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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人知道京城這代人大概不會再見到洪家這一支了。雖然十七皇子還算葬得風(fēng)光,可他的確死在了舫上。洪家就是得了個華而不實的名號,也無法掩蓋這種沒臉的事實??蓱z洪老將軍一家浴血得來的名聲,被這個不肖的外孫敗光了?;剜l(xiāng)也好,天高皇帝遠(yuǎn)的,能體面地過日子。 方臨洲自然派了人跟著洪家,讓他們將任何洪家的異動報給東宮,與此同時,按照太子口諭籌建的五十人搜剿隊也已經(jīng)完成了。 鑒于主帥無能累死千軍的先例,這次方臨洲親自選領(lǐng)隊,他挑了東宮三等侍衛(wèi)潘杰。 潘杰高個子,瘦得像是竹竿,稍微有點駝背,濃眉馬臉,眼含戾氣,嘴唇總是緊閉著,一看就是個gān練狠辣之人。東宮的三等侍衛(wèi)等同五品武官,潘杰年方二十八歲就領(lǐng)此銜,可見其能力。 方臨洲最賞識這個人的地方,就是潘杰臨機敢斷,有自己的主意,不拘泥于常規(guī)。當(dāng)初方臨洲從四皇子下手,開始了自己對皇子們的報復(fù),臨街she殺四皇子的指揮就是潘杰,將事qíng做得完美無缺。 方臨洲放手讓潘杰去找人,最后,這隊人馬雖不算是抽調(diào)了東宮的全部jīng英,也都是潘杰認(rèn)可的好手,加之方臨洲給他們配備的快馬和jīng良兵器,這支隊伍該算是東宮的一等團隊! 九月中的一天,方臨洲親自前往西城門給潘杰等人送行。他已經(jīng)給了潘杰東宮密令和與地方接洽的公文等,告訴了他十七皇子最可能出沒的地域。 看著潘杰身后騎在馬上的青年們個個jīng神抖擻,方臨洲覺得比上次心里有底多了。 潘杰向方臨洲行禮:方先生放心!在下必盡全力。rdquo; 方臨洲板著臉再次叮囑:你要仔細(xì)巡查,務(wù)必取其xing命!將其頭顱帶回京城,太子殿下要親自驗看。rdquo; 潘杰點頭:在下明白!rdquo;十七皇子必須死!假的尸體已經(jīng)入葬,如果再有個十七皇子,這是欺君之大罪。真要是將十七皇子押回京來,不僅洪家滅門,太子殿下都會落個知qíng不報的罪名!他們?nèi)タ刹皇亲跃驂災(zāi)?,這次一定要讓十七皇子扎扎實實地死絕才行。 方臨洲似是遲疑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十七皇子懂醫(yī)術(shù),善治外傷,你去了那里,如果聽說有人醫(yī)術(shù)卓絕,一定要去探訪。rdquo; 潘杰一愣,眨了下眼睛。他作為太子的貼身侍衛(wèi)之一,曾經(jīng)多次見過十七皇子,那的確是個淺薄蠻橫,完全不懂事的少年人。方先生已經(jīng)告訴了他十七皇子身邊的是個瘸子,兩個人都會偽裝。他還特意去問了被貶為后門看守的劉侍衛(wèi),知道十七皇子能扮成船夫,同伙竟然扮成了農(nóng)婦hellip;hellip;可是他從來沒聽說過十七皇子懂醫(yī)! 見潘杰目露懷疑,方臨洲冷淡了臉色:你只需信我所言,此乃千真萬確。rdquo; 潘杰一抱拳,方臨洲回禮,看著潘杰上馬,領(lǐng)著人出了城門。 馬隊在城外揚塵而去,方臨洲才覺得久已纏繞他的怨怒似是減弱了一些。他有把握潘杰能帶人將十七皇子誅殺,畢竟十七皇子沒有財力權(quán)勢,充其量只有幾個護衛(wèi),西北之地除了一些洪家的傷殘兵將,還有朝廷正式駐守邊境的軍隊,潘杰的文書和東宮令牌甚至能向邊軍借用軍士抓捕逃犯,必要時可帶幾百上千人圍捕,十七皇子身邊的那些人還敢造反不成? 方臨洲上了停在城門邊的馬車,馬車啟動時,他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思緒散漫:潘杰將十七皇子的頭帶回京時,參與了圍攻的最后一個主犯伏法,自己就可以告慰恩師師兄們的在天之靈了。他唇邊浮起一絲冷笑:當(dāng)你們派人去殺我們師徒時,肯定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下場吧?! 那之后他要gān什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替恩師輔佐了太子:幫著太子鏟除了所有威脅他的皇子們。念及恩師的一片赤誠之心和天下太平之愿,方臨洲不能向太子出手,可他也不想再見太子了hellip;hellip;他誰都不想見!該回華山歸隱吧hellip;hellip; 忽然,方臨洲起了個念頭,睜眼說道:去十七皇子府。rdquo;他平素太忙碌,從十七皇子的事qíng發(fā)生后,還沒有時間親自去看看這個敵人生活過的地方。 第18章 第一世 (17) 不久,馬車在十七皇子府門前停下,府門緊閉。 方臨洲讓隨行的賓客府的太監(jiān)叫門。大門打開,門fèng里往外看的也是個太監(jiān),他本是方臨洲派來的,見是東宮的人,忙大開了門, 方臨洲跨入門檻,一眼就看到滿院雜糙橫生,樹木亂長。此時正是秋風(fēng)已起,萬木蕭條之季,一院糙木,盡成荒涼。 看門的太監(jiān)知道方臨洲來一定是為了看十七皇子住的地方,就在前面帶路,說道:十七殿下過去住后面。rdquo; 方臨洲緩步走在石板皴裂的小路上,目光掃過路邊幾幢破舊的房屋,有的窗框都掉了,門扉虛掩,隨風(fēng)微動。如果不是陽光正好,這里可以成為鬼宅。 太監(jiān)指著一個小院子:這就是十七殿下住過的。rdquo; 方臨洲擺了下手,示意跟著他的幾個人等在門外,自己走入了院中。 幾個太監(jiān)和隨從相互看,不明白方先生為何要自己進去,其實方臨洲也不懂他為何要單獨查看這個院子,好像他想專心感覺一下,看能不能窺視到十七皇子往日的個xing習(xí)慣。 結(jié)果,方臨洲大失所望mdash;mdash;不說小院里一如院外般零落蕭蕪,就是十七皇子曾經(jīng)生活過的正房寢室書房,也毫無任何可研習(xí)的:g上沒有被褥,壁上沒有字畫,書案上沒有留下筆墨,書架上沒有幾本書,八寶架上空空如也,古玩玉器沒有,連個不值錢的木雕陶瓷的東西也沒有hellip;hellip; 好像有人抹去了十七皇子在這里的所有痕跡,方臨洲不知道是他讓人抄檢十七皇子府所致,還是那個jian詐之人有意為之。最后,他站在用做書房的偏廳中,看著落滿了灰塵的書案,腦海里,那個少年坐在書案后,神qíng像那夜般,自信從容,隱約含笑hellip;hellip; 方臨洲使勁晃了晃頭,咬了下牙,他皺著眉頭在屋中踱步,仔細(xì)看各個角落,甚至?xí)鴻缓竺鎕ellip;hellip;忽然,他發(fā)現(xiàn)好像有片紙張夾在木板和墻壁間,方臨洲費力挪動書櫥,可是木頭死沉,根本不動,他只好出去,讓人進來,把書櫥挪開了。 書櫥后面積滿臟土和蜘蛛網(wǎng),有張被燒了一半的毛紙,想來該是被風(fēng)chuī起,可看守的人疏忽了,任它飄落在了書櫥頂端,又滑落在fèng隙間。 紙上的筆跡幼稚不堪,七扭八歪,方臨洲知道十七皇子荒于學(xué)業(yè),這又是皇子的書房,能在這里練字的只能是十七皇子。他忙凝視一讀,卻是夜深忽夢少年事rdquo;,沒頭沒尾的一句,寫了兩行。 這詞句雖然簡單,卻飽含著經(jīng)歷了滄桑后的無奈,方臨洲心頭一觸,似乎瞬間就想起了年少時在山上讀書游水的明媚時光hellip;hellip;他皺了眉頭,堅決不認(rèn)為這是十七皇子寫的,肯定是十七皇子在別處看到,寫來抒發(fā)心緒的。 他其實猜得不錯。秦惟雖然在中小學(xué)被bī著背了各種古詩詞,可是經(jīng)年海外和從醫(yī),能忘已經(jīng)都忘了,只記得最淺顯易懂的。那天忽然想起了這么一句,也記不起是哪里讀的了,就反反復(fù)復(fù)寫了一張紙,想起往昔,頗有些世事難測的感懷,然后做了一個時辰的體質(zhì)鍛煉才紓解了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