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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嚇一跳,大晚上的,你gān嘛呢? 《武林外傳》還在放著,李大嘴瞎眼的老娘來同??蜅A耍坷镏挥兴秶Z的聲音。 huáng單借著電腦散出的微弱光亮,盯視著眼皮底下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淮以為huáng單做了噩夢,就把他拉回懷里,拍拍他的后背,寶寶乖。不怕。 那聲音在夜晚聽來,低沉且有幾分溫柔,有著難言的蠱惑,一下子就從李大嘴他娘的叨嘮聲里跳了出來。 huáng單說,我起jī皮疙瘩了。 江淮尚未開口,就聽到青年又說,不過我很喜歡聽。 他低低的嘆息,你真是要我的命。 huáng單呆了呆,把手臂搭在男人的腰部,慢慢上移,把他環(huán)住了,晚安。 第二天,趙福祥沒回來。 第三天,趙福祥還是沒回來。 合租房里的氣氛變了樣子,雖說事不關己,但畢竟是租了同一個房子,會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幾天后,huáng單早上蹲廁所刷手機,在一條新聞報道上看見了趙福祥的照片。 趙福祥不叫趙福祥,他叫李大軍。 huáng單翻著網(wǎng)頁,把報道上的內(nèi)容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原來多年前,李大軍搶劫殺人后成功逃逸,他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過了十幾年。 有一天,李大軍逃到山區(qū),無意間發(fā)現(xiàn)一個村民,那個村民就是趙福祥。 李大軍沒想到世上竟然有人跟自己長的那么像,他看著熱qíng好客的趙福祥,動了冒名頂替的心思。 那心思一動,李大軍很快就找到機會將人殺害。 從此以后,他就是趙福祥。 報道里寫著,李大軍用趙福祥的身份生活,他在繼續(xù)躲藏了兩年后,覺得那種日子很沒意思,想去外面走走。 李大軍覺得,以前警方逮捕不到他,現(xiàn)在多了那么多年,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他就來了S市。 huáng單搜了相關的信息,內(nèi)容都大同小異,有趙福祥老家的照片,村里人的采訪,還有工地上的反應。 他把手機塞進口袋里,世界太大了,人力有限。 李大軍多活了十幾年,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有的人殺人犯罪以后,就逃到某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著,到老死都沒有落網(wǎng)。 huáng單拽著衛(wèi)生紙的動作一頓,種種跡象表明,是有人報案,趙福祥才會被抓。 報案的人在合租房里,或許就是那個偷窺者。 huáng單說離開衛(wèi)生間,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次臥,你是警察。 這是他在衛(wèi)生間里躥出的念頭。 確切來說,是更早。 也許是那晚想起的大高個子警察最后的一眼,或者是第一次在超市跟蹤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 huáng單早該想到的。 江淮在玩掃雷,不是,我是無業(yè)游民。 他懶懶的說,大早上的,只有無業(yè)游民才有閑qíng玩游戲,你說呢? huáng單不說話,盯著他看。 又踩到雷了,江淮把鼠標一丟,他打開煙盒,用嘴叼根煙,跟哥哥說說,為什么這么肯定? huáng單說,你的警覺xing很高。 江淮聳聳肩,每個人的感知能力會有不同。 huáng單說,你的身手敏捷,反應很快。 江淮抽一口煙,單手撐著頭,小腦比較發(fā)達而已。 huáng單彎腰,湊到男人面前,趙福祥的案子被破,是你gān的吧。 他不等對方開口,就說,那晚你問我有沒有要買的東西,說要給我買,是因為案子破了,你有獎金可拿。 江淮面不改色的抽著煙。 huáng單說,你住在這里,就是為了調(diào)查趙福祥。 江淮聽到這里,他笑了笑,提醒你一件事,我在趙福祥前面搬進來的。 huáng單說,你是警察,就一定有方法知道趙福祥的行蹤,他跟房東接觸,jiāo訂金的當天,你完全可以在掌握這條線索以后,提前搬進來。 我說的對嗎? 江淮揉額角,笑著嘆息,寶貝,我小看你了。 huáng單長舒一口氣,這人是什么職業(yè),沒那么重要,是警察,還是無業(yè)游民,都可以的,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窺合租房里的人? 江淮覺得好笑,我又不是變態(tài),沒事偷窺他們gān什么? huáng單狐疑,真沒有? 江淮挑唇,真沒有。 huáng單問道,趙福祥呢?你沒有偷窺過他? 江淮糾正,那不叫偷窺,那是在辦公。 huáng單心想也是,任務要找的偷窺者,應該不是江淮,而是一個心理有問題的人。 江淮把他拉到腿上,一口氣問那么多,口渴不? 不渴,我現(xiàn)在不想吃你的口水。 huáng單問出之前問過的事,你跟阿玉是怎么認識的? 江淮吸兩口煙,飄起的煙霧浮在他的面上,神qíng看不太清,他將認識的過程說了,語調(diào)沒多大的起伏,就是那么回事唄。 huáng單若有所思。 這說法和他從阿玉那里聽來的,如出一轍,沒一點出入。 重合度太高了,像是提前串好的詞。 huáng單捋著所有的線索。 目前來說,趙福祥,陳青青,江淮三人排除了,剩下的就是王海,阿玉,李愛國,張姐這四個人。 系統(tǒng)先生提示過,他要找的偷窺者不止一個,那四個人里面,最少有兩個是他的目標。 江淮把煙掐滅,怎么不說話了? huáng單垂頭問,案子破了,你還住在這里嗎? 江淮的身體前傾,腦袋蹭著他的肚子,看你的意思,你要搬,我就搬,你不搬,我繼續(xù)陪你。 huáng單說,暫時不搬,過了這個夏天再說。 江淮無所謂,可以。 他圈住青年的腰,你對我的職業(yè)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 huáng單摸摸男人的發(fā)頂,注意安全,遇到很qiáng的壞人,別自己一個人沖上去。 他非常認真的說,你出事了,我會很難過,我也會死掉的,所以你別讓自己受傷。 江淮愣怔片刻,好,我答應你。 外面?zhèn)鱽黻惽嗲嗟穆曇?,她看到報道了,知道自己跟一個殺人犯住在同一個合租房里,內(nèi)心一定很慌,更多的是后怕。 房東,你看看這上面說的,那趙福祥,不對,李大軍他是殺人犯,手上有兩條人命,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合租房里領??? 張姐被這事給鬧的,早飯都沒胃口吃,壞人臉上沒寫壞人兩個字,我也沒長火眼金睛,陳小姐,做人做事也是要講道理的呀。 陳青青得理不饒人,話是那么說,但人是你招進來的,你怎么也要說點什么吧? 那可是殺人犯啊,要是我們出了什么事,你也有責任的。 張姐不想跟她再談下去,說以后一定多注意著些。 陳青青看出張姐的敷衍,她冷著臉回去,在房里心有余悸,還好他被抓了,不然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想起有好幾次和那個老男人起沖突,陳青青就打哆嗦,她真是福大命大。 王海很突然的說,我們搬家吧。 陳青青正要找杯子倒水喝,她聽到王海那句話就停下了腳步,搬家?搬哪兒啊? 王海說,附近的小區(qū)挺多的。 陳青青蹙眉,你先找房子吧,我要比這里的環(huán)境好,住的人少一點,房租不超過一千的。 王海說那不可能,現(xiàn)在的房價又漲了,要想不住帶隔斷間,人那么多的的,只能整套租下來。 他唉聲嘆氣,租整套,我一個月的房租都不夠。 你也知道啊。 陳青青說,要不是我們?nèi)ツ臧徇M來,現(xiàn)在就我們住的這房間,房租要多一兩百。 房東是不好意思跟我們提。 王海去給她倒水,那怎么辦?我不想繼續(xù)住這里了。 陳青青摸了摸肚子,你沒聽那女的說嗎?頭三個月是危險期,先等我熬過三個月吧。 王海把水杯遞給她,那我留意著房子吧。 huáng單跟江淮一塊兒出門,剛好碰到同樣要去上班的王海,三人一同走下樓梯,往小區(qū)門口方向走。 才過八點,溫度就已經(jīng)很高了,風都是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