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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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泠握住蘇皎皎的手,用微涼的溫度給她降降溫。 然后看向明顯氣急卻不發(fā)泄的蘇父蘇母,還有沉默的蘇老爺子。 很奇怪。 這個秦麗在蘇家的地位很高嗎,還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感覺蘇父蘇母在特意忍讓,蘇老爺子又在特意放縱。 站在中間的蘇遒扶著自己的小帽子,已經(jīng)不哭了,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蘇父蘇母,伸出小手,想要抱抱。 放開蘇皎皎的手,柏泠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蘇遒面前,蹲了下來。 蘇遒把手縮了回去,有點膽怯地往后蹭了蹭。 “我是大jiejie?!卑劂霭颜Z氣盡量放輕柔。 “jiejie能問球球幾個問題嗎?” 眨了眨眼睛,蘇遒抬頭看向蘇父蘇母。 見蘇父蘇母同意,他才弱弱地點點頭。 “魚食是球球撒的嗎?” 盡管柏泠已經(jīng)把語氣放到最輕柔,蘇遒聽見還是瑟縮地一抖,一層霧氣籠住玻璃珠似的眼珠,細軟長翹的睫毛也耷住。 他低聲帶著哭腔答:“是球球撒的...” 一邊豎著耳朵聽的秦麗哼了一聲。 蘇母也拍了拍柏泠的肩膀,示意她別問了。 柏泠知道蘇母是不想對蘇遒造成二次傷害,但事情不是這么敷衍過去就可以解決的。 仰頭對蘇母安撫地笑了笑,她繼續(xù)問低著頭的蘇遒。 “為什么要撒魚食呢?” 蘇遒眼里的水霧迅速聚成一團,匯成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他緊緊抿著唇,胖乎乎的小手也攥成小拳頭。 柏泠拿出之前備好的紙巾,輕輕給他擦眼淚。 柔軟的紙巾一點點擦拭臉上的淚痕,之前被揉紅的地方一絲痛意都感覺不到。 蘇遒眼睫上掛著小淚珠,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這個溫柔的大jiejie。 柏泠耐心地問:“告訴jiejie好不好?” 蘇遒猶豫了好一會,小拳頭攥緊又松開,反復(fù)來回好幾次。 終于抽抽噎噎地開口:“球球看到一個小魚,小魚沒有朋友玩,球球撒了,小魚有朋友?!?/br> 蘇遒今年虛歲四歲,又是年底出生,認(rèn)真算起來也就是個三歲的孩子。 哭著的時候說話表述就更不清楚。 但柏泠還是聽懂了。 “球球看見池塘有一條小魚孤零零的,別的魚都聚在一起,只有它沒有朋友,所以球球撒了很多魚食,想引別的小魚來陪它玩,是不是?” 蘇遒點點頭,一直憋著的情緒找到了出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邊哭邊啞著嗓子用奶音喊:“嗚嗚球球不知道....對不起..魚魚對不起嗚嗚嗚...” 柏泠拿紙巾給他擦著眼淚,結(jié)果反而越擦越多。 把紙巾收起來,她伸出雙手,順勢把蘇遒抱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后背。 蘇遒趴在她肩膀上,閉著眼睛嗚嗚哭,聽起來委屈極了。 柏泠在心里嘆了口氣。 蘇遒是做的有不對的地方,但如果不問清楚原因,這點歉疚和委屈會陪著他很久很久。 很多人以為小孩子就是不懂事,忘性大。 但實際小孩子時受到的傷害才可能是最深最難磨滅的。 秦麗坐在椅子上,拿著茶盞的手已經(jīng)維持一個姿勢好一會。 看見蘇父蘇母都紅了眼眶,她把茶盞放下,偷偷往蘇老爺子的方向看過去。 見蘇老爺子只是看著蘇遒,沒有其他反應(yīng),她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一股更大的憤恨涌了上來。 狠狠盯著不顧及儀態(tài)蹲在地上的柏泠—— 要不是這個兔崽子冒出來,今天這事就成了! 蘇老爺子把手里的文玩核桃在桌子上一磕,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行了,錦鯉和別的魚也沒什么兩樣,放著好看罷了?!?/br> 他沖不遠處候著的一個年紀(jì)大些的女傭招招手:“你來,把球球帶去洗一下,臉上擦點東西。” 女傭過來熟練地把蘇遒抱了起來。 和柏泠分開的蘇遒還朝她伸著小手,念念不舍地看著,打了個哭嗝兒。 蘇父蘇母想跟上去,被蘇老爺子叫住。 “你們倆,跟我來。” 蘇老爺子站起身,往里走,蘇父蘇母對視兩眼,無奈地跟了上去。 秦麗拽拽身上搭著的絲巾,也站了起來。 “哎呀,年紀(jì)大了就是容易累,我回房間歇息會,你們繼續(xù)啊?!?/br> 人這么一散,留在堂廳里的就只剩柏泠,蘇皎皎,蘇赫和蘇曉。 仔細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四個人單獨呆在一起。 蘇皎皎從椅子上滑下來,挽住柏泠胳膊,張嘴就想罵秦麗。 “打住,”柏泠制止她,“這不是攬月園,也不是南莊。” 蘇皎皎憋憋屈屈不說話了。 蘇赫把隨身備著的手帕拿出來,遞給柏泠:“擦一擦?” 剛剛為了抱住蘇遒,柏泠的姿勢是半跪在地上的。 蘇家老宅是園林舊制,堂廳的地板是石板,不是很干凈,把她今天穿的淺色長款羽絨服上沾上了明顯的土色。 接過手帕,柏泠擦了擦,還是擦不干凈。 “我回房間換一件吧?!?/br> “我陪你!”“我送你?!薄拔翼樎?。” 蘇皎皎,蘇赫和蘇曉異口同聲地說。 柏泠沉默了兩秒。 感覺在頭頂打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回去換個衣服,要人陪干什么? 她拒絕:“不用了,很快就回來?!?/br> 蘇赫叫過一個傭人帶柏泠過去。 蘇曉撓撓頭,又坐了回去,繼續(xù)和聯(lián)系的水軍負(fù)責(zé)人聊天。 只有蘇皎皎還不依不饒地,撒嬌:“我也去嘛,我也回去換個衣服嘛~” 柏泠挑眉。 她發(fā)現(xiàn)這個meimei是越來越黏自己了。 一開始是畫畫要在不遠處看著,然后上車要坐一起,再就是每天睡前都要去她房間蹭蹭。 再這么下去,是不是上廁所也要跟著? 不能慣著。 把蘇皎皎手拉開,她交代任務(wù):“我很快就回來,你現(xiàn)在空著,去看看蘇遒,安慰一下他?!?/br> 然后也不等蘇皎皎拒絕,柏泠直接就讓傭人帶路走了。 蘇皎皎站在原地,悶悶不樂的。 跺了一下腳,她也叫了個傭人,帶她去蘇遒的房間。 其實她也不是不情愿,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最小的這個弟弟除了過年見過幾次,都沒說過幾句話,還不如她和以前的柏泠來的親近。 蘇遒的房間也在主宅,很快就走到了,但是沒人。 帶路的傭人用傳呼機詢問了一下,告知她蘇遒去看鳥了。 蘇皎皎讓傭人別跟著,她自己去。 鳥房的位置她記得,小時候她來玩的時候經(jīng)常去逗里邊的八哥說話。 走出主宅,繞過曲廊,她在鳥房旁的小亭找到了蘇遒。 蘇遒一個人坐在亭內(nèi)石凳上,小拳頭攥著軟墊的邊緣,眼圈還紅著,可能是剛剛哭得太兇,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咳著。 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蘇皎皎快步走了上去,還瞪了一眼在外面干站著的女傭。 “嘶——” 旁邊沒有軟墊的石凳冰涼,她為了好看穿的絲質(zhì)長裙和薄打底褲,都不隔溫。 坐上去一股涼意順著脊柱就竄了上去,差點沒激得她跳起來。 她緩了緩,看著對面的小包子臉,斟酌著開口:“那個,我是你二姐蘇皎皎。” “你心情好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