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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易塵一邊改口:“難道想腫成豬頭嗎?”,一邊在腦內(nèi)重新檢索記憶。 施巖的確腫過。 就在拍新郎的那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那條短信的關(guān)系,柳易塵竟然毫無察覺地將那段失去的記憶拼湊出了一部分。 兩年前,施巖因為一顆薄荷糖,把自己吃成了一顆豬頭。 作者有話要說:巖巖:試圖回憶剛剛自己在浴室看到了什么。 刀暫時不會放,安心安心。 晚一些還有一章。 第32章 忍了 記憶這種東西吧, 就挺奇妙的。 柳易塵也沒想到, 自己每天等著盼著恢復(fù)記憶, 恢復(fù)的第一段記憶居然是這一段。 閃回的第一段記憶, 就是兩年前, 失憶之前的那一場戲。 柳易塵總覺得有些奇怪。 按照他們失憶的順序, 施巖和他拍吻戲的過程中,吊燈就砸了下來, 正是因為這樣,兩個人才會發(fā)生失憶, 記憶從兩年后跳回來發(fā)生事故的時間節(jié)點。 這之間,怎么想都不應(yīng)該有余地插入“施巖腫成豬頭”這段記憶。 但偏偏,這段記憶在腦海里格外清晰。 柳易塵順著記憶回溯了一遍。 開拍之前, 施巖很緊張,他也很緊張。 柳易塵的緊張是深藏不露的緊張,具體表現(xiàn)在他壓根不愿意和施巖有任何對視、也不愿意和施巖進行交流。 而施巖的緊張則是昭然若揭的緊張,具體表現(xiàn)在, 施巖就沒有一秒是不看著柳易塵的。 柳易塵緊張是因為剛剛旁聽了施巖那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現(xiàn)在有些懷疑人生。 一方面是為自己居然偷聽感到愧疚,一方面是不知道聽完了這段話以后, 還能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吻戲。 而施巖緊張是因為他即將開始和柳易塵的第一次吻戲。 夢寐以求又格外忐忑。 即使是在記憶里,柳易塵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施巖的緊張,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導(dǎo)演講完戲之后,兩個人才不得不開始面對彼此。 施巖忐忑地站在柳易塵身邊:“柳老師……今天冒犯了,你放心, 大家都是直男,為了藝術(shù)獻身你說是不是,呵……呵呵……” 這副尷尬的直男樣,要不是剛剛柳易塵聽見了施巖那一番發(fā)言,壓根不會相信面前這人其實正對這場吻戲期待得不行。 “嗯?!绷讐m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啞巴吃黃連,總不能承認自己剛剛偷聽了。 什么為藝術(shù)獻身,獻身的只有他一個。 施巖這個裝直男的演技要是用在平時拍電影的時候,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時不時被搬上論壇嘲諷一波皇太子。 嘲得他家粉絲都干脆躺平自稱太子妃了。 面前,對自己暴露了些什么還一無所知的施巖一副人模狗樣:“柳老師放心,我就差沒喝一瓶漱口水了,今天什么不該吃的都沒吃?!?/br> 總之,為了柳易塵的接吻體驗,施巖是拼了。 柳易塵瞥了施巖一眼,用一言難盡地表情道:“謝謝……能一遍過的話就好了……” 不管把漱口水當飲料喝,還是把薄荷糖當飯吃,都比不上一遍過來得實在。 柳易塵就怕施巖把這一段吻戲翻來覆去拍個三五遍。 “放心!我保證不拖柳老師后腿!”施巖信誓旦旦,就差沒有指天發(fā)誓了。 幾分鐘后,燈光攝影全部就位,劇照師拍完了劇照,場記打了板。 電影開拍。 大概是被施巖影響的,柳易塵也下意識在開拍前給自己補了一顆薄荷糖。 明明是他一直以來喜歡的芒果味,但經(jīng)歷了施巖那波cao作之后,吃起來也是一言難盡、五味雜陳。 一切和劇本上的一樣。 柳易塵和施巖在空無一人的教堂宣誓,給了彼此一個吻。 這才是他們之間真正的第一次接吻。 從最開始的淺嘗輒止,很快施巖的舌頭探了進來,柳易塵輕啟唇齒,被動地迎接這個吻。 施巖嘴里,有西瓜薄荷糖的味道。 不是芒果,也不是施巖過敏的東西。 柳易塵幾乎完全沉浸在角色里,絲毫沒有察覺到哪里不對。 直到幾秒鐘后,施巖的呼吸似乎變得急促了起來。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變化,柳易塵不易察覺地攥緊了拳,覺得渾身都別扭得難受。 和自己接吻的人是暗戀自己的,這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施巖看起來像是拍著戲興奮起來了,柳易塵對這種不敬業(yè)的態(tài)度有些難以接受。 然而,又過了幾秒,柳易塵越發(fā)覺得不對了。 施巖好像整張臉都紅了起來,連體溫都開始變高。 不管怎么說,他們都帶了妝,能奇怪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興奮可以解釋的了。 “導(dǎo)演!”柳易塵推開了施巖,叫停了拍攝,“導(dǎo)演,好像哪里不太對?” 另一邊,卓揚也從監(jiān)視器里察覺到了不對,正打算喊停。 施巖把頭轉(zhuǎn)過來的一瞬間,整個片場的氣氛都有一絲絲凝固—— 轉(zhuǎn)過來這人,誰??? 拍個吻戲的功夫,施巖怎么變豬頭了?施巖自己也十分不安,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問:“我……現(xiàn)在還好嗎?” 大家比施巖更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