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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賀明風(fēng)的“緊急任務(wù)”。 原來他不需要香檳,只需要啤酒,他不需要沈涼月,只需要另一個人陪他度過生辰。 自鳴鐘響了十二下,一場豪宴只剩下殘羹冷炙和闌珊的樂聲。沈涼月拿著一把剪刀漫步在錦繡的花團中,他親手一根根剪斷系著氫氣球的細線,一個個寫著“生日快樂”的氣球飄在空中、越升越高。 “我來晚了,這里真漂亮。”賀明風(fēng)從背后抱住沈涼月,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頭發(fā),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地說:“涼月,謝謝你,對不起啊” 沈涼月沒答話,他望著夜色中騰空飄起的氫氣球,就像看著漸行漸遠的賀明風(fēng)。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可飄忽的絲線從他指尖溜走,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睜睜地一任氣球愈飛愈遠。在那一刻,他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他們的結(jié)局,這份婚約到了最后,他能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涼月,謝謝你,對不起啊” 那天晚上,沈涼月做了個夢。他夢見兩個小孩手牽手在花園里玩鬧,突然,大孩子甩開小孩子的手,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而去。那個被同伴留在原地的小孩哭得好慘,顫抖的小手向前徒然地伸著,眨眼間變成一只修長的成年人的手,凝成一個蒼涼無望的手勢。 玫瑰正在無聲的凋殘。 “刷啦”一聲,沈涼月拉開了厚重的窗簾,明媚的陽光撲進堂皇的室內(nèi),為他周身都鍍上一層光。他并沒有如故事里的幽靈游魂,在灼熱的陽光中灰飛煙滅,反而神情堅定、眼眸冷淡,傲然地站著,直面所有挑釁和宣戰(zhàn),大宅中反光的玻璃瞬間都變成了他的鎧甲,甲光向日、無堅不摧。 在暗夜中潰爛的花瓣、簌簌顫抖的枝條,在黎明的光普照大地時,又變得美而靜,仿佛永遠盛開、不可侵犯。 “今天的天氣不錯?!鄙驔鲈禄剡^身,向永遠能適時出現(xiàn)的管家點了點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位先生還在等?” “是的,少爺?!?/br> 沈涼月摘下眼鏡,輕笑道:“他如此誠心,我豈能失禮?” 苦等了三四個小時,褚飛終于走進了大宅。 “人們都說公爵府邸有帝星最美的玫瑰,”管家引著他走向花園,“我們都為此驕傲?!?/br> 在玫瑰花叢中,褚飛看見了端坐喝茶的沈涼月。也許大家說的不是花,而是人,在花枝掩映中,沈涼月比玫瑰更美。他在太陽下站了太久,身上的軍服已被汗水浸濕,而沈涼月穿著精致的三件套,端起骨瓷茶杯閑適地喝著紅茶,手指比瓷器還要細白。 此情此景已經(jīng)足夠任何一個omega自慚形穢,可褚飛知道自己不能退,他必須要爭,如果不爭就什么都沒有。沈涼月?lián)碛械奶嗔?,只要他愿意,追求者必如過江之鯽,何必還要霸占著賀明風(fēng)? “褚先生,早?!?/br> “公爵閣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實在稱不上早?!瘪绎w坐在沈涼月對面,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嗤笑道:“平民六七點鐘就要起來奔生活啦?!?/br> “所以,褚先生是來為平民福利組織募捐的?” “ 不是?!瘪绎w被他噎了一句,瞧著沈涼月的神情還是淡淡的,難道他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而來? “我是為賀少將的事來的?!?/br> 沈涼月放下茶杯,深黑的眼睛靜靜望向?qū)γ娴膐mega。半晌后,他輕輕嘆了口氣,“名不正則言不順,褚先生,我希望你之后說的每一句話,都經(jīng)過深思熟慮。” 褚飛的臉霎時漲得通紅,雙拳不自覺地緊握、手心里都是冷汗,他已經(jīng)來了,已經(jīng)坐在這里,怎么能在這時候打退堂鼓?他要向沈涼月宣戰(zhàn),要主動維護自己的愛情!褚飛霍然抬起頭,眼睛亮亮的,一字一字堅定地說:“希望你能放過賀少將,和他解除婚約!” “放過他”沈涼月覺得可悲又可笑,靈魂似乎飄在半空,冷眼俯視著這場鬧劇,他聽見自己冷靜地問:“為什么?” “因為他不愛你?!?/br> “他愛不愛我,關(guān)你什么事?” 褚飛沒答話,突然笑了起來,“你何必自欺欺人?” 沈涼月發(fā)現(xiàn)褚飛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和一側(cè)淺淺的酒窩,看上去十分鮮活可愛。原來賀明風(fēng)喜歡的是這樣的omega、這樣的笑,沈涼月試著提起嘴角,也笑了笑,可他的眼睛暗沉沉的,沒有一點笑意,這個表情更像是冷嘲。 “賀明風(fēng)讓你來和我說的?” “不是,”褚飛頓了頓道:“是我自己要來的,我希望這件事不要鬧得太難堪,讓他難做。你知難而退,成全我們,不好嗎?” 知難而退!這話說得多好,沈涼月簡直想鼓掌!原來褚飛也知道什么叫難堪——這樣的會面難道還不夠難堪?也許在他們看來,沈涼月的難堪不叫難堪,而叫成全?!澳闶且允裁瓷矸菰诤臀艺f話呢?賀明風(fēng)的同事、朋友、還是他的情人?”沈涼月冷冷地說:“我是他的未婚夫,你是他的什么人?” 褚飛一時被他問住,想了很久,才說:“我是他喜歡的人。” 懸在半空冷眼觀瞧的靈魂再也漂浮不住,如同被淚雨浸透的云團猛地向下沉,拖著沈涼月的軀殼墜到冰冷黑暗的地獄里。 骨髓血液都冷透了,可沈涼月端坐的姿態(tài)竟仍然矜貴閑適,他的手止不住地發(fā)顫,但端起茶杯的時候又穩(wěn)如磐石,他抿了一口熱茶,無所謂地笑道:“喜歡是多虛無縹緲的事啊,他今天喜歡你,明天可能又會喜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