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芫華和鄭婉聊著閑話，說著說著，她就發(fā)現(xiàn)鄭婉有些走神。

    “鄭姐？你最近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程芫華聲音輕輕，眼神疑惑。

    鄭婉這樣的狀態(tài)，其實最近都是，總感覺像是在走神，但又總表現(xiàn)出若無其事，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程芫華總覺得她有心事，可因為太忙了，今天才和她這樣說上話。

    鄭婉搖搖頭，露出笑容，“我沒事?！?/br>
    程芫華沒說什么，卻越發(fā)肯定——絕對有事發(fā)生！

    晚上。

    所有人都準備睡了，鄭婉幫著洗完碗，也準備回房間。

    程芫華叫住她，“鄭姐，咱們聊會兒天？”

    鄭婉停下，點點頭。

    而后，兩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程芫華給她倒了杯開水捧在手上后，便直接問：“鄭姐，你最近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鄭婉下意識搖頭。

    程芫華又說：“你現(xiàn)在是孕婦，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貝兒想想，有什么憋在心里難受，自然就傷身?！?/br>
    鄭婉一聽，微微頓住。

    半響，她嘆口氣，“其實也沒有什么，只是關(guān)于今年在哪兒過年的問題……”

    程芫華看著她，等待著后續(xù)。

    “以前過年，我都會和他回趟老家，他老家有個二姨，人很好，對他對我都很照顧，所以我們每年初二都要去他二姨家。”

    鄭婉沒有說名字，但程芫華當(dāng)然知道，這個“他”是指榮先生。

    “所以你糾結(jié)今年要不要去他二姨家？”程芫華問道。

    可就是為了這個，值得這么糾結(jié)嗎？

    程芫華有些詫異。

    鄭婉：“二姨知道我又懷上了，也大概知道了我和他現(xiàn)在不在一起，所以……前幾天二姨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家過年?！?/br>
    程芫華恍然大悟。

    怪不得鄭婉糾結(jié)呢，所謂的回去過年，其實肯定也是他二姨調(diào)節(jié)兩人的關(guān)系，想要讓他們趕緊和好，最好鄭婉能夠回家。

    鄭婉現(xiàn)在雖然和榮先生相處得還不錯，但那是她在程記美食店點，如果她回去，就不止是接受榮先生這個孩子爸，還是接受這個丈夫……

    所以鄭婉心里很亂，也很糾結(jié)。

    程芫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帶著笑意：“鄭姐，我當(dāng)是什么事情呢，原來就是這個小事呀。我個人當(dāng)然是希望你留在程記美食店過年，人多熱鬧，但我也尊重你的選擇?！?/br>
    鄭婉抬頭看向程芫華，半響，伸手蓋住程芫華的手背，聲音有些哽咽：“謝謝……”

    程芫華已經(jīng)看出她不想去了，所以率先說她想要鄭婉留下，也表達了程記美食店歡迎她留下過年。

    還有“人多熱鬧”，告訴她要在程記美食店過年的人不少，讓她那種“待在這兒過年會不會不合適”的情緒銳減。

    鄭婉的哽咽是因為感動。

    程芫華聲音溫柔：“鄭姐，我說過的，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住在程記美食店，我把你當(dāng)做朋友、姐妹，你也不要和我客氣。”

    鄭婉擦了擦眼角，緩緩笑著說：“那我就留下過年，要麻煩你了?！?/br>
    “這有什么麻煩的？你在這兒還多個人幫我，師玄和桑虞掐狠了的時候，你還可以幫我勸架呢！”程芫華的聲音滿是笑意。

    鄭婉看著面前這個明明這么年輕，卻給人依靠感的女孩子，突然笑道：“芫華，不知道你以后的丈夫是怎么樣的人？”

    程芫華一愣。

    以后的丈夫……

    這個問題還真是沒有想過，畢竟一個人過得也挺好的。

    要是要和一個人過一輩子……

    她的腦袋里突然閃過葉予昭的臉！

    程芫華滿臉錯愕。

    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心道——

    怎么會想到葉予昭？

    難道……

    是想要對方一輩子都給程記美食店撐腰？

    想要一輩子隨時都找他幫忙？

    “那我也太缺德了吧！”程芫華嘀咕。

    ——這簡直是逮著一只羊薅呀！

    鄭婉一臉茫然：“芫華？”

    程芫華：“……沒事，已經(jīng)有些晚了，最近都累了，咱們早點睡吧！“

    鄭婉點了點頭，也不去追根究底。

    臘月二十八晚上九點，程記美食店已經(jīng)收工并且早早都回房間睡覺了。

    但京市的大公司，還有人在加班加點為了休假趕工。

    廣葉集團。

    “太慘了！別人都放假了，咱們竟然還要加班！”一個員工哀嚎。

    另一個員工伸出腦袋，靠近他，壓低聲音：“聽經(jīng)理說，最近oss心情巨無敵糟糕，他一旦心情不好，遭殃的肯定是咱們呀！”

    “……咋了，失戀了？”

    那個員工瞪他一眼：“咱們oss這樣的，還能失戀嗎？”

    “這倒也是……”

    頂樓的一個小辦公室也發(fā)生著對話——

    高特助終于忍不住去問寧秘書了，他問：“寧秘書，咱們老板到底是怎么了？這幾天為什么他心情這么不好呀？”

    寧秘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問我，我問誰？”

    高特助：“……”

    他咬咬牙，靠近寧秘書，哀求道：“寧秘書，寧哥！求求你了，給我透露一些信息吧！”

    寧秘書幽幽看著他。

    就在高特助覺得自己得不到答案，準備垂頭喪氣離開的時候，寧秘書說：“你算算，老板有多少天沒去程記美食店了?！?/br>
    高特助：“?。?！”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小年之后，竟然就沒有去過了！

    這都四天了！

    要是老板出差了也就罷了，偏偏對方就在京市，要說有多忙其實也不見得，之前為了年底收尾忙成狗的時候，他就算在車上辦公，都要去程記美食店。

    最近收尾已經(jīng)結(jié)束，只有年終報告和春節(jié)安排。

    偏偏這個時候，他不去程記美食店了。

    果然有問題！

    高特助恍然大悟。

    隨即又懵逼了，他看著寧秘書，茫然問道：“老板心情不好，和不去程記美食店有什么關(guān)系？”

    寧秘書：“……”

    他什么話都不說了，帶著資料去了老板辦公室。

    高特助懵逼臉站在原地。

    廣葉集團葉予昭和秘書、助理等部分員工正式放假是大年三十上午。

    寧秘書和高特助將葉予昭送回葉家，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這一路上，葉予昭都沉著一張臉。

    寧秘書同樣面無表情，老板不說話，他就堅決不說話。

    車內(nèi)，空氣都是凝固著的。

    高特助覺得渾身難受。

    他咽了咽口水，決定和老板說兩句話。

    于是，他說：“老板……程記美食店今晚的年夜飯是吃什么呀？”

    說完，宛如雕塑的寧秘書倏的看向他，一臉震驚。

    高特助：“……”

    靠！

    他好想打自己巴掌！

    老板心情不好，好像和程記美食店有關(guān)，小年之后他就沒有去過程記美食店了，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果然，葉予昭看向他，眼神幽冷。

    高特助：“……”

    我完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涼了的時候，葉予昭突然開口：“你說……程老板到底什么意思？”

    高特助：“？？？”您在說啥？？

    什么程老板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