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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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罷了,毒魔前輩,您掙脫目前的封印至少也要個兩三百年的,十年不虧?!彼普T,瞧瞧,都肯叫毒魔前輩了,“你我約戰(zhàn)十年,十年后臨淵若殺了你,自然是你輸了,若臨淵輸了,本座便親自替你解開封印!” “此話當(dāng)真?!”毒魔萬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敢。 “自然,本座一言既出,天地為證,前輩,那這十年,您便乖乖呆在這吧。”伏媧眼見著那煙霧又乖乖縮回地底了。 謝安卻在此時踏前一步,“不!” “怎么,小子,你反悔?”毒魔冷聲道。 “不是,”謝安沉眸,“若我贏了,你要為師父解毒,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留你一魄。” “胡說八道什么,這兒用不著你!退下!”伏媧神色一沉。 “小子,老夫說過了,情毒無解,以她的能耐,能堅(jiān)持上百年已經(jīng)是極限,若要她活,除非在這百年間她真心實(shí)意愛上一個人,自然情解?!倍灸дf完,再無聲息。 伏媧卻冷了臉,揚(yáng)手灑下數(shù)十個陣盤,將此處封的實(shí)實(shí)在在,隨即甩袖便走。 玉琪等人大氣不敢出,老祖宗生起氣來真是比雷霆還可怕。 冰睛鳥看看謝安,狠狠啄了他的頭頂一下,張開翅膀追著伏媧去了。 眾人寂靜片刻,謝安抿著唇,默默跟了上去,玉琪等人也急忙走了。 溫寂洲神色平靜的看著他們離開,轉(zhuǎn)身將那具蛟龍尸體收進(jìn)袋子,看了看掌心的舍利子,偏頭盯著佛陀像片刻,垂手半晌,又將蛟龍放出來。 “鵝黃?!?/br> “它是你的了?!?/br> 少女融入蛟龍軀體,很快化作人形睜眼,“主人。” “……我不希望你輸,我也可以?!鳖D了一會,他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后,帶著鵝黃轉(zhuǎn)身向著伏媧的方向走了。 而佛陀鎮(zhèn),如今的冰封之地,卻恍惚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邪魔之氣。 回程時沒那么緊迫,伏媧一向好享受,躺在飛舟上看著遠(yuǎn)處的彩霞,其余的弟子全成了鵪鶉,焉搭搭的的話也不說。 謝安坐在自己偽裝用的那把斧頭上,飛在飛舟邊緣,“師父……” “徒兒犯錯,請師父責(zé)罰?!彼f不出什么別的甜話來,只能這樣道。 “我不是毒魔的對手。”伏媧半睜著眼,懶懶道,“那時的我,連你都打不過?!?/br> 謝安心頭一震,定定的看著她漠然的臉,“你受傷了?!” 伏媧搖頭,她只是用了亞神輪,仙器哪是那么好用的,亞神輪讓她無敵,可也相應(yīng)的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當(dāng)初是亞神輪帶著她從時空裂縫中找到了回家的路,本命法寶,伏媧傷的都那么重,更不要說它了。 每使用一次,靈魂便損傷一分,以前有的補(bǔ),還有冶屠當(dāng)豬一樣喂,自然小日子舒舒服服,現(xiàn)在可沒那福氣了。 “呵,”她輕笑一聲,“果然是老了,老是憶往昔?!?/br> 她不是毒魔對手,那時身邊還一堆小白,伏媧怎么著也不能讓人當(dāng)著她面把小弟子弄死,不然她這老祖真是白當(dāng)了。 想來想去,只能忽悠一波拖一把時間,黃煜的故事充分證明這人腦子有坑,佛陀鎮(zhèn)封印一事又證明他盲目自信還好賭,伏媧因此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跟他立了賭約,贏得了十年時間。 其實(shí)佛陀鎮(zhèn)土地已經(jīng)被污染,現(xiàn)在看不出來,之后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根本要不了兩百多年,兩三年黃煜就能跑出來了。 所以那時,謝安不該表現(xiàn)太多在乎的籌碼,討價還價,要知道,一行人的小命可是踩著鋼絲在走。 謝安眼眸輕閃,“師父,你還有我?!?/br> “……和他。” 伏媧搖頭,“傻話,我有的只有我自己,你們也一樣,你是你自己的,你要永遠(yuǎn)記住。不要失去自我,無論是為了什么,實(shí)力、法寶、感情或是愛恨,都要保持自己,你的存在,才是對你而言最重要的。” “師父,”謝安看著她在霞光下柔美的臉,“徒兒早就明白了,只是如今,更加深刻了?!?/br> 他早就明白當(dāng)年那些人愛上伏媧是完全能理解的,只是如今,他不僅明白,更加榮幸,他內(nèi)心藏著的,是這樣的好。 他想,第一次喜歡,要多幸運(yùn)才能精準(zhǔn)喜歡一個優(yōu)秀的美好的人,這喜歡,會讓自己也變得優(yōu)秀而美好。 “師父,對不起……”他低低道。 伏媧微闔著眸,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笨小子。” “如果師父解不了毒怎么辦?”他任由她的手動作,小聲問。 “不過一死罷了,”伏媧隨意勾唇,“本座活的夠長了,命也夠大,這一生也算精彩,死就死了?!?/br> 指尖一顫,謝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死?!?/br> “于本座而言,妥協(xié)情毒動情,那是比死還要冷酷的,”伏媧睜開眼,眉目冷清,“毀了本座的道,贏得了性命,卻失去了自己,本座輸了?!?/br> 謝安微怔,她微微起身,“我有辦法解毒,便是不成功,也無所謂。為道而死,本座歡喜,痛快!” 他無法開口勸說,因?yàn)檫@一刻,他是如此的理解她,對伏媧來說,紅塵情愛非她所求,天下大道才是她的目標(biāo),這個人,驕傲的讓人著迷。 溫寂洲站在船艙門口看著兩人,謝安遠(yuǎn)遠(yuǎn)地與他對視,一眼便過,落在了伏媧身上。 “師父,十年,臨淵一定會殺了他?!?/br> * 西風(fēng)之境。 巨大的水晶宮美倫美奐,城墻上掛滿了珍珠寶貝,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人們身著清涼,俊美靚麗,在大街上來回走動。 “伏媧已經(jīng)醒了十六年了,每年你的邀請她都無視,怎么今年她就突然答應(yīng)了,小心有詐?!钡统了粏〉穆曇繇懺诟畸愄没实牡钣睿錆M了違和。 “不管有沒有詐,她來了就好,只要能救阿藍(lán),什么都好?!钡钪形ㄒ徽玖⒌哪腥耍瑢捈缯?,劍眉星宇,霸氣難以掩飾,正深深凝望著封在水晶柱里的女人。 “真是可笑,龍性本yin,為了一個死人,你憋著當(dāng)了六百年的和尚?!彼粏〉穆曇艉敛涣羟榈某靶Α?/br> “而這個死人,從來沒有愛過你?!?/br>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西風(fēng)皇城 “我跟你們說啊, 當(dāng)時那情況,簡直是萬分危急,我們都懵了,只有兩位師叔祖,仍然是成竹在胸,特別是小師叔祖……” 李林兒正在夸夸其談, 周圍圍了一圈小弟子眼里直閃光,忽然小弟子們神色一滯, 急忙站直了,“小師叔祖!” 李林兒回身, 笑的訕訕, “小師叔祖好。” 溫寂洲淡淡看過來,“嗯?!?/br> 他最近不知怎么了, 沉默了許多, 從前溫溫潤潤的人, 現(xiàn)在跟謝安一樣冷淡。 “不去早課, 在這里圍著做什么?” 小弟子們紛紛吐舌,立刻作一窩蜂散了,李林兒厚著臉皮跟上來。 “小師叔祖, 回來時在飛舟上你話都不說, 有老祖在我也不敢多問, 現(xiàn)如今都快半個月了,你就告訴我吧,那個齊川, 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這抓心撓肺的,就好奇呢。”李林兒滿面哀求。 溫寂洲目不斜視的向前走,“那日見面,我問他有多少人變成行尸,他脫口而出,十分精準(zhǔn)。” “白日行尸都在水里地下,夜間出來活動,莫不是他一個個點(diǎn)著人頭數(shù)了?這本身便有問題?!?/br> “問及后山村,他說人都提前跑了,意思是此次事件與后山村完全沒關(guān)系,暗示我們不用去后山村浪費(fèi)時間??晌胰タ磿r,才發(fā)現(xiàn)這后山村所謂的山草木凋零稀疏,內(nèi)藏火膽,原是座時不時冒火星的火山,不過這山?jīng)]什么太大的危險性,且村民愚昧,都以為那是火神所在,不肯搬離不說,還老是去祭拜。” 這一切都是山下那塊石碑上刻的銘文所寫,溫寂洲看著空蕩蕩的村子,心有所感,到了火山上空查看,可惜已經(jīng)被燒的絲毫不剩。 不過他能確定的是,后山村的人并非逃走了,因?yàn)槲葜械呢斘锶技y絲未動,也并沒有亂象,可見這些人是一夜之間出事了,大概率便是被人用某種方法扔進(jìn)了火山里焚毀滅跡。 由此可見,齊川在撒謊。 到了浮云山下,李林兒不敢再走,只能目送溫寂洲上去,這才細(xì)細(xì)回味了一番,嗯,又有新的說頭了。 浮云山上。 臨風(fēng)眼眶紅紅,旁邊站著的幾位長老也是如喪考妣,雖說一個個年紀(jì)不小了,可在伏媧面前,那都還是孩子。 但這副樣子讓伏媧看著厭煩,“行了,不過區(qū)區(qū)情毒,做什么跟本座已然死了一般?” “老祖宗!”臨風(fēng)急忙開口,“老祖宗已然是如此境界,這樣的話可真不能隨意說出口啊,我等只不過是擔(dān)心老祖宗安危,老祖宗別動怒?!?/br> “本座喚你們來,不是看你們哭喪,一個個的年紀(jì)不小了,不丟人啊?”伏媧揉額。 “是,老祖宗教訓(xùn)的是,我等不敢了?!迸R風(fēng)抬袖抹了一下子。 “西風(fēng)之境的龍九,這些年一直邀請本座前去做客,本座記著,那邊有個海神秘境,算是不錯的歷練之地,五百年一開,正好年底趕上?!狈鼖z悠悠道。 “本座已然應(yīng)了邀約,此次出行可帶十人參加他們的海王之爭,筑基、金丹,前百名者便可入境,本座自己兩位徒兒,你們下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找八個弟子與本座隨行吧?!?/br> 海神秘境?!這可是海族自己的秘境,從前人族也只有化神以上的級別才會被邀請參與天境,至于筑基金丹對應(yīng)的人境地境,人族是想都不要想的。 “可是……年底是您的大壽啊?!迸R風(fēng)與幾位長老有些猶豫。 “不過是百壽,又不是千歲整壽,有什么好過的,如今修真界那么些人,有幾個本座認(rèn)識,沒意思。”她揮揮手,上一次過生辰,還是在域外戰(zhàn)場,兩位哥哥和師父師娘給過的簡陋,可那時卻開心,如今過生辰,只有蕭條涼心。 見老祖宗不高興,幾人便都跟著應(yīng)承。 隨即又想到海神秘境一事,心道到底是自己家老祖宗有面子,這回又能在各大門派面前招搖一番,臨風(fēng)頓時一掃難過,喜笑顏開,“是是是,老祖宗放心,我這就去準(zhǔn)備,一定找出最優(yōu)秀的苗子?!?/br> 海神秘境寶物眾多,而且里邊打得天昏地暗,也最多重傷不會死亡,比起莫大的機(jī)緣來說,這是值得賭的。 人都走了,伏媧躺回樹上,“人呢?” “臨淵你還不知道嗎,修煉狂,特別是發(fā)誓要?dú)⒍灸б院?,回來就進(jìn)了重冰地谷沒出來過,不吃不睡不打坐,天天折磨自己,”冰睛鳥梳理著羽毛,“你也勸勸啊,你個當(dāng)師父的,有這么逼人的嗎?!?/br> “這才十多年吧,你這小鳥腿全拐他那去了。”伏媧彎了彎唇,只是調(diào)侃。 “這可都是你虐的啊,別賴我?!北B翻白眼。 “寂洲呢?”伏媧轉(zhuǎn)而問。 “不知道!”冰睛鳥痛快的扔了三字,明確表達(dá)了態(tài)度。 “他是丹師,每年要給門派煉丹的,剛把今年的量送過去了,估計(jì)快回來了?!背啾鶡o聲無息的從冰睛鳥頭上冒出來,嚇得那傻鳥一個激靈從樹上掉下了懸崖。 敲了敲膝蓋,伏媧若有所思,“寂洲最近的丹術(shù),似乎提高了不少?!?/br> “這有什么稀奇,你不常說你眼神好,他于旁門極有天賦的嘛?大概是頓悟了吧?!背啾舶途砹司順涓伞?/br> “離我的長生樹遠(yuǎn)一點(diǎn),要是燒壞一點(diǎn),把你關(guān)丹爐里去!”伏媧忙抬手,一巴掌把它拍開。 看著遠(yuǎn)處的云海,她微微吐氣,算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西風(fēng)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