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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是同一塊rou。 但人家分出了八等份,自己則是六等份,輸了。 柳易塵抿了抿唇,把視線從施巖身上移開:“你今天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用你的T恤裝吃的……” 這事不能細(xì)想,總覺得有些膈應(yīng)。 “算了,用我的吧,我今天動得少?!?/br> 雖然都不算干凈,但畢竟自己的衣服,心理障礙會小一些。 施巖突然不吭聲了。 柳易塵抬頭,發(fā)現(xiàn)他神色復(fù)雜,不由哭笑不得:“你怎么突然傻了?” 施巖咽了咽口水:“……” 他不敢說自己此時此刻的復(fù)雜心情。 柳易塵演過的所有電影他都看過。 那些脫了的鏡頭,他反反復(fù)復(fù)快進(jìn)倒退看了無數(shù)遍,早就能背下來每一部電影需要拉到幾分鐘幾秒了。 然而,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柳易塵在自己面前脫衣服。 施巖有些期待,又有奇怪的占有欲作祟—— 柳易塵現(xiàn)在是他的合法伴侶了,在鏡頭前脫個上衣,又不知道得騙到多少小姑娘,或許還有小鬼頭。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么? 脫,還是不脫,這是個問題。 第15章 失眠 柳易塵壓根沒給施巖考慮的時間,說脫就脫。 “別別別!你讓我做一下心理準(zhǔn)備??!”施巖光速捂上眼睛,又悄悄留下了一條指縫。 從手指縫到眼睫毛,哪哪都寫著“心口不一”。 柳易塵脫了衣服才發(fā)現(xiàn)施巖臉上的表情堪稱精彩——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個人臉上可以同時表達(dá)出期待、尷尬、失望和釋然這四種情緒來。 “呼——”施巖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你里面還有一件啊?!?/br> 柳易塵順口道:“怎么,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不怕冷?” 他算是想明白了,施巖那副表情,顯然是以為自己只穿了一件衣服,至于施巖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與其花時間去猜施巖在想什么,還不如關(guān)心一下他們的晚餐。 看見柳易塵真的打算開始挖海鮮,導(dǎo)演都驚了:“你們?nèi)枂柫讐m啊,這倆該不會真的打算就這樣了吧?” 沒等跟著的工作人員去問,柳易塵已經(jīng)用行動表示了他不是開玩笑的—— 換了節(jié)目組的任何一個人,說趕海那都是為了綜藝效果,但柳易塵正兒八經(jīng)是為了吃頓晚餐。 柳易塵彎下腰去翻找灘涂里藏的貝殼時,施巖乜了一眼,驚覺一件不剩和只剩一件背心這種事,其實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倒不如說,這樣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腰線,反而更性感了一些。 施巖的目光盯著柳易塵,穿透那件貼身的背心,灼熱又粘人。 察覺到施巖沒任何動作,抬起頭來:“你看什么呢?” 施巖欲言又止:“看你……” 柳易塵:“你和狗,至少要有一個能幫上忙的吧?” 一邊的小石子用鼻子滾著一枚海螺到了柳易塵面前:“汪!” 柳易塵把海螺撿起來:“看來能幫上的不是你?!?/br> VJ和監(jiān)視器外的導(dǎo)演集體憋笑憋得很辛苦。 柳易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施巖心情十分微妙地?fù)炝藗€貝殼遞給柳易塵:“我和狗子那能一樣嗎?” 柳易塵笑著點了點頭:“的確不一樣,它幫得上忙,你幫不上忙?!?/br> 兩個人說著話,小石子叼了一塊海草,踩著一路梅花腳印,屁顛屁顛地過來了。 施巖:“……我怎么覺得這貨是要和我比賽的意思?” 柳易塵一本正經(jīng):“那我覺得他要贏了?!?/br> 莫名被激起戰(zhàn)斗欲的施巖突然開始了和狗子的競賽模式。 等埋頭撿了滿滿一兜貝類和退潮留下的小魚小蟹,確定自己撿得比柳易塵和狗子加起來都多以后,施巖索性仰面躺在了沙灘上。 “塵哥,你今天開心嗎?” 柳易塵怔了片刻。 施巖兩年前一直是這么叫自己的。 現(xiàn)在大概是因為身份變了,再這么叫顯得生疏,施巖很自覺地在人前把稱呼換成了塵塵,他這幾天都沒有再聽見過這個稱呼。 此時此刻的施巖,大概是兩年前那個,和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卻又總是陰魂不散的,小心翼翼地克制著,卻又忍不住靠近的施巖。 落日的最后一縷輝光已經(jīng)逼近海平面,折射出極為耀眼的金橙色霞光。 春日晴天,波平浪靜,退潮的浪卷著余暉,撞上金黃的沙灘。 柳易塵極為難得而坦率地回答了施巖:“開心?!?/br> 很久沒有這樣在海邊撿貝殼、遛狗,做些無聊的小事了。 施巖看了一眼天,半閉上眼睛:“我也很開心,我一直很想和你就這樣,什么都不做?!?/br> 柳易塵看著仰面躺在柔軟沙灘上的施巖:“怎么突然躺下了?” 施巖撿了一枚海螺,舉起來對著頭頂?shù)牧讐m:“想這樣和你多呆一會,你要不要也躺下?” 金橙的光暈灑在施巖臉上。 這令他濃郁立體的五官被鍍上一層金,連臉上細(xì)小的絨毛都泛出光來。 施巖在這光下,澄澈透明,二十六歲的人卻依舊像個少年。 柳易塵俯首看著施巖,心頭驀然一熱,慢慢躺了下來:“天還沒熱起來,呆久了著涼,躺會就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