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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哪里找來的?”柳易塵看著其中幾幕,自己都有些開始陌生起來。 施巖對答如流:“是你二十歲的時候和挪威導(dǎo)演合作的文藝片,國內(nèi)沒能上成,后來也沒拿獎,就在歐洲放了一段時間?!?/br> 柳易塵僵了一下,想起來了。 “咋了?”察覺到柳易塵的僵硬,施巖湊上來,“我不是故意提沒得獎這事的,這不是覺得可惜嗎,那會兒我在英國,包場請同學(xué)看了一個月,看得差點(diǎn)被絕交了?!?/br> 柳易塵垂下頭,下意識地用手搓了搓立刻燒起來的臉,額角血管跳個不停,聲音從牙縫里往外擠:“你——請同學(xué),看了……一個月?” “對啊,說實(shí)話我還挺舍不得的,這電影……”施巖說的時候像是還在回味一樣,頓了頓才說了下去,“要不一會我翻出來,咱倆重溫一下十年前的你?” “閉嘴!”柳易塵惱羞成怒,迅速關(guān)掉了視頻界面。 那部電影,在國內(nèi)沒上成的原因是,尺度過大。 柳易塵飾演的角色,是一名二戰(zhàn)時期漂泊到大洋彼岸的東方男妓。 幸虧他是個演技派,粉絲沒有什么過分的飯圈傳統(tǒng),否則想想都覺得后怕。 一想到施巖帶著同學(xué)們連刷一個月,柳易塵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而讓他更不好的東西還沒出現(xiàn)。 施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柳易塵已經(jīng)把又往下拉了一個界面。 【失憶夫夫|柳先生的情人】 雖然看不懂標(biāo)題的意思,但柳易塵看得出這是一篇文章,確切來說,這是一篇同人文。 “等等!別!”就連剛才柳易塵看那個同人視頻,施巖的反應(yīng)都沒有這么激烈。 柳易塵心里微妙地有了些不好地預(yù)感:“別動,我想這文章應(yīng)該不止你微博能找到吧?。” 雖然對同人之類的不是很了解,但身為愛豆,柳易塵多少也清楚粉絲都在做些什么,這種轉(zhuǎn)發(fā)上千的同人文,顯然有不少粉絲會貼在其他地方。 “要是不想我之后自己找到,你還不如就現(xiàn)在讓我看完?!绷讐m饒有興致地點(diǎn)開文章。 施巖想了想,現(xiàn)在看自己好歹還能辯解幾句,于是默默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看了幾眼,柳易塵看懂了。 這個故事是一篇性轉(zhuǎn)版本的《查太萊夫人的情人》。 他的定位就是原著中的查泰萊夫人—— 查泰萊先生下肢癱瘓,妻子年輕漂亮、忠實(shí)堅定,服侍自己的丈夫起居并拒絕一切誘惑。 而查泰萊先生本人卻希望妻子可以找一個情人、生一個孩子。 最終,查泰萊夫人在丈夫的鼓勵下,愛上了與她有著天壤之別的莊園看門人米爾斯,并離開了自己日漸暴躁、專橫的丈夫。 柳易塵的文學(xué)素養(yǎng)并沒有那么高,會了解小說的劇情是因為大學(xué)拉片時看過這部電影。 他以為,施巖打算和之前那個視頻一樣,要把自己寫成那位悲催的、最終被拋棄的查泰萊先生,順便強(qiáng)行把結(jié)局改得皆大歡喜、充滿壕的氣息。 然而—— “柳先生看著他年輕蓬勃的繼子向自己走來?!?/br> 柳易塵:“請問,這本小說什么時候有繼子了?” 施巖撓了撓頭,幾乎想把自己埋進(jìn)被子里:“那什么,我沒看完?!?/br> 柳易塵更迷惑了,但再想問下去,施巖就死活不肯說話了,儼然一副要?dú)⒁獎幝牶虬l(fā)落的樣子。 柳易塵繼續(xù)看了下去。 “床單凌亂不堪,柳先生的高開叉旗袍已經(jīng)變得一片狼藉,上身衣不蔽體,堪堪遮住光滑的脊線,俯趴在床上,嶙峋的蝴蝶骨上吻痕錯落……” 柳易塵終于忍不住了:“你真的看過這本小說嗎?” 他覺得施巖根本不是沒看完,很可能是壓根沒看過。 施巖一邊窘迫,一邊理直氣壯,大概是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死透了,索性自暴自棄,把要說的一次性說完了:“沒有,一個字都沒看過!我就是看其他太太起名都特別有逼格,學(xué)了一下!靈感來源其實(shí)是你的那個電影!” 就是剛剛那部電影。 柳易塵瞳孔劇震:“……所以你到底寫了個什么東西!” 施巖:“……小媽文學(xué),聽說過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巖巖你清醒一點(diǎn),不要滿腦子有色廢料,想不到吧,最近流行的是小媽攻。 第34章 飄了 柳易塵顯然沒聽說過“小媽文學(xué)”, 但光聽名字就知道, 肯定是亞文化的范疇。 他也沒往太多的地方想—— 想多想少沒什么區(qū)別, 反正一定是自己不想知道的東西。 “對不起, 你是不是生氣了?怪我……我以后, 啊不是, 其實(shí)我也就寫過那一次……”施巖迅速自我檢討,“我那時候不是太喜歡你了嗎。” 因為太喜歡了, 又總覺得柳易塵離自己太遠(yuǎn)了。 所以就連寫故事,施巖都沒敢給自己安排個正牌伴侶的地位。 柳易塵眼神復(fù)雜, 也不想再看施巖的微博了,愣了一會才道:“睡吧,明天還不知道節(jié)目組要怎么折騰我們, 養(yǎng)精蓄銳吧?!?/br> 或許是今晚恢復(fù)了一部分記憶的關(guān)系,他總覺得施巖以前也曾這樣在自己面前道歉過。 但究竟是什么時候,為了什么事,柳易塵毫無印象了。 聽見柳易塵要睡了, 施巖一臉意猶未盡:“這可是你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我們真的沒有什么紀(jì)念活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