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ㄚzW.C0м 追著去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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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We are e back!” 回到了之前熟悉了好幾個月的劇組酒店的何明瑞看到酒店門口的舊事物不免有些感慨,想到接下來可能又得待上好幾天,便趕忙翻查手機為秦聞歌播報最新的天氣消息。 “老板,最近這邊也都是好天氣欸…照這樣的話,拍攝進度也會加快,哈哈,大魔頭時導很快就能放我們回去了?!?/br> 這個蠢貨居然連最基本的語法都能用錯。 被他毫不做作的愚蠢震驚到的秦聞歌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張開了漂亮的嘴唇——他真是想不到自己身邊竟有一天也存在著這種低智商到可怕的神奇生物。想起自己那位最是欣賞這種單純白凈得像個傻子似的人的小姨,秦聞歌半是不耐半是鄙夷地睨了這個正渾然不知自己正在丟臉的傻白甜助理,嗤笑一聲便雙手插兜徑自往酒店里大步走去。 我又做錯什么了?感覺自己從一大早上飛機開始,就時刻嚴格要求自己謹記并保持乖巧與懂事的何明瑞對此滿臉懵逼。 “你只是不小心在最開始脫口而出的英文里多說了一個are‘,下次記得別多添字就行了。其余的你都做得很好,非常棒?!?/br> 聞言,何明瑞既驚喜又感激地朝一旁看去。在睜大眼看到齊厲薇眼里慢慢的溫柔與鼓勵時,他卻像是因犯錯而羞愧的孩子猛地低下頭去,語氣躊躇又含有歉意,“齊jiejie你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不像我,不但膽小怕事還心胸狹隘,我昨天一整晚都在嫉妒你……” 一整晚,通常為晚七點到早晨七點,合為十二個小時…這孩子真會說笑。 想到自己或許也曾有過這般傻愣愣得讓mama既著急又好笑的時候,齊厲薇看向他的眼神越發(fā)溫柔的同時更加充滿了憐愛,她笑著開口,“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后種種,譬如今日生。我mama很喜歡這句話,現(xiàn)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也能像這句話一樣好好把握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做最好的自己。” “至于煩惱一個晚上或是早上吃早飯只吃一半等類似的不良行為還是不要再有了,對身體不好?!?/br> 受到女神jiejie溫柔對待與人生鼓勵的何明瑞聞言激動地點了點頭,閃亮如興奮的小狗似的眼睛直溜溜地緊盯著齊厲薇看,出口的話語里全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哇,齊jiejie你懂的真多!而且剛剛你安慰我的時候的溫柔樣子真像是小時候童話書里描述的知心jiejie。齊jiejie,你之前是心理醫(yī)生嗎?” 心理醫(yī)生?齊厲薇聞言微愣,隨即搖了搖頭答道,“我只是一個學生而已,恰巧輔修了心理學?!?/br> 看見她的搖頭,何明瑞有些失望地接受自己無比肯定的猜測居然是錯誤答案這個不可否認的事實。但他沒想到自己偶然提出的問題竟引得女神jiejie提起她原本的身份,隨即他便帶著好奇與欣喜開口接著問道,“那你主修的是什么呢?是醫(yī)學方面的嗎?” 原諒他對齊jiejie大概是一位醫(yī)生的這個深深存在于他腦子的幻想中的答案的執(zhí)著——因為在他心中,這樣既有外表的美麗而內(nèi)在更加美好的人物就應該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也不是。我主修的是模仿學。” 模仿學?大學專業(yè)有這種學科? “你們模仿什么???是去模仿動物,還是現(xiàn)在的研究機器人模仿?算了,我覺得就算齊jiejie你和我耐心解釋了我也可能聽不懂,畢竟你們大多都是在國外上的大學。對了,老板就是讀的國外的大學,齊jiejie你在哪兒讀的???萬一和老板碰巧就是傳說中的校友呢……” 聞言,齊厲薇微微斂了斂仍帶著笑意的美眸。他此時不經(jīng)意的詢問還真是一針見血,如果不是再叁探查后確定他們與厲家并無太大聯(lián)系,不然她會以為眼前人的背后也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因為若真要追尋她的真實來歷,齊厲薇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事情她也一直處于迷茫與無知之中。 在此之前她從未出過的無人知曉的小島,以及那段被莫名刪除的她在爆炸中離開小島時所經(jīng)歷的事情的記憶。 就像是突然被人蒙上了一層看不分明的濃霧,讓一切的發(fā)生不僅變成了突如其來的連續(xù)性事件,而且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很多地方都有著奇怪的突兀之感。甚至于她早從一開始就懷疑她莫名就身為別物地漂流到秦聞歌的游艇處,然后被船上的人救起來的這個略顯詭異的過程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但誰能這樣做,一時之間她也無法找出正確答案。 而就在她正于腦中細細搜尋一個理想的大學名字并打算借以從此坐實她的學生身份的時候,一聲滿含煩躁與不滿的悅耳男聲在前方響起,“怎么還沒跟上,你們在比賽數(shù)螞蟻嗎?” “沒有沒有,我們馬上就來?!甭牭绞煜さ男∧跆幱诓粣傊碌纳鷼夂浅饴?,何明瑞連忙抬頭大聲回應。隨即他拖著行李快跑上前,面露出帶有歉意與感激的笑將行李與準備好的小費遞給不遠處正等待著的金發(fā)行李員大叔,并用不太熟練的英語說道,“Thank you , but wait…another one,please.” 俯一說完,緊張著白凈小臉的何明瑞便猛地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朝齊厲薇招招手,“齊jiejie,快來。”全然顯露在燦爛陽光中的稚嫩的娃娃臉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出校門的青澀學生。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齊厲薇發(fā)現(xiàn)她對于像何明瑞這樣性格單純簡單似小白兔的人,永遠只是帶有明知他屬性無害可以不刻意防備下的欣賞,但實際上她并不喜歡這樣的性格。至于其中的原因,或許是她此前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人,又抑或是早從她感應到自己有微弱的喜歡與厭惡之分的感覺之后,她就更喜歡并青睞mama口中的強大的人,而并非眼前這只如動畫片里的軟萌萌兔仔似的小可愛。 “哇,齊jiejie,你們剛剛說的是西班牙語嗎?之前好幾次我聽見老板和別人說西班牙語,后來我問他的時候他卻嘲笑我說這是葡萄牙語?!?/br> 何明瑞聽著那位金發(fā)大叔很是熱情地同女神jiejie快速說著明顯不同于英語的一種很連串的好聽語言,雖然對此一頭霧水但也不妨礙他能感覺出這種語言就是他最近天天單曲循環(huán)的《Despacito》里的,也是他們正處于人家當?shù)氐奈髡Z。 “Gracias.”齊厲薇微笑著接受了西班牙男人的熱情夸贊,隨后便轉(zhuǎn)身同著何明瑞并行往前繼續(xù)走。 聽到何明瑞滿是興奮與激動的問話,以及轉(zhuǎn)頭時看見他那雙又開始閃閃發(fā)亮露出狂熱崇拜的眼睛,齊厲薇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隨即笑著同他解釋說道,“嗯,是西語。它和葡萄牙語屬于同一個語族,但語言學上是近親,你聽起來覺得相似是很正常的?!?/br> “哼,我就說嘛,老板還騙我說不是……”聞言,何明瑞立馬鼓出河豚臉氣鼓鼓地批判自己那位應該早被狼外婆抓走的大騙子老板。但一想到自家老板今早又開始陰沉出墨的臉,他便猛地抖了抖,隨即一邊按電梯一邊偏過頭去同女神jiejie快速開口小聲道,“齊jiejie,其實老板大部分時間脾氣還是很好的。不不,按照文婧姐也就是老板的小姨兼經(jīng)紀人的說法,老板很早以前的性格也是像我這樣活潑可愛的……” 似乎是意識到居然自夸了一下自己,何明瑞有些微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但很快又蹙眉正色道,“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在新聞上見過他的樣子,昨天意外出現(xiàn)的時導就是電影圈里的那個著名的鬼才導演時安顯。時導是個很厲害的人,就像媒體報道的那樣,短短十年就獲得過無數(shù)個各國的大獎。但也就像我家鄉(xiāng)話里說的那樣,往往越是有才的人,脾氣也就越怪。那天你也看到了,老板只要見到他就是針尖對上麥芒,火山撞上冰山。” “其實我一直在暗自猜想,老板的脾氣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不是與時導一直以來跟個可惡的土地主一樣長期壓迫他有關。畢竟大家都知道,老板秦聞歌當年就是憑借時安顯執(zhí)導的《山》里的角色周青得了影帝的金獎??烧l知道他當年為了拍好這個角色,他不僅自己苦練模仿當?shù)氐恼Z言以及行為特色,關鍵的是,他還被時導這個大魔頭在深山里緊緊封閉了半年沒見過外來的人。我聽文婧姐說,她好不容易等他拍完去接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老板不僅胡子拉碴狼狽得不成人樣,而且與他隨行的人更是硬生生瘦了十多斤,臉凹陷得連骨頭都能清楚看見。唉,說起來就覺得太慘太不容易了。” 與他隨行的人?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齊厲薇感覺大腦深處如暗黑深淵般的某個地方猛然一陣刺痛,隨即她竭力忍住這股明顯不合常理的痛感開口問道,“那個人是他的前助理嗎?你見過嗎?” 何明瑞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見過,而且老板也從沒跟我提過這個人。但文婧姐她說是和老板青梅竹馬長大并且一直喜歡著他的人,她追過去是去照顧他的。當時有媒體爆料說那是老板的未婚妻,可后來老板和文婧姐對于這些說法沒承認也沒澄清過,慢慢也就不了了之了?!?/br> 呵,追著去的青梅竹馬,這么新鮮的稱呼。 文婧和秦家當年對我可真是物盡其用。 一股諷刺與自嘲的女聲驀然在腦中響起,隨之劇增的刺痛之感更是猛然密集加深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突然變得敏感至極的痛覺讓齊厲薇痛苦地皺起了美麗的臉。 “齊jiejie你怎么了?” 伴隨著何明瑞的驚呼聲,大腦仿佛當機了一般的齊厲薇緩緩閉上眼睛。感覺著身體里因疼痛感逐漸緩和而生出的愉悅與舒適,如一尾撕去外皮然后悠悠沉蕩入海里的魚,她放任著自己慢慢徹底沉入不見天日的深海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