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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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情在了悟到這一點后很快又將自己代入進去。 他想不通,怎么會有人在秦思意身上留下象征暴戾的痕跡。 而下一秒,他卻在對方低頭的間隙里瞧見了那點露出領(lǐng)口的咬痕,間錯著留下一個棕紅的血痂,像極了正在譏諷鐘情此刻的虛偽。 于是他又想,如果自己是秦思意的哥哥,那么對方大概會更愿意忍受l市終年陰郁的天氣。 “學(xué)長討厭我嗎?” 燈光將鐘情的影子拉得極長,傾斜著從秦思意身側(cè)蓋過去,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失衡。 他的語氣并不重,呢喃似的將每個字都說得冗長又低迷。 如果不是這個問題本身,秦思意甚至?xí)X得對方正在和自己說情話。 鐘情微妙地在句末上揚的語氣里夾雜著笑意,倒不像是用上了‘討厭’,而更像是在說‘喜歡’。 “為什么這么問?” 秦思意停下手上的動作,轉(zhuǎn)眼去看對方的表情。 他沒有料到鐘情并未像以往一樣望向自己的眼睛,而是將視線低垂著,專注地盯著那片被擦紅的皮膚。 “可以不要討厭我嗎?我可以幫學(xué)長擦干凈。” 鐘情說著便抬手托住了對方的掌心。 也不繼續(xù),而是就那么低著頭,乖巧地等待起了秦思意的回答。 “我不討厭你……” 秦思意在回答的幾秒間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脅迫。 似乎鐘情并沒有留給他選擇的余地,僅僅只留下了正向的答案。 說不討厭,鐘情便達到了他的目的。 可是說討厭呢? 要怎么去說討厭? 把手從對方的掌心收回來嗎? 再之后呢? 要怎樣去應(yīng)對之后的困窘? 秦思意根本無法拒絕鐘情,對方一早就設(shè)好了陷阱,只等著他倉促無奈地跳下去。 熄燈以后,鐘情牽著秦思意走到了窗臺邊,后者不確定對方是否看見了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只知道他隔著衣袖握了上去,用比先前重上許多的力氣,無心卻也惡劣地制造著無法忽視的痛感。 映著月光,鐘情將那道墨跡擦得格外小心。 秦思意只能感受到水漬覆上皮膚的涼意,以及對方的指尖按在手腕上的鈍痛。 不知怎么,他沒有出聲,就那么安靜地任憑鐘情握著。 時鐘在跳向下一個整點時輕輕閃爍了一下,兩人一起看過去,又微妙地在收回目光時對視到了一起。 秦思意察覺到鐘情將自己的衣袖挽了起來,松開手掌,讓腕間的疼痛變成一種延續(xù)的,尚未消失的錯覺。 他看著對方靠近自己,從窗欞割裂的陰影間越進成片的月色里,天真又頑劣,卻也疏朗得讓人移不開眼。 “學(xué)長,現(xiàn)在還是周一。” 鐘情的語氣在靜謐的冬夜里釀出令人恍惚的眩暈,秦思意不明白他想說些什么,卻還是莫名將話接了過去。 “還有一個小時?!?/br> 鐘情當(dāng)然知道秦思意只是隨口跟上的一句話,于是他也并不跟著回應(yīng),反倒自言自語似的說出了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下一句。 “dies lunae.” 鐘情停頓了半晌。 “我不是沒有聽,去年的課我都很認真地記住了。” -是因為你在教室里,所以我才忘了記下無關(guān)的內(nèi)容。 “l(fā)unae,luna的變格。以后者為詞根,還能延伸出另一個單詞?!?/br> 鐘情期待地注視著秦思意,迫使后者再度按照他的意愿將對話繼續(xù)下去。 陡然生出的恐懼讓秦思意本能地試圖退后,可鐘情卻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按著那圈淤青,不容拒絕地盯死了他的眼睛。 “……是什么?”秦思意問。 “l(fā)unatic.”鐘情突然看著他笑了。 “你到底要說什么?!” 秦思意的語氣急促起來,帶著慌亂氣音,連呼吸都變得起伏不定。 他在這一瞬突然感受到了某種和母親身上相似的克制,壓抑又瘋狂。 仿佛下一秒,面前的少年就會拿出鑰匙,像母親一樣將自己鎖起來。 “這些都是老師上課說的,我全都記住了?!?/br> 鐘情的臉上還掛著那縷天真無害的笑容,他把腦袋埋到秦思意的頸窩蹭了蹭,貼著那道結(jié)痂的牙印繼續(xù)道:“學(xué)長,是你在誹謗我?!?/br> 作者有話說: 寫之前問了一下中學(xué)上類似學(xué)校的朋友,他們拉丁語是必修。 但是因為我們學(xué)校沒有要求,所以用到的詞匯比較簡單,希望小天使不要介意! (有點想把這篇文的名字改回最開始想到的那個了) 第33章 對調(diào) 『“憑什么林嘉時可以靠你那么近,說什么都能讓你答應(yīng),我就不行?”』 學(xué)校的教堂里有一間橡木搭成的告解室,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除了必要的活動,秦思意其實極少會來這里,更別提打開眼前這扇木制的小門。 神父在這里更多擔(dān)當(dāng)了心理醫(yī)生的角色,隔著扇窗,去聆聽并給出建議。 秦思意還是第一次坐到這把椅子上。 他關(guān)上門,世界便驟然被裝進了晦暗的陰影里。 有微弱的燭光從縫隙中漫進來,隨著窗那邊的聲音搖晃,繼而又變成繁亂的懺悔。 他其實是不愿意承認的,在鐘情向他靠近的那一刻,心跳卻與本能的抗拒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