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菜是這么燒的？”

    柯女士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整個人倚靠在廚房玻璃門外的木框置物架上，語氣并不是很確定地回答到：“我只是覺得……應(yīng)該……也許……好像……是這樣燒的？”

    柯函：“……”

    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詢問到：“那你之前是怎么燒飯的？”

    柯女士不甚在意地說：“我會在燒飯之前查攻略啊，查完按攻略做咯，又不是白癡，我看一眼就會噠?！?/br>
    柯函：“……”

    算了，有些話說了是連自己的外婆一起罵，要冷靜，冷靜。

    “函函，你快點，我還等著吃夜宵呢！”

    柯函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而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就被空氣當(dāng)中的油煙給嗆到，直接咳出了眼淚。

    “哦，對了，忘記提醒你，你忘了開抽油煙機了?！?/br>
    柯女士站累了，把客廳里的懶漢椅拖了過來，癱在里面，隔著玻璃門對柯函繼續(xù)指手畫腳。

    柯函：“……”

    別激動，你是親生的。

    ……

    凌晨兩點，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按照他媽的方法將夜宵做出來的柯函，他心力交瘁地坐在電腦面前，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已經(jīng)按著他媽的頭去睡覺了。

    從今天開始，他得要讓身為修仙王者的柯女士學(xué)會早睡早起，合理地安排作息——這是醫(yī)囑。

    夜宵是他實在是拗不過他媽才燒給她吃的。

    柯女士仗著自己被送醫(yī)院了，晚飯都沒吃，脅迫他做的。

    做出來一團面糊，也虧得他媽沒吃晚飯才能夠吃那么高興，連面湯都喝完了，一點都沒有給他留下。

    柯函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沉默了兩秒以后，終于打開了“巔峰競賽”。

    這一次，他并沒有登錄“費解三角”的號，反而是登錄了“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

    他打算把里面的積分轉(zhuǎn)化成錢，然后把錢給他媽補貼家用。

    錢這種東西不是萬能的，但是多一點總比少一點要好。

    “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的賬號已經(jīng)從全球榜上跌落了，因為這個賬戶而產(chǎn)生的再多的話題也全都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在了網(wǎng)絡(luò)的信息洪流當(dāng)中了。

    但是柯函一打開界面，就看到了巨額的打賞，無數(shù)的煙花在各種各樣的地圖上綻放。

    不是給“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的，是給“費解三角”的。

    柯函莫名其妙地看著公共頻道里不停刷新的信息。

    ……

    【草（一種植物）。】

    【葬愛大佬怎么了，他怎么突然給一個默默無聞的號刷煙花？】

    【費解三角？這什么**取名水平啊？】

    【我怎么總覺得里面有點蹊蹺的說……】

    【“費解三角”是大佬的小號嗎？大佬在自己給自己放煙花取樂？】

    【安河的，有沒有安河桃花源新手村去過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兩個當(dāng)眾摟摟抱抱的男號里面有一個“費解三角”？】

    【@我不愛學(xué)習(xí)，大哥，如果你被人套麻袋了就刷個煙花，懂？】

    【雖然但是，煙花真好看啊……】

    【是啊是啊，我已經(jīng)一個小時沒有刷題，光顧著在這里看大佬刷煙花了……】

    【已知每一朵煙花都是不一樣的，根據(jù)目前連續(xù)刷的煙花樣式，求解煙花的隨機形成模型？】

    【滾，老子看煙花，不刷題！】

    【我要是有錢一定要給自己也刷上十幾二十個的?！?/br>
    【樓上的題友醒醒，你沒有錢?！?/br>
    【打死醒學(xué)家！】

    【打死！】

    ……

    柯函看了一眼界面，想都沒有想，直接拉出了好友列表。

    我不愛學(xué)習(xí)。

    【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你在干什么？】

    大概是因為在線刷煙花，刷得興起。

    顯示在線的“我不愛學(xué)習(xí)”并沒有及時地回復(fù)柯函的消息。

    柯函想了想，干脆把最近好友列表里的那些未讀的留言消息給拉出來看一眼，省得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

    他怕自己的是“格蘭姆”的消息被泄露。

    雖然一般情況下，只要他咬死不承認(rèn)，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人來追著他解碼，但難保不會有這么一兩個思想異常的人存在。

    沒有。

    三十秒后——

    【我不愛學(xué)習(xí)：我在試圖引起你的注意?！?/br>
    柯函：“……”

    他臉上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秒。

    等找回自己的思路以后，他才遲疑地往聊天框里面輸入：我問的是你為什么要給我——等一下。

    柯函停下了輸入，他審視了幾秒自己已經(jīng)輸入的內(nèi)容，在最后只是將“我”字刪除，轉(zhuǎn)而加上了“費解三角”等幾個字。

    為什么？

    為什么這個人要給“費解三角”刷煙花？

    是因為他看出來了什么嗎？

    【我不愛學(xué)習(xí)：對啊，我就是在試圖引起你的注意?！?/br>
    柯函疑惑地皺眉。

    【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你在說什么？】

    他的一句話剛剛發(fā)出去，就聽見“滴——”地一聲。

    【我不愛學(xué)習(xí)：“費解三角”不是你的小號嗎？】

    柯函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句話，感覺自己背后的寒毛都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