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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有一個秘密在線閱讀 - 第306頁

第306頁

    聶友香是真的沒辦法了。

    好在老大老二從小到大就非常優(yōu)秀,很爭氣,是周圍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可現(xiàn)如今老大的工作還沒定下來,老二在文工團(tuán)那邊也需要打點,聶友香心里發(fā)愁,全指著前段時間轉(zhuǎn)了xing,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老三在舅舅那里說上話,對方卻不拿她的話當(dāng)回事。

    這點跟以前一個樣,不想聽的就不聽,說死了都沒有,不想做的拿刀架脖子上也不做。

    也不知道那xing子像誰。

    聶友香琢磨琢磨,就去了堂屋,坐在椅子上拿座機(jī)打了一個電話,吳媽,吃過午飯沒有?最近身體怎么樣?還好嗎?

    吳奶奶在那頭說,剛吃過,挺好的,沒什么事兒。

    聶友香的語氣里透著關(guān)心,吳媽,天轉(zhuǎn)涼了,你多穿點衣服,要是累的很,就跟文遠(yuǎn)說多請個人,身子骨要緊。

    吳奶奶哎一聲,請什么人啊,要是請了人,我這把老骨頭就得被撥到一邊去了,等我什么時候拿不起掃帚,走不了路再說吧,我看也快了。

    聶友香說,吳媽你別這么說,你要是有個好歹,文遠(yuǎn)還不得擔(dān)心死。

    吳奶奶嘮叨起來,說人上了年紀(jì),這個想gān,gān不了,那個想gān ,也gān不了,跟年輕時候沒法比。

    聶友香聽她嘮叨了好一會兒,那什么吳媽,我家小飛工作的事一直還沒解決,你看能不能在文遠(yuǎn)那兒說一說?你的話他會聽的。

    吳奶奶蒼老的聲音里全是怨氣,像個老小孩,我也沒法子,上回我跟文遠(yuǎn)提了小飛的事,他就拿話堵我,過些天我又提了一次,他直接給我甩臉色,我要是再提,還不得在我面前摔碗?

    她嘆了聲,友香,小飛的事我是真沒法子了,不過你也別太擔(dān)心,他那么聰明,人又懂事,肯定會找到好工作的,最晚也就是年后,不會有問題的。

    聶友香沒想到連吳媽的話都不起作用,她很震驚,小于在嗎?

    吳奶奶說在的,我正好有事跟你說呢。

    聶友香說,什么事你老說吧。

    吳奶奶說,你家老幺有事沒事的就在文遠(yuǎn)那里說我這個老太婆的不是,再這么下去,我要被趕出去了。

    聶友香不信,吳媽你這玩笑開的,小于哪兒有那個能耐啊。

    她笑著說,文遠(yuǎn)在進(jìn)聶家以前就是您照顧著的,他是什么xing子您比誰都清楚不是嗎?這世上他跟您最親。

    這話說的中聽,說到吳奶奶的心坎里去了,這么一大把歲數(shù),被哄著渾身舒坦,她又不高興起來,言語中有一副地位不保的危機(jī)感。

    話是那么說,可你是沒看到,你小兒子每次吃飯別的不吃,專挑文遠(yuǎn)喜歡吃的菜吃,還進(jìn)出他的房間跟書房,睡他的g,友香,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小兒子在文遠(yuǎn)這里無法無天了。

    聶友香驚的半天都合不攏嘴吧,無法無天雖然聽起來有點夸張,但吳媽說的那些,足以讓她難以置信,小兒子有那么大的本事?嘴巴抹了蜜,也不能在文遠(yuǎn)那兒討到點好處,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讓小于接電話。

    吳奶奶在那頭喊了兩聲,聽筒里就傳出青澀的聲音,媽。

    聶友香把繞了一圈的電話線給撥開,你現(xiàn)在往你舅舅那兒跑,家都不知道回了是吧?

    huáng單說,你讓我跟舅舅多學(xué)點東西。

    聶友香噎住,那你跟媽說說,你都學(xué)了什么?

    huáng單說,舅舅有很多書,我有不懂的地方問他,他都會講給我聽。

    聶友香說,這個你哥你姐不都能給你講嗎?是你自己不聽,還把書丟掉跑出去玩。

    huáng單說,舅舅比哥哥jiejie講的仔細(xì),我能聽得懂,他還會教我寫毛筆字,媽,我喜歡跟舅舅住在一起,你讓我住在這里吧?

    聶友香怔了怔,小兒子這口氣,怎么聽起來有種求她成全的錯覺?小于,你舅舅不是普通人,他接觸的人和事都不是你這個小孩子能懂的,你別湊上去了,會出事。

    huáng單說,有舅舅在,我不會有事的。

    聶友香覺得小兒子現(xiàn)在這樣兒,還不如以前那個,不但聽不進(jìn)去勸,還會反擊了,她說一句,對方就頂一句,你是不是在你舅舅面前說吳媽的壞話了?

    huáng單,

    聶友香說,你舅舅的親媽生下他就走了,是吳媽把他帶大的,照顧他幾十年,跟親媽沒區(qū)別,你別沒心沒肺的找事,聽見沒有?

    huáng單說,吳奶奶對我有成見。

    聶友香把一口冷茶喝進(jìn)肚子里,火氣降下去不少,兒子啊,你也不看看你平日里都gān些什么,你要是學(xué)好,吳媽也能像對你哥你姐那樣對你。

    她語重心長,老人都喜歡好孩子。有一句沒說,誰都喜歡,包括做父母的。

    huáng單說,知道了。

    掛了電話,聶友香拿著聽筒發(fā)愣,不對啊,她打電話不是為了跟吳媽聊文遠(yuǎn)下個月生日的事嗎?想問問會在哪兒辦,要是在家里,他們就早點過去。

    結(jié)果硬是沒聊到那一塊兒去,聶友香又打電話,這次開門見山,也不扯一些客套話了。

    吳奶奶說還不知道,文遠(yuǎn)沒提,過天把我問問。

    聶友香把聽筒放下來,心里生出一個古怪的想法,覺得問吳媽,還不如問小兒子,她起身去屋里把皮箱子拿下來,翻出一只玉鐲。

    聶家沒兒子,原本應(yīng)該傳給兒媳,一代代傳下去的玉鐲就落在了老大聶友香手里,她收藏的很好,之前還在猶豫是給女兒當(dāng)嫁妝,還是給兒媳。

    現(xiàn)在聶友香另有了主意,她尋思文遠(yuǎn)生日那天,把這玉鐲給送出去,等于承認(rèn)了他是聶家人,兩家之間的關(guān)系沒準(zhǔn)能更近一些。

    要是文遠(yuǎn)不肯收,就讓小兒子轉(zhuǎn)送。

    huáng單剛走到聶文遠(yuǎn)的書房就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個藍(lán)色的盒子,跟桌上的筆墨紙硯格格不入,舅舅,這是什么?

    聶文遠(yuǎn)在書架前整理書籍,沒回頭,隨聲聽。

    huáng單哦了聲就沒再問。

    聶文遠(yuǎn)的眉頭皺皺,還是沒回頭,舅舅給你的。

    huáng單抿嘴,似是笑了一下,他把盒子拆開,拿出里面的隨聲聽,天空的顏色,手掌大小,不重,我沒有磁帶。

    聶文遠(yuǎn)說,這邊有。

    huáng單順著男人的視線望去,才發(fā)現(xiàn)書架第二層左邊有兩個格子里擺滿了磁帶,他記得之前那里一直放著書,自己還去翻過。

    沒有多說什么,huáng單走過去,在一排排的磁帶里拿出一盒,摁開隨聲聽的開關(guān)把磁帶放進(jìn)去。

    書房里響起一首《傷心太平洋》,歌詞的開頭就透著一股子讓人說不出來的心酸,好像每個字都帶著沉重的感覺。

    離開真的殘酷嗎,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或者孤獨的人無所謂

    huáng單關(guān)掉隨聲聽,拿出磁帶換一盒,第一首是《一見你就笑》,歌聲很溫柔,也很好聽,像是在說一個甜蜜蜜的故事。

    書房里的氣氛緩了過來。

    huáng單靠著書桌聽歌,舅舅,這個不便宜吧?

    聶文遠(yuǎn)說,別人送的。

    哦。

    huáng單的唇角翹了翹,我很喜歡,謝謝舅舅。

    聶文遠(yuǎn)剛巧就在這時轉(zhuǎn)過了身子,將小外甥的一抹笑收進(jìn)眼底,他的瞳孔縮了一下,拿著書的手指輕微顫抖。

    上次打了小外甥,聶文遠(yuǎn)的那只手顫抖個不停,按住都沒用,而這次雖然也顫抖,感覺卻截然不同,不是恐慌無助,是亢奮,無法形容的程度。

    huáng單在聶文遠(yuǎn)的住處待到月底,幾乎同進(jìn)同出。

    吳奶奶也不當(dāng)著huáng單的面兒數(shù)落,就在背地里嘮叨,擦個桌子,倒個水都能嘮叨個不停,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jīng)成了孤寡老人,被人嫌棄,也被忽視,自己可憐自己。

    得虧周圍沒有人住,要不然吳奶奶鐵定天天上門說三道四。

    huáng單什么都順著吳奶奶,從來沒有跟她起過沖突,即便如此,還是不討喜,看他的眼神,像是他搶了她的要緊東西。

    老一輩跟晚輩之間的相處,huáng單還摸不透,對他來說太艱難了,他寧愿通宵多畫幾張圖紙。

    醫(yī)院那邊沒有qíng況,昏迷的繼續(xù)昏迷,瘋的還瘋著。

    王明不知所蹤,聶文遠(yuǎn)的人在地毯式的搜索,他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huáng單覺得這現(xiàn)象跟劉全武那會兒有點像,被找到的時候,就是出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