨藍色的邊緣,米色的內(nèi)紙,高雅又大方。 而且,有兩張。 一張小小的便簽紙條夾在一邊,上面用潦草卻別有風骨的字體寫著: “內(nèi)部工作人員的一點小小特權(quán)?!?/br> 紙條被她收在手心,沒有其他人看見。 蘇皎皎拿著另一張邀請函樂得快發(fā)瘋,已經(jīng)左右上下兩面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留在相冊里。 柏泠內(nèi)心微熱,拿出手機給淩白發(fā)消息:“另一張邀請函是你送的嗎?” 另一頭,淩白正坐在一輛剛剛駛出藝術(shù)館的車上。 他伸手接過浸濕了卸妝水的濕紙巾,在臉上擦過。 遮掩蒼白病氣的粉底和唇膏被擦去,他又恢復了上臺前的那副模樣。 嘴唇無血色,像一塑精致又脆弱的冰雕。 他拿過手機回復:“優(yōu)秀員工的獎勵,我用不著,順便送給你?!?/br> 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他也不用被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是甜文哦~(親媽保證絕對不虐) 謝謝各位寶貝們的收藏和評論,啾啾啾! 感謝小白(小白可以擦點小防曬~)的手榴彈和紫蘇的小地雷! 還有長風(雖然叫不是長風但是盹盹覺得還是叫長風順口點)的營養(yǎng)液~ 感謝在20200716 20:55:42~20200717 20:53: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小白曬黑了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紫蘇柳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不是長風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21 那頭的回復很快。 是一句感謝,還有請他吃飯的邀約。 淩白一直看著微信氣泡,幾分鐘過去后,屏幕上的最新消息還在等待回復。 他知道不能放任那點喜歡肆意生長。 他該拒絕。 這么多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時不時反復的病情,也習慣身體里埋藏的病灶給生活帶來的影響。 不在意身外之物,也不埋怨上天不公。 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只是因為沒有遇到可以一眼心動的人。 才會因為她對他自己產(chǎn)生一點怨懟,遺憾為什么不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手機清脆的提示音又響起。 淩白用力閉了閉眼,低頭看去: [柏泠:貓貓頭(在嗎).gif] 是上次他發(fā)給她的動態(tài)表情包。 淩白靠在椅背上,笑出聲,卻馬上轉(zhuǎn)成了一陣沉悶的咳嗽。 旁邊的孫助理急忙遞上一杯溫水,還有幾粒備好的藥。 淩白接過,和著水一口吞下。 就這樣吧,順其自然,能做個朋友也很好,至少可以幫她減少些麻煩。 就像之前的李延和這次的代肆。 回復完一個“好”,淩白把手機揣進口袋。 問:“國內(nèi)的匹配結(jié)果什么時候能出?” 孫助理捧著水杯,腦袋轉(zhuǎn)了兩秒才意識到淩白在問什么。 “這個月就會出一部分?!?/br> 把水杯放進車邊的特制保溫箱里,孫助理小心斟酌著開口:“結(jié)果出了以后,需要給少爺發(fā)一份嗎?” 畢竟以前少爺可是從來都沒關(guān)心過醫(yī)院給出的匹配結(jié)果,一直說命理有數(shù)。 就剩家主和他們干著急。 車里一時安靜下來。 淩白的右手在褲袋里摩挲著手機冰涼的邊沿,眼睫輕輕耷著,掩住內(nèi)里情緒。 過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孫助理才聽見一句輕輕的話語。 “發(fā)吧?!?/br> 和淩白那邊車廂里的壓抑與沉寂相反。 蘇家簡直熱鬧得像在開派對。 客廳里的藍牙音箱被蘇皎皎連上了,一直單曲循環(huán)著皇后樂隊的《we are the champions》。 蘇皎皎拿著個水晶相框把邀請函仔細裝裱了起來,絞盡腦汁想從十八連拍里挑出四張發(fā)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