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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應夕丞與宴山白此前猜想的不同,他并非一個普通臥底,反到實力非常qiáng大。而且最近幾天宴山白常常與危闕切磋,在他看來應夕丞的實力已經緊bī作為當世第一人的危闕了。還有,應夕丞的目標可能并不是龍族的那塊領地,或是修士的魂魄,而是宴山白本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宴山白沒有忍住問道,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應夕丞竟然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 哦?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我可是非常清楚你的。因為就是我在幾十年前撞向了你母親,把目祛邪封印在了你的身體里。聞言宴山白的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住了一樣,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正與他對峙的人,竟然就是邪族一心想要復活的那位。 而他的年歲與危闕相差不大,自己定然難以抵抗,宴山白現在唯一所期盼的便是危闕能早一點趕來。 應夕丞不再說話,手上也下了狠勁。正當他想一擊殺死宴山白順便擊碎靈器的時候,天上傳來了一陣劍鳴,繼而一柄飛劍將他的左手和肩膀一起釘在了樹上。 危闕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拔尖刺去。 你知道這是殺不了我們邪的應夕丞說:我們族人本來就是不死的,這一點神尊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你只是怕引起恐慌,不敢給大家說罷了。 哦?那么這樣呢?宴山白走了上去說:這個鼎據我所知是可以真正殺死邪族的吧。危闕的眼睛突然睜大,山白你想gān什么!千萬不要胡鬧,站著不要動! 應夕丞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臉上他說你想gān什么? 宴山白忽然雙手掐訣,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非常多的繁復的花紋。這花紋看上去夸張而神秘,但卻又帶著幾分難以被忽視的奇異美感。 山白!不要這樣! 宴山白轉過去安慰般的對危闕說,這是我最近翻看古籍研究出來的法子,據說先將自己的三魂七魄全部bī出身體,這樣自己體內的東西也可以隨之脫離出去。只要我自己把控的好,魂魄還可以回去的。 這樣對你的魂魄傷害很大,你先不要這樣,以我能力可以控制得了他危闕急切的說。 我們現在等不了了,你知道這個世界對我們有多重要。危闕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活下來的不對,是一定會好好的活就下來的宴山白的眼睛緊緊閉起,他一使力將整個大鼎bī出了自己的身體。等他的眼睛再睜開時,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剛被開了封的寶劍一般的冷冽。 暗紅色的目祛邪之鼎發(fā)出了刺眼的光芒,同時危闕也祭出了自己的靈劍和全身靈力,與此相伴的應夕丞的身體也慢慢的起了變化。應夕丞沒有想到宴山白會翻出那本古籍,更沒想到他竟然敢會選擇這個方法 半刻鐘之后,這個曾經的邪族首領終于化成了一陣青煙。 幾乎是在同時,宴山白突然失力倒在了地上。而當他倒下之后,危闕飛快的奔向了宴山白的身邊,將他扶起。此時的宴山白已經看上去毫無生氣,但是他的鼻息還在。危闕連忙幫他魂魄回體,可是哪怕出體一秒魂魄有可能會被這個世界的各種力量所拉扯撕離,更別提現在已經過去了近一分鐘的時間。 第63章 修真(結局) 百爻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他只曉得自己的那個天資絕佳的師弟已經沉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了門派中的弟子已經更迭幾代, 久到宴山白他的大名已經少有人提起。久到宴齡棋已經變成了一峰之主, 就像的他當年一般??墒茄缟桨走€是沒有醒來, 他一直沉沉的睡在那里, 表面上看去與那年昏倒時并無兩樣。 可無論是百爻還是危闋,他們清楚地知道宴山白現在的魂魄仍是殘缺狀態(tài)。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就類似于活死人一般, 沒有人說得清楚他到底什么時候會醒來,或者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 百爻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是這么多年下來他卻不得不悲觀。 早幾年間, 百爻每天都要來看他的師弟, 后來時間漸漸變成半月一月,繼而是半年一年。而到如今,就連百爻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他上一次來這到底是什么時候了。 這一天,又是門派開山收徒的日子。等一切都忙完了之后,終于閑下來的百爻想起了自己那個沉睡多年的師弟。時隔多年, 百爻再一次御劍飛向了這一座久無人煙的山峰之上。山峰周圍有云霧環(huán)繞, 就像是一層神秘的薄紗一般,只是宮室樓臺已經初顯陳舊, 且長滿了荒糙。 百爻沒來都沒有想到, 自己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那個人。 危闋獨自站在那里只留給來人一個孤寂的背影,一時間百爻竟然敢不知該說什么好。他當年也曾懷疑過兩人的感qíng,甚至還勸阻過自己的師弟??墒菦]有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那位神君竟然還會出現在這里。 要知道當年宴山白將目祛邪之鼎從體內祭出之后, 沒過多久危闋便迎來了一場旁人從未見過,甚至都從未聽說過的雷劫。那雷劫足有百重,修界已九為鼎為尊,而百重雷劫在此前只是一個玄之又玄的傳說罷。 那場雷劫來勢洶洶,幾乎炸毀了四神派一大半的山頭,幾乎沒有人相信危闋能從雷劫中活下來。但是他竟然贏了,贏過了象征著圓滿的百重雷劫。白地飛升,永遠脫離三界輪回??梢哉f自此為闕已徹底脫離了這個世界天道的管轄,他是一個獨立的qiáng大的jīng神體。 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超脫俗世的人,竟然會在這里在這樣一個生滿雜糙無人問津的地方。 神君他上前去行了一個禮。 哦,是你啊危闕淡淡的看了百爻一眼,他開口說:我已經搜集全了他的魂魄,全部融到了他的體內。但是山白卻還是不醒,難道是時間的確過的太久危闋說話語氣極其平淡,但是他話中的那個結局卻又是心酸至極。 縱是已經多年沒有見過師弟,早年兩人相處的qíng景早已經被遺忘的七七八八。但是聽了危闋說的話后,百爻還是沒來由的心頭發(fā)起了酸起來。按理來說,他是一個修士,早已看盡了人間的悲歡冷暖生死離別,他是不該再有這樣的感qíng的。 唉危闋嘆了一口氣,轉了過來。 這些年我為了收集他的魂魄,也沒來看他,不知他是不是怪我?他一向愛gān凈,這個院子現在變得這么臟,我還是去整整吧。按理來說,像危闋這樣的人,施一個小法術來整理園子便可以了。但是百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上前去用自己的手清理起了園中的雜糙。這哪里還有那個萬世景仰的神君的樣子呢? 或許他也不愿意再看到師弟毫無生機的躺在g上的樣子了吧,百爻想到。 于是不知自己到底該做些什么的百爻便直愣愣的站在了窗邊,他一邊看著屋內躺著的宴山白,一邊看著屋外勞作的神君,這個畫面怎么看都怎么詭異 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危闋只清理完了這一方小院。他再次走進了屋子,我可能還要再出趟遠門,你若是有空便常來看看他吧。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對這個世界有沒有感知危闋看了看宴山白,嘆了一口氣說:其實宴齡棋那孩子也常來看他百爻說。 嗯危闋說:山白與他有恩。 百爻沒想到這位神君今天竟然對自己說了這么多的話,他有些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危闋就在百爻的眼前消失不見,竟是一點氣息都找不到了 太陽已經落山,百爻也還有事qíng要做。他再看了眼自己師弟,終于又再次走出了這座屋室。 其實危闋也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究竟是在找什么,按理說宴山白的靈魂已經收集全了,可他就是不醒來。于是曾經的希望逐漸變的渺茫,他開始自責,不愿意再見到宴山白。危闋這些年四處奔走到處尋找所謂集魂的靈器,其實這一切只是一個幌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躲避那個殘忍的現實罷了。 危闋非常想讓宴山白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之外。他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輪回到底是因為什么,他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qíng,他迫不及待的想與宴山白進行jiāo流。危闋想告訴他,他們兩人其實在很早以前便已經相愛了,比他們之前所知道的還要久。 但是宴山白卻不給自己這個機會,所以他只能逃離。于是他獨自面對著更絕望,更殘忍的孤獨的人生,這一走便是上百年。 危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到底走了多遠。 曾經他以為時間會抹淡自己對宴山白的感qíng,能稍微讓自己狂躁的內心平復些許。但是很顯然危闋想錯了,時間并沒有讓他的感qíng變淡,反而是在越來越遠的距離時間和空間之中,使他的感qíng愈加濃厚。就像是一壺酒,原本的那一壺淡酒已然被時間制成了陳釀。其香濃醇,單是聞聞就會讓人為之傾倒。 于是危闋又回到了這里。 這一天的四神派非常熱鬧,中午天上霞光突生,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漫天的云彩一般。太陽也變得更加鮮紅的起來,整個四神派的所有山峰皆被掩于一片深紅色的光芒之中。據山上的峰主和長老們說,這異像應當為祥,該是有什么好事要發(fā)生了。上一次四神派出現這樣景象的時候,還是門中那個傳奇人物醒來的時候呢 不過這一切危闋都不知道,他突然出現在了山崖處,并沒有理會底下跪拜的修士,而是徑直向那座已經荒蕪的山峰走去。 早在很多年前宴山白所居的那座山峰已經成了門派的禁地,由掌門監(jiān)管平常人等不得隨意入內。而與之相伴的,有關于宴山白的故事也被傳得越來越邪乎。那頂神鼎是如何被封印進去的,宴山白又是若何在多年后將鼎bī出大殺邪族,這則并不怎么長的故事版本眾多。 危闋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沒有空去理會噺 鮮這些奇怪的傳說。他只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間屋子走去,不知最近是誰在收拾這里,上回見到的遍布整座山峰的雜糙竟然全部消失了。 或許是四神派的掌門百爻或者是宴齡棋做的吧,危闋心想。 可是他離那間屋子越近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里的泥土中還有腳印,花糙被搭理的井井有條,空氣里也隱約有著幾分熟悉的氣息。這里的每處都透露給他了同一種信息,那便是有人在這座山峰上生活! 危闋的心臟開始難以抑制的狂跳了起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可以破開空間瞬間移動,或者御劍而飛。于是,神君大人就那樣憑借自己的腳,一步一步的向那間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