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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幾十年,李根從來沒這么為誰cao心過。 后半夜,不少人都碰上了,相互分享這趟的收獲,huáng單一條沒抓,蛇皮袋有四條,全是李根給抓的。 其他人得知huáng單的數(shù)量,都很吃驚,有人酸溜溜的說,冬天你小子不錯啊,還抓了四條,我才抓到一條,給我們大伙兒說說,都是在哪兒抓的? huáng單說是在石頭fèng里抓兩條,糙叢里抓一條,水邊抓一條。 眾人羨慕,運氣太好了吧,他們漫山遍野的尋找,跑的兩條腿都快廢了,褂子也被樹枝刮了好多處,手上扎破皮,出點血那就更不用說,再看看這人,除了鞋上有泥和糙屑,別的地兒都很gān凈,抓的蛇還不少。 huáng單被十幾道視線盯著看,他看一眼靠著樹抽煙的男人。 李根彈彈煙灰,眼神詢問。 huáng單走過去,我媽指著我抓了蛇回去賣掉,把錢攢了明年給我張羅親事。 李根瞇了瞇眼,想女人了? huáng單搖頭,沒有啊。 李根沉默著抽煙,他突然動手去扯huáng單的蛇皮袋,說話的時候嘴邊的煙一抖一抖的,把里面的蛇都還給我。 huáng單, 李根低著嗓音,帶著煙糙味的氣息撲在青年臉上,拿你哥給你抓的蛇賣錢討老婆,張冬天,你這么做,讓你哥寒心。 huáng單的嘴一抽,我都說了,不是我的意思。 夜色下,李根藏在煙霧里的目光深沉,且復雜,那你討不討老婆? huáng單說,不討。 李根的呼吸一頓,控制不住的高興起來,他把手臂搭在青年肩上,將人往臂彎里帶,歇一歇,哥再去給你抓兩條。 huáng單說,四條就夠了。 李根翻白眼,別人求著要呢,你是不是傻,白給還嫌多? huáng單抿嘴,山里地形不好走,很危險,萬一碰上毒蛇,那就麻煩了。 李根的心頭一跳,用玩笑的口吻掩蓋自己的qíng緒,哎喲,這是擔心你哥???放心吧,就算是毒蛇,你哥也不會有什么事的。 huáng單蹙眉,做人不能太貪心。 李根看著青年漆黑的眼睛,仿佛能看見他的靈魂,半響笑出聲,行吧,聽你的,咱不抓了。 早青山幾乎都是無毒蛇,并不代表沒有毒蛇。 黎明時分,大家伙趁這個時間段再抓一波蛇,意外就發(fā)生了,一人在抓蛇的時候不小心脫手,反被咬。 那是竹葉青蛇。 同行的另外幾人及時將準備的七葉一枝花和其他糙藥揉搓,敷在那人的傷口上面,甚至用了老一輩的法子,將家里媳婦剪下來的長發(fā)抽出來一小縷,在那人被咬的手臂上用力勒緊一圈,阻止毒素竄流。 那人被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附近的醫(yī)院,命保住了,卻仍舊沒法保住那一條胳膊,還偏偏是右邊的那條。 所有人都為自己捏一把汗,缺一條胳膊,家里的活就不好做了,活做不了,日子可咋過? 從早青山回來,huáng單就發(fā)現(xiàn)李根不對勁,總是瞅他,被他逮個正著,就慌忙偏過頭,耳根子都是紅的。 huáng單在河邊打了水回來,半路上遇到男人,他讓開位置,對方沒過去,杵在他的面前,yù言又止。 把桶放地上,huáng單抓著扁擔問,哥,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李根的手放在口袋里,捏著火柴盒,回來后他就總是在想,那晚咬到青年的如果不是三索,是任何一條毒蛇,會是什么后果,自己又會如何? 想著想著,李根就感到后怕,也慶幸,還好青年沒事。 他雖然沒正兒八經的談過對象,但也知道自己這病根子是什么,索xing就認了。 huáng單等了等,哥? 李根彎下腰背,雙手捧著青年的臉,冬天,跟哥好吧。 第13章 鄉(xiāng)村愛qíng huáng單在現(xiàn)實世界,每年都要被認識不認識的花式表白十幾次,都是男的。 就這個現(xiàn)象,huáng單跟管家嚴肅的討論過,管家認為是他的面相偏柔美,會讓男xing產生某種誤會,甚至是不健康的思想。 不過這是第一次,huáng單被人捧著臉表白,內容還帶有一股子糙味兒。 他比較常聽到的就是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對你一見鐘qíng請你跟我在一起星座顯明,我們是命中注定,李根這么樸實的,從來沒聽過。 李根只給青年三秒時間,你不回答,哥就當你同意了。 huáng單說,哥,我倆都是男的,好不了。 李根說,好的了。 他湊近些,誘哄道,冬天,哥天帶你去看油菜花,映山紅,夏天會給你打蚊子,扇一晚上扇子,秋天給你剝玉米,掰甘蔗,冬天給你暖手,摘又紅又甜的大柿子,好不好? huáng單差點將一個好字脫口而出,他聞著男人身上七喜牌子的煙味,系統(tǒng)先生,我該怎么回答? 系統(tǒng),huáng先生您隨意。 在下提醒一句,huáng先生的疼痛神經如此異于常人,磕破點皮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而qíng侶之間會做很多事,您要有個心理準備。 huáng單的眼角一抽,他忘了一件事,很要命,哥,你能不讓我疼嗎? 李根想到了什么,他往青年屁股上瞄,一張臉騰地燒起來,吶吶道,盡量成不?哥會悠著點的。 huáng單說, 這話就跟男人撒謊說自己刷過牙一樣,不可信。 哥,我考慮考慮。 李根瞪過去,你想玩死你哥是不? huáng單看著他說,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倆好上,那就完了。 李根把嘴一抿,半響沉聲說,別怕,有哥在呢,大不了我們離開村子,到外頭去,在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總會有法子的。 huáng單沒說話。 李根的心就慌了,他繃著臉,用兇巴巴的語氣掩蓋自己的緊張,張冬天,你哥我活了三十年,頭一回喜歡上人,你不能耍你哥。 huáng單抬手,把男人滴到喉結上的汗水抹掉,哥,我沒耍你。 李根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的看著青年,下一刻就彎腰,狠狠壓上去。 huáng單睜著眼睛,男人的氣息進他的嘴里,還有淡淡的煙味兒,他的雙眼緩緩閉上。 片刻后,李根擦掉huáng單嘴邊的口水,粗聲喘氣,喜歡哥這樣對你不? huáng單的舌頭有點疼。 李根寬大粗糙的手掌摸著青年的后背,腰,在他的耳朵邊小聲說,這樣呢?喜不喜歡? huáng單渾身被電了般難受,抓著男人的手掌說,你別摸我。 李根悶聲笑,眼眸黑亮,哥喜歡摸你。 四周沒人,否則有誰看到剛才那一幕,能驚的從田里蹦起來。 李根拿走huáng單手里的扁擔,輕松將田埂上的兩桶水挑起來,大步往家走。 huáng單走在后頭,慢慢悠悠的,好不愜意。 幾天后,周招弟來了村子里,她穿的粉色裙子,比上回更好看,長發(fā)垂在肩頭,很文靜,也很淑女,比山坡上的花兒明艷。 丟下掃把,huáng單偷偷摸摸跟在周招弟后面,見她去了李根家,不多時倆人一塊兒出來了。 原來周招弟在回城前,就跟對象分了,她回城說是到尹莊探親,其實是來找李根,看看對方的感qíng狀況。 大學時期,周招弟就一直喜歡著李根,覺得自己配不上,不敢說出口,這次是家里安排了門親事,她忽然生出反抗的心理,要來為自己爭取一把。 這才有了周招弟對李根表白心思的一出。 女孩子能拋開矜持,主動表露自己內心的qíng感,要很大的勇氣,然而周招弟臉紅若桃花,眼眸蘊著秋水,模樣招人,也只能被李根看進眼里,遠遠到不了心里。 周招弟突然撲到李根懷里。 就在這時,偷聽的huáng單無意間發(fā)現(xiàn)一只碎花布鞋,是吳翠玲。 他貼著墻根一點點挪過去,看清吳翠玲此時的表qíng,沒有對周招弟的妒忌,怨毒,更沒有殺意,連氣憤都沒有,只是憂傷,還有幾分迷茫。 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huáng單若有所思,何偉,吳翠玲應該可以排除了,他和李根接觸的這段時間,每每聽到有人提起李大貴,說李大貴的不是,對方都是明顯的維護,并非偽裝。 李根也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huáng單問,系統(tǒng)先生,殺害李大貴的兇手是王月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