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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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帶著他去看了一眼照夜。” 聽他這樣說,封愷投給他一個贊許的目光。 “你這事做的不錯,薛三有備而來,我和爹暫時都不方便在這時候見他,你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但不能讓他進府,后園那邊在試驗水泥的強度,一定不能讓薛三知道。” 封小弟點了點頭。 “我曉得,不就是帶著他四處玩么,明白?!?/br> “薛三想明天進府來拜訪,被我打了哈哈晃過去了,估計他還要再提,明天一早我就架著他去阿魯坡那邊打獵,讓他看看傻大憨兵坯子的厲害。” 他以前跟著老爹上京討?zhàn)A,那些高門世家少爺就是這么笑話他的,年幼的封小弟特別難受。 他對世家子沒什么好感,就覺得薛義梟還不錯,雖然貴但至少幫他拿到了難得的百煉鋼,就沖這點薛義梟這個門路還是不能斷的。 可這一次來,薛三和之前態(tài)度又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和他稱兄道弟,可話里話外卻不時聊起他爹他大哥。 他找他買兵器,按價給錢,老扯別人干什么?! 尤其,薛三還對雍西關(guān)的兵力配備和黑甲軍特別感興趣,拿他當(dāng)傻小子一樣套話,和以前那些人根本沒區(qū)別。 這特么還算什么朋友! 封小弟心中不爽,看薛三也就起了疑竇,對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走心入耳,很快品出了味道。 薛三在打探封家的實力,在城門遇到那個墨宗弟子之后,薛三又有點緊張,反應(yīng)過于激動。 想到這里,封小弟連忙繼續(xù)道。 “大哥,還有一件事,” 他把薛三看到哈斯勒的事完整地講了一遍,重點描述了薛三對墨宗的關(guān)注。 “薛三似乎在懷疑我們和墨宗合作,他覺得你和爹不見他的原因是從墨宗搞到了兵器,下午我走的時候,他還在問我怎么聯(lián)系上的墨宗。” 聽弟弟這樣說,封愷的眉頭微微皺起。 “那你怎么回答?” “我說那個胡人是進城找活的??!” 封小弟抓了抓頭。 “剛好那小子他娘也在城里住,我就罵墨宗大傻子干啥啥不行,也就只能在城里打點零工糊口?!?/br> “然后呢。” “然后……” 封小弟想了想,臉上露出一抹古怪。 “然后薛三他就問我墨宗矩子來不來。” “我說墨宗矩子死了好多年了,聽說最近推了個傻子上來。以前他們賺不到錢,就賣點零零碎碎的貼補,我們家看著可憐就給點。結(jié)果這些人就賴上了,什么破草墊子破席子的都拿過來,煩死了?!?/br> 當(dāng)時他還不知道小木盒里有寶貝,對薛三說這些那真是情真意切,半點水份都不摻,就差沒指著鼻子罵墨宗騙錢了! 水泥……是挺好的沒錯,但也不足以讓封小爺扭轉(zhuǎn)態(tài)度!之前那個矩子,在他爺面前都要吹出花來了,架子擺得那叫一個高!本以為是個有本事的,結(jié)果沒兩天自己把自己炸死了,這件蠢事,讓他從小笑到大! 不過現(xiàn)在這個…… 封慷下意識的舔了舔光溜溜的牙。 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哦。 他們家最近也在試驗和泥巴,但怎么都比不上墨宗送來的那十擔(dān)。 而且還造出了這種爽爽…… 封小弟看了看懷中的小木盒,忽然覺得薛三的在意有道理。 墨宗的新任矩子,的確有點本事,和之前吹大牛的不一樣??! 第48章 “薛三問起了墨宗矩子?” 封愷的眉頭皺得緊了些, 表情若有所思。 “他還說什么了么?” 封小弟搖頭。 “沒有了,我怕漏了什么不該說的,直接告辭走人, 沒給他機會繼續(xù)再問。” 聽他這樣說,封愷點了點頭。 “你做的很好, 和薛三打交道要小心, 不要前后矛盾,露出馬腳。” 封小弟點頭, 兄弟倆又聊了幾句, 封慷就抱著他的小木盒和牙刷告辭, 只留封愷一人在書房。 封愷起身,把書架上的秘盒取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小矩子送的“肥皂”已經(jīng)成型, 卻暫時不能使用,讓他想起之前在小灶房里,少年那專注的神情。 會送東西給自己, 是不是也有交好的意思了? 男人的手指輕輕拂過土黃色的皂面。 最近封家也在試驗水泥,這東西的效果令人驚艷, 可就算找來最有經(jīng)驗的老匠人, 也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同樣的東西,也不知道小矩子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父親已經(jīng)拍了板, 只要墨宗那邊愿意賣,封家能付得起的價碼都會掏。水泥對城防的用處太大, 若是在春天來臨前能將雍西關(guān)全線鞏固一遍, 來年就會救下許多將士的性命! 他們守邊軍,比不得中原世家養(yǎng)出的兵,缺補給缺糧草缺武器是常有的事, 能抗住胡人全靠用血rou和性命去拼! 可即便這樣,封家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手下的將士去送死。只要墨宗開得出加碼,只要他們能承受,都愿意去做! 至于薛三。 封愷的眸光一轉(zhuǎn),眼中刀鋒畢現(xiàn)。 墨宗都快餓死在塞外,還能讓一個薛家嫡系無比關(guān)注,不可能沒原因。聯(lián)想到薛家的立身之本炒鋼法和百煉鋼,封愷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猜測。 應(yīng)該不可能。 他微微搖頭。 墨宗要是會炒鋼法,矩子常山就不會主動上門大談天火雷。明明那時候封家更缺兵器,天火雷造出來也不能量產(chǎn),不如賣鋼刀來得實在。 他站起身,快步走入書房內(nèi)堂,推開一道暗門。 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著無數(shù)木架,上面堆放著各式各樣的竹簡。封愷從一個架子上取下一卷,輕輕展開,正是關(guān)于薛家發(fā)跡過程的記載。 ——長樂四年,薛氏嫡支薛啟亮在煉丹之中偶有所得,遂發(fā)明鋼鐵煉制之法,命名為百煉鋼。長樂六年,薛啟亮夢入神山,得天人教授煉鋼新法,授命炒鋼,其所出鋼刀吹毛利刃,削鐵如泥。 ——同年,薛氏與韓氏爭奪閶洲礦,韓氏大敗,嫡系被殺,族兵死傷無數(shù),自此一蹶不振,閶洲入薛氏之手。 ——長樂五年,閶洲薛氏開龍泉劍坊,著名劍師鑄百煉鋼,劍坊開爐炒鋼,薛家鋼名揚天下。 短短不到百字,將薛家發(fā)家史寫得明明白白。封家雖然不入中原,可也沒少著人收集朝中消息,倒也不為別的,世家高門多詭譎,能挖到些嫡系也好知己知彼。 封愷的視線在長樂四年那一行停住。 長樂是太祖第二個年號,長樂前后其實朝中發(fā)生了許多事。 先是開元二十年,大德圣人因病離世。開元二十一年,太祖開天下試錄用廉才,義理派一枝獨秀,陸家素有才名的陸淮清位列頭名,其師兄弟也俱名列前茅,倒是圣人嫡系墨宗,只中了兩個工部的缺,被派去修河道。 自此之前,朝風(fēng)大轉(zhuǎn),明眼人都看出墨宗失勢,太祖也在下一年立春改了年號。長樂三年,墨宗離開云浮山,自此去向不明,之后不到一年,薛家就有人做出了百煉鋼?! 封愷的視線在薛啟亮的名字上凝滯。 煉丹?夢入神山?糊弄傻小子去吧! 以前他每每看到這行字都覺得無比困惑,薛啟亮據(jù)說是個流連花街柳巷的人物,和煉丹的術(shù)士廝混也不過是為了治療身上的臟病!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煉鋼的技法?! 今天聽十二郎說起薛三關(guān)注墨宗,封大公子的心中一動。 是不是真相,還需細探,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為時過早。 正想著,只聽書房外間響起了親爹的大嗓門。 “兒啊,聽說墨宗那小子給你送東西了,都送的啥?除了這膏子還有別的沒?” 封愷走出暗室,正看到老爹急匆匆沖進書房,身后還跟著一臉苦相的封小弟。 見他出現(xiàn),封大都護舉了舉手中的小木盒。 “這啥玩意,我咋聞著有股芹菜味?” 封愷看向封小弟,有眼神指責(zé)他怎么沒把使用說明一并告訴爹。 封小弟很委屈:“爹也不聽我說話呀。我剛說是墨宗給的他就過來的,我追都追不上!” 他倒是乖覺,也用不著大哥吩咐,馬上把牙膏的用法給親爹講了一遍。 聽說是刷牙的,封大都護一臉失望,隨手把小木盒又扔回到封愷的書案。 “嗨,這玩意啊,沒啥用!” “我還以為是新的水泥方子呢!浪費老子的時間?!?/br> 他說完就準備走,忽然又停住。 “兒啊,墨宗那小子就給了這個么?他有沒有說別的?” 封愷想起薄荷木盒夾層中的那張樺樹皮。 小矩子似乎篤定他會喜歡薄荷草,也不怕他把那封信送人,純真直白的可愛。 他搖了搖頭。 “沒什么了,再有就是之前那晚給我的皂,要至少放一個月才能用?!?/br> “如果爹問的是配方的事,墨宗那邊還沒有回復(fù),可能要再等等?!?/br> “那就等!” 封大都護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