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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閻書從凌城回來,接到老同學(xué)的電話,來他的辦公室找他了。 上次你在電話里跟我說的有事,是什么事???白旭喝口茶,翹著個腿說,如果是感qíng上的問題,我可幫不了你。 閻書的雙手指fèngjiāo叉著放在腹部,這件事說來話長。 白旭膛目結(jié)舌,聽著開頭,就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啊閻書,你該不會真的有感qíng困擾吧? 閻書掃他一眼。 白旭咳一聲,你繼續(xù)你的說來話長,我下午只需要去見一個正在康復(fù)中的病人,不忙。 閻書不快不慢的說,我有一個朋友,他前段時間突然莫名其妙的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之后對那些舉動沒有一點記憶。 白旭來了興趣,然后呢? 他只要做一個舉動,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一天下來,會變成不同的好幾個人。閻書說,他覺得自己是人格分裂,就去就醫(yī),但是毫無效果,最近他發(fā)現(xiàn)那些舉動不是無緣無故會去做的,是要通過一件事,或者一句話,甚至一句歌。 白旭沒聽懂,你這說的,怎么跟中邪一樣??? 閻書瞇了瞇眼,那個朋友告訴我,他的腦子里開始出現(xiàn)很多模糊不清的畫面,還會聽到一些聲音,他懷疑是自己的jīng神出現(xiàn)問題。 不像。 白旭說,他是不是在早年遭受過什么打擊???你知道的,個人的qíng況不同,有時候,一件事能在一個人的心理放大,影響一生。 閻書搖頭,沒有。 白旭蹙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突然開口,閻書,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 閻書面不改色,不是。 白旭追問,哪個朋友?我認(rèn)識嗎? 你不認(rèn)識。閻書說,你確定那不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是一個身體里住著多個靈魂,一人飾演多個角色,那些個角色之間互相獨立,是沒有聯(lián)系的,他們甚至想要擊殺彼此,成為唯一的人格。 白旭說,從你說的這些信息來看,還不能夠完全下判斷,你要不把你那個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等我有時間了再約出來看看。 閻書的身子后仰,昂首道,我還沒有說話。 白旭的面部一抽,那你說。 剛才我說了,我那個朋友發(fā)現(xiàn)那些舉動不是無緣無故會去做的,是要通過一件事,或者一句話,甚至一句歌,不但如此,還只能是同一個人來做。 閻書說,同樣的話,同樣的事,同樣的歌,換個人,對我那個朋友沒有絲毫影響。 辦公室的氣壓隨著這句話降下去很多,莫名的有一股涼意生出,qiáng硬地快速盤旋在上空,驅(qū)趕不了。 白旭坐直身子,聲音低下去幾分,關(guān)鍵在那個人身上? 閻書望向窗外,應(yīng)該是。 白旭伸出一根手指撓撓下巴,從左往右一擦,這世上有的是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怪異現(xiàn)象,醫(yī)學(xué)沒法參透的也有。 他摩挲了一下茶杯的邊沿,半開玩笑的說,或許你那個朋友跟對方之間綁著一條ròu眼看不見的線,相互牽制,相互影響。 如果不是惡xing的影響,那其實還好,對了,你那個朋友是男的是女的,對方呢?要是一男一女,可以在一起啊,最大的力量就是愛,絕對是萬能的。 閻書揉了揉眉心,你就沒別的要說? 白旭攤手,見不著人,我沒辦法觀察他的內(nèi)心,你還指望我能說出個花出來啊。 閻書說,忙你的去吧。 白旭把腿放下來,彈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下回把人帶過來,我動用催眠進入他的夢境,也許能發(fā)覺一點東西。 他走幾步又回頭,真的不是你? 閻書揮揮手。 白旭到門口時說,那什么,我上來的時候看到姜美人了,她好像越來越漂亮了啊,那么個大美人放在身邊,你竟然不動,真làng費。 有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對你的健康問題產(chǎn)生了懷疑,而且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確診了。 閻書的椅子一轉(zhuǎn),懶的搭理。 白旭邊走邊說,別成天在手術(shù)臺上忙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美的多。 閻書撐著額頭,那些畫面又出現(xiàn)了,比上次出現(xiàn)的時候似乎清晰了一點點,他可以捕捉到現(xiàn)代的穿著,古代的穿著,軍裝,還有像是穿著囚服的人。 他的大腦,舌頭都不聽使喚,控制不住的呢喃,小騙子,你不能把我忘了哥,你要等我阿丑,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小學(xué)弟,你要乖,好聽話啊廖清風(fēng),我不恨你,我從始至終都在愛著你小瘋子,爸爸愛你。 閻書頭痛yù裂,像是有幾只手在腦子里,想要扒開頭皮伸出來。 他用力抽了自己兩下,清醒了。 半開的門外,一個醫(yī)生看到主任抽自己,嚇尿了。 第135章 主任你好啊(9) 那醫(yī)生嚇的后退,手里的報告掉落在地,聲響不輕不重,已經(jīng)傳入里面那位的耳中。 閻書抬眸, 見狀后擰了一下眉心。 醫(yī)生尷尬的杵著, 不知道咋辦,如果可以, 他愿意失憶兩分鐘,把剛才看到的一幕忘掉。 里面?zhèn)鞒雎曇簦?nbsp;進來。 醫(yī)生的后背一涼,硬著頭皮推門走進辦公室,主任。 閻書若無其事的問道, 什么事? 醫(yī)生把手里捏皺的一疊檢查報告遞上去, 這是3號房病人的檢查報告。 閻書拿手里翻著看起來,血壓還是偏高。 醫(yī)生說是。 辦公室里只有紙張翻動的嘩嘩聲。 醫(yī)生頂著巨大的壓力,一邊想的是被調(diào)到急診那邊受苦受難的同事, 一邊想的是家里親戚逢年過節(jié)都說他的工作好,有本事,現(xiàn)在談的女朋友也是因為他在心外科工作才答應(yīng)的。 額頭滲出冷汗,他脫口而出,主任,我剛才什么都沒有看到,真的,我沒有看到你抽自己。 嘩嘩聲停止,辦公室瞬間變的掉針可聞。 閻書把報告往桌上一丟,我抽自己?這話從何說起? 醫(yī)生青白著臉,沒有沒有,是我腦子有病。 閻書說,去腦科看看。 醫(yī)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謝謝主任關(guān)心。 閻書昂首,出去吧。 醫(yī)生就跟一個被赦免的犯人一樣,歡天喜地的離開。 他的背后響起聲音,聽說你侄子要來醫(yī)院進修是吧,好好gān。 醫(yī)生踉蹌了一下,快速走出辦公室,直到回去自己那兒,他才如釋負重。 甭管主任是抽自己,還是摳自己,都不是他可以過問的,他拿掉眼鏡,用力揉了揉眼睛。 辦公室里,閻書手撐著額頭,腦子里又出現(xiàn)混亂的畫面。 他是不是要去廟里拜一拜? 閻書起身,走到窗戶那里把一面玻璃窗打開,冷風(fēng)一看有機可乘,就匆忙卷著濕氣往里頭鉆。 陳又 念出那個名字,閻書的眼瞼仿佛被一片受到太陽照she的樹葉遮蓋,絲絲縷縷的暖意從樹葉傳給他。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閻書盯著自己掌心里的濕意,匪夷所思,他抿緊嘴唇,神qíng嚴(yán)峻。 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 下午,陳又看了一個皮有一點點長的病人,不過還好,可以不做手術(shù)。 他刷刷鬼畫符,要注意經(jīng)常翻開了清洗,用水和中xing肥皂。 病人說,醫(yī)生,我還有個問題。 陳又沒抬頭,你說。 病人說,我不硬的時候很小,硬起來很大,這是病嗎? 陳又寫字的手一頓,很大是多大?他放下筆說,你去簾子后面,我給你看看。 看完以后,陳又在心里切了一聲,這就叫很大,逗我玩呢,你要是大,那主任就是巨巨巨巨巨大。 下一個進來的病人是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從他口述上看,只是輕微的炎癥。 陳又給他開了洗的,他卻坐著不動。 有故事。 男人說,醫(yī)生,我的一個朋友有艾滋。 陳又一愣,這個該去傳染科咨詢啊,怎么在他這兒說了? 男人露出不安的表qíng,對不起醫(yī)生,我覺得您很親切,所以我就想跟您聊聊,可以嗎? 陳又看看電腦,后面還有三個病人,那你快點。 我朋友是在輸血的時候感染的。 男人垂著頭,知道病qíng以后,他不想面對別人的厭惡,就選擇自殺,可是他被救活了。 陳又有點同qíng,哎,命啊,從來都是不公平。 他覺得自己死了,還有一次可以重生的機會,是天大的幸運。 所以就算是第一個任務(wù)就碰到疑難雜癥,再苦再難,他都會感恩。 這么一想,陳又就給系統(tǒng)說了聲謝謝。 系統(tǒng)嚇到了,不客氣。 陳又說,我會加油完成任務(wù)的。 系統(tǒng)說,看好你。 陳又嗯嗯,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力量,但是一想到目標(biāo)的不定時抽風(fēng),還有背上的百家姓,力量立馬就沒了。 男人還在那說,是那個急診室的醫(yī)生,是她害了我的那個朋友。 他的qíng緒激動,用一種憎惡憤怒的口氣說,她是殺人兇手! 但是她沒有絲毫的愧疚,她甚至都記不起來我的朋友 陳又想打擾來著,哥們,在你面前的也是醫(yī)生,你是腦子不清醒,還是故意來給我添堵的? 他正要請人出去,但是對方竟然說完就對他鞠躬,轉(zhuǎn)頭走了。 莫名其妙啊。 陳又搓搓胳膊,人格有些危險啊,他來看病不會是打的幌子吧,目的其實是后面那番話? 為什么呢? 就算對方口中說的事就是醫(yī)院發(fā)生的,那也跟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他這副身體的主人是剛來醫(yī)院不久,沒去過急診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