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073,許下承諾,心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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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睂庍h(yuǎn)燦然一笑,伸出手揉了揉許渺渺的頭發(fā)。 “別擔(dān)心,天塌下來有我這高個頂著呢?!?/br> “嗯?!?/br> 許渺渺回到病房,許光輝還閉著眼睛,但渾身都在顫抖。 許渺渺喊了一聲:“爸?!?/br> 許光輝沒應(yīng)。 許渺渺自顧自的說著:“爸,我知道你沒睡。爸,如果你疼,你就喊出來。你哪里難受,你就告訴我,好不好?爸……” * 這個年,許家注定過得不安穩(wěn)。 對方請了律師,法院判賠許光輝賠對方八十萬,即日執(zhí)行。 梁會不服,要提起上訴。 法院駁回了上訴。 房子被沒收了,許家經(jīng)營了十多年的餐館也在一瞬間倒閉。 一時間,許家一貧如洗。 人們都說患難見真情,真出了事,你才知道,身邊能真正幫你的人,如果能有一兩個,你就算是幸運的了。 梁會厚著臉皮去找許青易借錢,田興平是堅決不肯借。 許青易扔了兩萬塊,說不用還。但兩萬塊能頂什么用。 許秋偉平常愛打麻將打牌,一晚上輸上兩三千的都是常事。 此時這個家一下子就像垮掉似的,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扛起來。 指望許民偉,想也不用想。 許民偉被蔣容管得死死的。 兩口子就第二天回來看了一眼,住了兩個晚上,就直接回到工廠上班去了。 許珍珍去上班了,自己和同事合租了一個房子,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 照顧許光輝的任務(wù),就落在了梁會和許渺渺的身上。 所有的錢都拿去賠償了,家里一分錢都沒有,許渺渺好不容易存下的兩萬獎金,全部都拿了出來。 他們在一個偏僻的舊城區(qū)租了一個房子,一室一廳,許光輝和梁會住在房間里,許渺渺睡在客廳。 房間很小,陰暗又潮濕,但是可以省錢。 一開始的時候,家里全是臭蟲,許渺渺細(xì)皮嫩rou的,被咬得身上都是紅點點。 她擰干了拖把,把家里上上下下全部大掃除,就連不知道過了多少手的沙發(fā),她也拆下來洗了,放在院子里曬干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一樓有個院子,幾家共用,還能曬到陽光。每天家家戶戶都把衣服放在那里曬干。 寧遠(yuǎn)過來的時候,看到這情景,差點要落下淚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看到他心尖上的人兒,遭逢巨變,過著這樣的日子,這個少年說出了這樣的話。 “許渺渺,你還不去上學(xué)!你去上學(xué),我出去打工。我來掙錢給你上大學(xué)?!?/br> 許渺渺臉色很冷,沒有一絲感動。 “寧遠(yuǎn),這樣的話你趁早給我收回去!你如果為了我好,你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好好念你的書。” 寧遠(yuǎn)看著這樣的許渺渺,總覺得許渺渺一瞬間又像是離他更遠(yuǎn)了。 那天的生日,那天在海邊,她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就像是一場夢。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寧遠(yuǎn)走了。 梁會從房間里出來,冷眼看著許渺渺。 “剛剛是寧遠(yuǎn)?” 許渺渺也不藏著掖著。 “是啊。” “你還跟他有來往呢?這樣的人渣,能給你什么?你這張臉不是長得挺好看的,怎么不去勾搭個有錢人?如果勾搭個有錢人,你爸的恢復(fù)費用就有了,說不定還可以裝一個假肢。你還想念書,也可以繼續(xù)念。你說,你找寧遠(yuǎn)有什么用?” 梁會說得唾沫星子飛濺。 許渺渺忍無可忍,冷著一張臉,端著盆就進了屋。 梁會跟著進來:“啊?還嫌我嘮叨?還不想聽???許渺渺,你有本事你就弄點錢來啊。在家里給我臉色看是怎么回事?” 梁會話音落,里間傳來許光輝摔杯子的聲音。 梁會連忙進去,就看著許光輝瞪著眼看她。 許光輝本就瘦,這一個多月瘦得更是不成形了。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好女兒!誰都靠不?。‖F(xiàn)在也就渺渺跟在我們身邊,你還不依不饒的?” 梁會冷哼了一聲:“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你還真以為她不想走?她不過還沒考上大學(xué),你看吧,考了大學(xué)就遠(yuǎn)走高飛了。不行,不能讓她繼續(xù)念書了。” 梁會說著,轉(zhuǎn)身就想走。 “你敢!”許光輝怒極攻心,一個用力,竟然從床上摔了下來。 許光輝的雙腿又沁出血來,梁會大驚,哭著喊:“許渺渺,許渺渺,你給我過來,你爸摔下床了!” 許渺渺進來,神色冷靜,她不會再哭了。 醫(yī)院那次,在寧遠(yuǎn)的懷里,哭過那唯一的一次,然后許渺渺就再也沒有哭過。 梁會才罵她,罵她冷血,罵她不心疼父親,罵她就是想著全家人去死。 不管梁會怎么罵,許渺渺充耳不聞。 有時梁會太過了,她冷冷看著梁會的時候,那眼神竟然會讓梁會心生怯意。 許渺渺跟梁會一起,將許光輝抬上了輪椅。 將許光輝送到醫(yī)院,醫(yī)生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你們到底怎么照看病人的?再這樣下去,反復(fù)感染化膿,是不是要二次截肢?” 許渺渺一臉冷靜的聽著,問:“醫(yī)生,后續(xù)的護理應(yīng)該要注意哪些?” 相比梁會哭哭啼啼,壓根啥事都靠不住,醫(yī)生倒是欣賞眼前女孩的冷靜。 他暗暗贊賞了一聲,覺得許渺渺這樣的個性,當(dāng)個醫(yī)生也不錯,夠冷靜。 將注意事項說了,許光輝還得住院觀察兩天。 “去把住院費交了?!?/br> 許渺渺眼眸微動,住院費,現(xiàn)在真的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這一個月,許渺渺根本就沒去上學(xué),除了照顧許光輝,就是去做臨時工,什么工作都在做。 可是掙的錢是杯水車薪。 許渺渺用醫(yī)院座機給許珍珍打電話。許珍珍有一個手機。 電話響了五聲,許珍珍才接通了。 “姐~”許渺渺喊出口,許珍珍心里下意識一緊。 “別找我借錢,我還沒發(fā)工資。” “不能提前預(yù)支嗎?” “還預(yù)支,我這點工資預(yù)支了又能頂什么用?” “姐,爸要住院,沒錢了?!?/br> “沒錢就去找大哥大嫂啊。平常媽給那么多錢給他們。那些錢是不是都是喂狗了?” 梁會接過座機,給許珍珍說話,聲音帶著點哀求:“珍珍啊,你看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媽,我真的想不出辦法。我又沒讀過什么書,又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你求我,我能求誰?” 梁會掛了電話,坐在那里,埋頭又哀哀哭了起來。 她有那么一瞬間,想到了許若藍(lán)。 可是,如果真的去找許若藍(lán),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行,不行。 梁會騰地站起來,對許渺渺說:“許渺渺,你去問問寧遠(yuǎn),他不是你男朋友嗎?叫他給你弄點錢來?!?/br> 許渺渺簡直不可置信:“媽!” 她覺得梁會真的是瘋了,她一點都不認(rèn)識這個梁會,如此的陌生。 自家人都不能指望,還要去為難同是學(xué)生的寧遠(yuǎn)?寧遠(yuǎn)能認(rèn)識什么人?寧遠(yuǎn)自己也是一孩子啊! * 第二天,寧遠(yuǎn)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遞過來一張銀行卡。 許渺渺沒接,看著寧遠(yuǎn),問:“寧遠(yuǎn),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哪來的錢?” 寧遠(yuǎn)將卡往許渺渺手里塞。 “我找我媽要的,安柔?!睂庍h(yuǎn)說得輕描淡寫,許渺渺定定的看著她。 梁會走過來,看著銀行卡,眼前一亮,伸手就將卡搶了過來。 “寧遠(yuǎn)啊,阿姨以前錯怪你了啊,你別介意啊??ǖ拿艽a是什么?里面有多少錢???” 寧遠(yuǎn)說:“十萬,密碼是渺渺的生日后六位數(shù)?!?/br> “寧遠(yuǎn),你跟我出來一下?!?/br> 寧遠(yuǎn)跟著許渺渺走到醫(yī)院的中央花園里。 那里有石椅可坐。 進入三月,細(xì)雨綿綿,今天卻是難得有半日晴天。 許渺渺和寧遠(yuǎn)一一坐下來。 許渺渺靠著椅背,神情越發(fā)清冷。下巴尖尖清減了,一雙眼睛卻更大更圓更亮。 許渺渺看了看寧遠(yuǎn),寧遠(yuǎn)也正在看她。 他那黑曜石般的眼,還是那樣迷人。只是現(xiàn)在多了一抹深隧。 寧遠(yuǎn)這樣驕傲的人,去找安柔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放下了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 許渺渺覺得這樣的喜歡,有點沉甸甸的,有些想逃避。 她哪里好?值得寧遠(yuǎn)這樣對她。 “寧遠(yuǎn),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還有,我們分手吧。” 兩人在一起,雖然名義上是男女朋友,但未曾有過很親密的舉動,也沒有逾矩。但是在寧遠(yuǎn)那次考試超過她,賭約生效的時候,許渺渺就已經(jīng)自覺的把寧遠(yuǎn)當(dāng)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把她當(dāng)成了寧遠(yuǎn)的女朋友,從未曾忘記過。 寧遠(yuǎn)那次問她,是不是故意放的水。 是的,那次她是存心的。以她的成績,寧遠(yuǎn)想超過她,真的可能再過個兩三年還行??墒?,兩三年之后,就沒有機會了。 那時周羽就問過,難道不怕有遺憾嗎?這樣的寧遠(yuǎn),錯過就是一生。 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少年,看似沒心沒肺,卻認(rèn)真的可怕。 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少年,這樣心無旁篤的喜歡她,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如此動聽,讓人沉迷…… 所以,那天就是這樣一時沖動,但她并不后悔。 她擁有過這樣的少年,短暫,卻能在年老的時候回憶起來,然后會心一笑。 寧遠(yuǎn)一雙狹長的鳳目里是震驚,是不可置信。 許渺渺說什么了?要跟他分手? 他們還沒有認(rèn)真談過一場戀愛,何來的分手?絕對不可以! 見寧遠(yuǎn)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許渺渺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繼續(xù)說:“寧遠(yuǎn),你也看到了,我家這樣的家境,以后你跟我在一起,也會是你的拖累。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許渺渺話音落,寧遠(yuǎn)氣極反笑了。 她想推開他! 她想推開他?。?/br> 為著這樣的理由,寧遠(yuǎn)覺得許渺渺這一時間,應(yīng)該是跟梁會這樣的蠢人在一起呆久了,被傳染了。 寧遠(yuǎn)伸手彈了許渺渺的額頭一下。 “哎呀!”許渺渺捂住額頭,看向?qū)庍h(yuǎn),怒目而視。 文明分手,動手干嘛。 “許渺渺,你是不是豬???” “你才是豬!”好啊,分手見人品,這都上升到人身攻擊了是吧,許渺渺這一時間也不是沒有火氣的,寧遠(yuǎn)一開口,就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居然說她是豬,他也是豬! 寧遠(yuǎn)反倒是笑了,笑得很大聲,也很有感染力。 推著病人出來透氣的護士,不由看了過來。 年輕的男孩女孩,肆意飛揚的青春,真好。他們露出過來人的會心微笑。 “你笑什么!”許渺渺覺得莫名其妙。 寧遠(yuǎn)伸出手,在許渺渺的頭發(fā)上使勁揉了揉。 “我在笑你啊,我的小呆瓜?!?/br> 寧遠(yuǎn)的語氣充滿了柔和和寵溺的味道。 許渺渺覺得胸腔里又傳來異樣的情緒,有點甜有點酸還有點澀。 從來沒有人這樣寵溺的叫她小呆瓜,也從來沒有人用這樣柔和的語氣。明明都是同年人,明明她也覺得自己夠成熟穩(wěn)重了,但在寧遠(yuǎn)的面前,她覺得安心,莫名的安心。 “許渺渺,你是對我或者對你自己多沒有信心?才說出分手的話?現(xiàn)在我們都沒錢,很正常啊,因為我們還年輕。以后我和你,都是要掙大錢的。將來我會掙很多很多的錢,你爸你家的事情,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所以,別推開我,也別提出分手這話,我不希望聽見第二次。未來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面對,我只要你,只要你在身邊,我就有無盡的勇氣……” 許渺渺聽得怔怔的。 寧遠(yuǎn)油嘴滑舌的,有時看起來很不著調(diào)。但是他承諾過的事情,就會去做到。比如說,他會努力向上,他從一個四中的渣渣,逆襲為一中的傳奇,他做到了。 他說,他會陪在她身邊,許渺渺對此深信不疑。 許渺渺向來淡漠的表情里,終于出現(xiàn)了其他的情緒。 她看著寧遠(yuǎn),定定的問:“寧遠(yuǎn),不悔?” 寧遠(yuǎn)點點頭,說:“不悔?!?/br> “好?!痹S渺渺應(yīng)道,淺淺一笑,兩個梨渦也淺淺,分外醉人。 寧遠(yuǎn)低下頭,看著許渺渺放在石椅上的手。 他的手抬起來,像是伸了一個懶腰,然后若無其事的將手放在了石椅上。 他看著前方,手指像毛毛蟲一樣,往許渺渺放手的地方挪了挪,微涼的指尖,碰到了許渺渺纖細(xì)白皙的手指。 寧遠(yuǎn)手一動,許渺渺抬頭朝他嫣然一笑,寧遠(yuǎn)只覺得心怦然一動,許渺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纏的那種,曾經(jīng)渴望過的場景,終于在這一刻成真。 寧遠(yuǎn)走了,許渺渺回到病房。梁會一臉喜色。她細(xì)細(xì)打量著許渺渺。 最近許渺渺憔悴了一些,但到底年輕,就算是樣,那美色絲毫不受影響,反倒是向來堅韌的外表下,多了一些楚楚可憐的動人之態(tài)。 沒想到寧遠(yuǎn)那樣的家境,居然能拿出十萬元。 梁會才不在乎這錢是怎么來的。 寧遠(yuǎn)說,拿著這錢,希望他們可以租一個好的房子。 梁會傻了才會這樣做。 就是要繼續(xù)住在這樣的房子里,讓寧遠(yuǎn)看了心疼。寧遠(yuǎn)心疼了,才會有多的錢拿過來。 許渺渺替許光輝收拾了一下,看著梁會,神色淡然:“媽,錢你也拿到了。爸的護理知識我會好好整理出來告訴你。明天開始我就去上學(xué)了。這十萬塊省著點花,至少我高考前還能撐得住。如果你把錢給大哥花了,那我也不會再管了?!?/br> 梁會冷笑一聲。 “你放心,我不會再伸手向你要錢。”反正錢先用著,沒了再找寧遠(yuǎn)就好。 她就不信,寧遠(yuǎn)那傻小子不會給錢。 看看吧,寧遠(yuǎn)巴巴的把錢送過來,不是傻是什么。 梁會上下打量著許渺渺,若要說許渺渺沒有付出點什么,她才不信。 有點可惜了,如果第一次去賣的話,應(yīng)該不止十萬塊吧。 許渺渺背對著梁會,壓根就沒想過梁會心里轉(zhuǎn)著這樣齷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