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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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可是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 孟金窈抱住戚柔的腰,在她身上蹭了蹭,撒嬌道:“你就讓秋禾陪我去吧!” 蕭騁懷指不定什么時(shí)候就掛了,以后在顧家的日子還長,她要帶個(gè)貼心的作伴! “要不換一個(gè)?”戚柔拍了拍孟金窈的背心,有些猶豫,“萬一那顧楷林看上秋禾,可怎么辦?” 那蕭騁懷也得有那個(gè)命才行啊! 但為了讓戚柔安心,孟金窈仰起頭,粲然一笑:“那我就閹了他?!?/br> ?! 戚柔臉上的猶豫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全是擔(dān)憂。 她聽說,顧家到顧楷林這兒是一脈單傳,要是孟金窈給人家絕了后,那…… “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院子里突然響起丫鬟欣喜的聲音。 丫鬟婆子頓時(shí)涌進(jìn)來,急急替孟金窈將蓋頭蓋上,扶著她往外走。 戚柔眉心一跳,一把撈起一個(gè)又大又圓的蘋果,塞到孟金窈懷中,聲音發(fā)緊:“窈兒啊,成了親,行事要冷靜??!” “女兒謹(jǐn)記?!?/br> 孟金窈福了福身子,被人攙走了。 *** 艷陽高照,入目皆是艷艷的紅。 孟府門前,一身喜服的蕭騁懷坐在馬背上,看著掩映在花球中孟府兩個(gè)字,微怔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間,蕭騁懷覺得自己還是那個(gè)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 他沒有死在兩個(gè)月前,成親的前夜。 今日是他與孟金窈大喜的日子,他來孟家迎娶她。 直到有小廝好心提醒他:“少爺,該走了?!?/br> 蕭家下人從來只喚他公子。 蕭騁懷似兜頭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剛才的幻想一瞬間全沒了。 現(xiàn)在他是顧楷林才對。 蕭騁懷一把勒住韁繩,幾近狼狽的騎馬離開。 到了顧家,下轎,跨火盆,拜天地,一切都格外順?biāo)?,除了蕭騁懷從頭到尾面無表情,活像是被逼成親的。 搞的一眾來觀禮的賓客很納悶。 等儐相那一句:“禮成,送入洞房”,一對新人離開了大廳,賓客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難不成顧孟兩家的親事有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密辛?” “我聽說,顧御史這個(gè)兒媳婦,是截胡人家永寧王府的?!?/br> “可我怎么聽說,這孟金窈克夫呢?” 唯獨(dú)坐在靠月拱門旁邊的閆榷,一臉被騙的表情:“哼,顧兄也真不夠意思,竟然連我都不告訴,虧我上次還好心幫他救了孟姑娘?!?/br> “閆兄,你一個(gè)人在這兒念叨什么呢?” 鄭文煜湊過來,一臉不懷好意道:“我跟陳三他們劃拳輸了,你替兄弟喝了罰酒,我告訴你個(gè)秘密,怎么樣?” 閆榷是個(gè)大嘴巴,但素來對秘密感興趣。 一聽鄭文煜這話,當(dāng)即擼著袖子就上了。 一堆罰酒喝完,閆榷已經(jīng)有些喝高了,但還沒忘鄭文煜剛才說要告訴他個(gè)秘密。 “什……什么秘密?” “我找到金堯那小子了。” “在哪兒?!老子要去找他算賬,竟然敢搶老子青青……” 閆榷想要起身,被鄭文煜一把拽住。 鄭文煜嘿嘿一笑:“不急,等她先跟顧兄洞房了再說?!?/br> 第31章 蕭騁懷最討厭應(yīng)酬, 以前身居高位,眾人皆知他性子冷淡不喜聒噪,沒人敢來勸酒。 現(xiàn)在附身到顧楷林這個(gè)慫包蛋身上, 今天他成親, 一幫心懷鬼胎的狐朋狗友自然不肯放過機(jī)會,紛紛擠過來,漂亮話說了一籮筐,無非是灌他酒。 嗬,他們父輩敬的酒,他蕭騁懷都不一定喝,他們又算得了什么? 不過蕭騁懷厭惡這種像溜猴一樣,被人圍觀勸酒的感覺,眼睛一沉, 來者不拒全喝了。 只是沒喝幾杯, 整個(gè)人便搖搖晃晃, 開始不勝酒力了。 招呼賓客的顧母, 一直在留意這邊的動靜,見蕭騁懷被圍著灌酒,忙捏著帕子過來勸。 “今天是我兒大喜的日子, 各位世侄盡興就好了啊!” 說著,顧母招手喚來兩個(gè)小廝:“快把少爺扶回去, 別讓少夫人等急了?!?/br> 兩個(gè)小廝上來攙蕭騁懷。 有人跳出來攔住,不懷好意道:“今天顧兄成親,我們兄弟也該去湊湊熱鬧不是?” 有狐朋狗友在旁跟著起哄。 顧母的臉色當(dāng)即就有些難看,正想說話時(shí),鄭文煜站起來,一把將攔路的人推開, 話里頗有深意道:“今晚是顧兄的洞房花燭夜,你們跟著去湊什么熱鬧?” 鄭文煜發(fā)了話,一幫狐朋狗友才悻悻算了。 兩個(gè)小廝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蕭騁懷往他院子走,出了前廳沒多遠(yuǎn),便被蕭騁懷一把推開。 “哎,少爺,您慢點(diǎn)!” 小廝嚇了一跳,想去扶蕭騁懷。 卻見自家少爺站的端正,眼神清明,哪里還有半分醉態(tài)。 蕭騁懷見他們呆若木雞的表情,不耐煩揮了揮手:“下去吧!” 兩個(gè)小廝快速跑了,府里的下人也全都去前廳伺候了,整個(gè)后院里靜悄悄的。 蕭騁懷抬手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說了聲:“幫我做一件事?!?/br> 一抹紅影憑空閃過,在走廊的欄桿上幻化成人性,正是一直保護(hù)孟金窈的女鬼。 女鬼晃蕩著兩條腿,扭頭看蕭騁懷,面色期待道:“現(xiàn)在你都娶了孟jiejie,也不用我再保護(hù)她了,你什么時(shí)候兌現(xiàn)你的承諾?” “幫我再辦一件事?!?/br> 以蕭騁懷對鄭文煜的了解,他不會那么好心幫他攔住想要鬧洞房的人,除非他在算計(jì)什么。 女鬼點(diǎn)頭,應(yīng)了蕭騁懷所說的事情,但神色略有遲疑:“這種事老娘最擅長了,不過……” 蕭騁懷截了她的話:“最后一件?!?/br> “成交?!?/br> 女鬼身形一閃,瞬間消失不見了。 蕭騁懷一個(gè)人又站了會兒,醒了醒酒,才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 新房內(nèi),龍鳳紅燭高燃,喜字團(tuán)團(tuán)。 頂著蓋頭坐在床上的孟金窈,覺得脖子都要被壓斷了,左等右等,蕭騁懷都沒來,旁邊的喜娘還時(shí)不時(shí)提醒她,坐姿要端莊。 端莊你大爺! 你試試不吃東西,被人折騰一天,頭上還要頂座重的跟山一樣的鳳冠,要是還能端莊的起來,本姑娘跟你姓! 孟金窈深吸一口氣,沒跟喜娘計(jì)較,不耐煩道:“秋禾,你去看看姑爺什么時(shí)候過來?” 娘的,他蕭騁懷要是再不來,本姑娘就不等了。 隔著一扇門,蕭騁懷都感受到了孟金窈話里nongnong的煩躁。 他要是再不進(jìn)去,估計(jì)這女人真要炸了。 蕭騁懷抬手揉了揉眉心,推門進(jìn)去,戲謔道:“夫人就這么想為夫嗎?” 聽到罪魁禍?zhǔn)椎穆曇?,孟金窈一時(shí)沒忍住,一把將蓋頭掀開,杏眸撐圓:“難道你沒感受到嗎?” “哎哎哎,蓋頭不能自己掀,要新郎官掀的?!?/br> 喜娘忙一把搶過孟金窈手里的蓋頭,重新替她蓋上。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蕭騁懷也看到孟金窈的眼刀,恨不得把他戳成窟窿了。 嘖,怨氣挺重??! 丫鬟沒察覺到孟金窈的怒氣,還在一旁捂嘴偷笑。 喜娘想著趕緊完事,拿喜錢走人,忙吩咐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喜秤拿過來,讓少爺挑蓋頭?!?/br> 要是再不過完流程,面前這只炸毛的貓,怕是真要撓人了。 蕭騁懷壓下唇角的笑,老老實(shí)實(shí)握著喜秤,將蓋頭挑起來。 一般蓋頭掀起來時(shí),新娘都是含羞帶怯的。 可到孟金窈這兒,卻是目露兇光,一臉終于解脫的表情。 蕭騁懷突然聞到一股甜膩的脂粉味,一時(shí)沒忍住,打了個(gè)大大的噴嚏。 結(jié)果手一抖,吧嗒一下,掀起一角的蓋頭又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