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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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珠藏早把頭埋進(jìn)了自己的臂膀里,展顏而笑。 * 玄玉韞因為覺著丟臉,生生餓了半宿。好不容易挨著睡著了,謝珠藏偏又來夢里搗亂。 “殿下?!?/br> 松煙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地傳來,玄玉韞一個激靈,從說不出到底是折磨還是美夢中清醒過來。他一看到松煙,就垮下了臉:“怎么是你?” 一直肩負(fù)著叫玄玉韞起床的松煙,一下子懵了,不敢說話。 玄玉韞眉頭緊鎖,他被松煙喚醒時,才剛剛親到謝珠藏。她的唇軟軟的,有點像彈性十足的花色饅頭,又有點像水晶醬肘子…… 玄玉韞的肚子咕嘟地叫了一聲,玄玉韞清醒了點,皺著眉頭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褲子。 只這一眼,玄玉韞的臉上不由飛起了薄紅,他唰地蓋上被子,對松煙清咳了一聲:“更衣?!?/br> 松煙松了口氣,小心地問道:“殿下今兒早膳要吃什么?御膳房做了咬春餅、三丁蒸餃和百合酥,還有錦帶羹。” 玄玉韞壓根沒聽進(jìn)松煙的話,徑直問道:“西殿吃什么?” 松煙這時候機靈了,立刻道:“要不奴才去西殿跑一趟,就說殿下要去西殿跟謝姑娘同用早膳?” 玄玉韞面上一喜,但又極快地壓下喜色,瞪了松煙一眼:“孤平日里只去西殿用晚膳,平白無故的,去西殿用早膳作甚?” 松煙雖然被斥責(zé)了,心下卻一點兒都不慌。 聞弦音而知雅意,那正是他們這些貼身奴才必備的技能——太子殿下這不就是在明示——趕緊給他找個合適去的,去西殿用早膳的理由嗎! 但是這理由著實難找,松煙絞盡腦汁采想出一個來:“謝姑娘昨日疲乏困頓,殿下跟謝姑娘一道去用早膳,也好知道謝姑娘今兒如何了?!?/br> 玄玉韞抿唇:“這理由……”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在乎了點?天還蒙蒙亮呢,就上趕著去看她怎么樣了。 但玄玉韞才想到這兒,謝珠藏含羞的臉就倏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玄玉韞心中一悸,趕緊喝了一口桌上的清水壓壓驚。 壓了驚,玄玉韞就遲疑地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松煙心底悄悄地“嘖”了一聲。他現(xiàn)在明白了,自己只要給太子殿下遞一個臺階,甭管這臺階是什么歪瓜裂棗,哪怕它歪到了天邊上去,太子殿下都能把它給擼順了。總之一定下得來,去得了西殿。 玄玉韞下定了決心,正氣凜然地頷首:“孤是該去看看阿藏,免得她又使小性,不好好用膳?!?/br> 他話音才落,門外的入墨就低聲稟道:“殿下,庚子傳了消息來?!?/br> 庚子是玄玉韞放在宮外,替他查探消息的暗衛(wèi)。庚子最近在查的,是郭家早食鋪子被誣告一案,以及上元節(jié)畫舫被撞一案。 玄玉韞即將踏出房門的腿一頓,他心底暗罵一聲,可抬首卻是肅然之勢:“進(jìn)屋回話?!?/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殿下的重大突破! —— 第43章 尋線索 入墨推門進(jìn)來, 一眼就看見了松煙看他的古怪的眼神——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 玄玉韞的手摩挲著腰間的玉帶:“庚子傳來的是哪個案子的消息?” 入墨對松煙的態(tài)度有點二丈摸不著頭腦,但他聽到玄玉韞的問話,盡職盡責(zé)地道:“是誣告郭家早食鋪子一案。” 入墨話音才落, 松煙就正色地向玄玉韞建議:“殿下, 郭家早食鋪子一案,與謝姑娘身邊的大使女阿梨密切相關(guān)。您不如也讓謝姑娘聽一聽?” 入墨訝然地看向松煙,卻見玄玉韞當(dāng)即就點頭應(yīng)下:“言之有理。走!” * 謝珠藏正在給槐嬤嬤挑早膳想吃什么:“三丁蒸餃。還有……錦帶羹。”謝珠藏好奇地看著單子上的“錦帶羹”:“錦帶羹, 是什么?” 以前, 謝珠藏的早膳午膳和晚膳,幾乎都是吃老幾樣, 她從來不會主動去挑。但今時不同往日,槐嬤嬤越來越會主動詢問謝珠藏想吃什么。 “這個婢子知道。”蓮霧笑道:“婢子家住濟(jì)源郡的稷豐江邊上,常吃這菜。只是沒那么好聽的名字, 渾叫個‘湖菜’的俗名。不過,哥哥采來賣給鎮(zhèn)上富貴人家, 也是跟著叫‘錦帶菜’的。” “湖菜本身沒什么味道,但是又柔又脆, 吃起來口感圓融, 鮮美滑嫩。您哪, 若是跟鱸魚一道吃, 更能吃出鮮美來?!鄙忟F說著說著, 眸中也流露出幾分思鄉(xiāng)之愁來。但她很快就低眉垂眸, 掩飾過去。 謝珠藏認(rèn)真地聽罷,頷首道:“那就……錦帶羹了?!敝x珠藏又對槐嬤嬤道:“問御膳房, 多要一碗,賞與濟(jì)源郡的宮、宮婢?!?/br> 蓮霧大喜,連帶著桃枝一起跪下嗑首:“多謝姑娘!” 槐嬤嬤笑道:“既是姑娘賞恩, 蓮霧,那你就親自去御膳房跑一趟,好生端著錦帶羹來。” 蓮霧脆生而應(yīng),喜不自勝地往御膳房去。 阿梨湊趣:“姑娘,那婢子呢?” 槐嬤嬤笑著拍了一下阿梨的手臂:“你這小滑頭,還問姑娘要賞呢?平日里就數(shù)你最招姑娘疼。姑娘,阿梨沒點兒功勞前,您可不興再賞她。老奴瞧了都要眼饞。” 眾人皆笑。 阿梨連呼冤枉,一面給謝珠藏敲肩捏胳膊,一面道:“姑娘姑娘,婢子可跟桃枝悄摸地學(xué)了支曲子,就等著唱給您聽,您說婢子還能得姑娘叫一聲好么?” 謝珠藏好奇地側(cè)首看看桃枝,又看看阿梨:“你且,唱來聽聽?!?/br> 槐嬤嬤笑嗔道:“你這小丫頭片子,素來精怪。快快唱來聽。要是姑娘不說好,老奴可要罰你去澆花掃葉!” 阿梨得意地整理了衣裳,咳著開嗓:“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阿梨才唱第一句話,謝珠藏就一愣。 她想起她繡的《春日宴》?!洞喝昭纭芬呀?jīng)繡到了昭敬皇后,卻卡在了繡懷慜太子上。謝珠藏手邊沒有懷慜太子的畫像,也無從對照。她前世是照著玄玉韞幼時的畫像,含糊地繡的懷慜太子??山裆?,她卻不想這樣繡。 玄玉韞和懷慜太子,是不同的人。 阿梨對謝珠藏的神色極為敏感,她一見謝珠藏怔忡的模樣,故意唱了個奇怪的調(diào)子?;眿邒弋?dāng)即就道:“可被老奴抓著了!” 眾人哄笑。桃枝樂不可支地道:“姑娘,婢子可沒這么教過阿梨?!?/br> 謝珠藏也回過神來,笑著道:“我自然知道。”謝珠藏看向阿梨,笑嗔:“我原先想、想著,若是你學(xué)、學(xué)會了,我倒可向、向你學(xué)。今兒一瞧,還是桃枝……可靠些?!?/br> 謝珠藏若有所思地對桃枝道:“春日宴,是好曲?!?/br> 阿梨見狀,露出了夸張的“難過”神情:“嚯,婢子這是一不小心丟了個在姑娘面前立大功的機會呀!姑娘,您……” 阿梨還想湊趣,便聽聞殿外有人稟告:“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阿梨戛然而止,困惑地跟著眾人跪迎玄玉韞,還不忘無聲地看向槐嬤嬤,試圖從槐嬤嬤的臉上分辨出寶貴的消息來。 然而,槐嬤嬤一臉高深莫測,唯有唇角,流瀉出不易察覺的慈愛的笑容。 * 玄玉韞跨步走入西殿,見謝珠藏穿著一件家常的月白色纏枝蓮花紋軟煙羅襦裙,腦中電光火石般想到了她匣中那件月白色的抹胸。 玄玉韞臉色微紅,清咳一聲,嚴(yán)肅地道:“你們都出去。槐嬤嬤,孤有事跟阿藏說,你將孤的早膳挪到西殿來用。孤就跟阿藏用一樣的早膳?!?/br> 謝珠藏詫異地看著玄玉韞,等人都走了,她才問道:“怎么了?” 她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急色,顯然以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玄玉韞看向入墨,入墨便低下頭去:“回姑娘,是庚子傳來消息?!?/br> 謝珠藏一聽“庚子”,就知道是玄玉韞私下查證的事,立刻道:“韞哥哥,那我……不該聽呀?!?/br> 玄玉韞搖了搖頭,他眉頭微鎖:“庚子去盯著的事,跟你也有關(guān),你坐下來聽?!?/br> 謝珠藏訝然地看著他:“同我……有關(guān)?” 玄玉韞點了點頭,示意入墨接著說。 入墨領(lǐng)命:“庚子傳了消息來,上元節(jié)污蔑郭家的那個中年男子,于獄中畏罪自盡了?!?/br> 謝珠藏愕然地道:“又不是什么傷人殺人的大罪,怎么會畏罪自盡呢?” 玄玉韞冷笑了一聲,徹底從先前旖旎的情緒中脫身而出:“對有的人來說,名聲可比人命更緊要?!毙耥y說罷,緊接著問道:“孤記得這案子還沒有開堂受審,是誰負(fù)責(zé)抓捕看守的?” “是周左監(jiān)?!比肽氐?。 謝珠藏略一想:“周四姑娘的……父親?” 玄玉韞并不熟悉周左監(jiān)家有哪些個姑娘,但對于這個被謝珠藏救下來的“周四姑娘”,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玄玉韞頷首道:“對。周左監(jiān)親近扈家,早先一直想跟扈家成為通家之好。周家想把家中女兒嫁給扈三,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謝珠藏凝眉道:“可是……畫舫賞燈,周四姑娘……差點兒就、就出了事。周家跟扈家,還會同、同以前一樣……交好嗎?” 玄玉韞認(rèn)可了她的困惑,搖了搖頭:“未必。以扈玉嬌這么記仇的性子,周四姑娘在畫舫上當(dāng)中落她的面子,扈玉嬌斷然不肯輕易饒過周四姑娘。只是,扈玉嬌雖然跋扈,周四姑娘雖然受氣,卻未必能左右扈家和周家的想法?!?/br> 玄玉韞轉(zhuǎn)而看向入墨,眸中有厲色:“讓庚子派人盯著周左監(jiān)。” “即便周家仍想攀附扈家,但經(jīng)過畫舫賞燈一事,周左監(jiān)恐怕難以一心一意為扈家賣命。哪怕周左監(jiān)按照扈家的命令,殺了那個誣告者。但是,周左監(jiān)這樣經(jīng)手大小獄訟的人,沒準(zhǔn)早就逼問出了誣告者的證詞,放在手中,當(dāng)做拿捏扈家的把柄。只是不知,這把柄到底放在了何處?!?/br> 玄玉韞說罷,看向謝珠藏,胸有成竹地安撫她:“你放心?!?/br> 謝珠藏信他,當(dāng)即就點了點頭:“我也……好好去問一問?!?/br> 玄玉韞訝然地看著謝珠藏:“你去問?問誰?問什么?” 他跟謝珠藏說這些事,一半是為了找個來跟她一塊兒吃飯的借口,另一半,卻只是為了安她的心,好讓她知道,他滿心惦記著她的事,不會讓她白受委屈。 可玄玉韞萬萬沒想到,謝珠藏居然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問謝堂姐,看看周四姑娘是不是又、又跟扈玉嬌,起了沖突。”謝珠藏想了會兒,篤定地道:“周四姑娘,敢在畫舫直、直言,顯然也不是吃、吃虧的主,想來,家中護(hù)得不錯?!?/br> “如若周四姑娘……在家中得寵,而扈玉嬌又、又在上元節(jié)后,仍然對她百般刁難,那周左監(jiān)未必不會因、因女兒的委屈,而心存不滿。說不得,我們還能從周、周四姑娘入手,找到撬、撬動動周左監(jiān)和扈、扈家關(guān)系的突破口?!?/br> 謝珠藏深思緩言,不論是她說話時越來越少的停頓,還是她言辭中透露出的敏銳,都讓玄玉韞眼前一亮。 “好!”玄玉韞喜而撫掌:“你要什么助力,盡管跟孤提。入墨,你以后就留在阿藏身邊,聽候阿藏的差遣?!?/br> 謝珠藏一愣:“誒?” 玄玉韞卻已神色堅定地道:“以后,阿藏就是你唯一的主子。孤有所令,若與阿藏不同,你聽孤言,亦視為背主!” 入墨一哆嗦,結(jié)結(jié)實實地跪下去,給謝珠藏磕了三個頭:“奴才但聽姑娘吩咐!” 謝珠藏連忙道:“快起來?!彼挚聪蛐耥y。 在他的眸中,她看到了無邊的激賞——哪怕她僅僅只是說了微不足道的一點想法而已,他卻不僅聽之信之,更是舉其力,護(hù)她助她。 玄玉韞的眼角余光瞥見了她的欣喜和感動——幾乎都要溢出來,明眼人都瞧得出——他不由得翹起了辮子,咳了一聲,故作高冷地道:“孤幫了你這么多,你打算怎么報答孤?” 謝珠藏一聽,就知道玄玉韞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眨了眨眼睛,斬釘截鐵地道:“我給韞哥哥的錦、錦帶羹里,也放一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