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頭頂?shù)腎D是“快樂的牦?！保瑳]有馬賽克，第一時間就讓人注意到了他雙頰的緋紅，跟周圍天天修仙膚色慘白眼底青黑的幾位天閣傳說涇渭分明，連皮膚都黑上了一個多色度。

    什么人？

    祝明承伸手習慣性地想要推眼鏡，但是他是在虛擬現(xiàn)實世界里，這里根本就就沒有眼鏡給他推，他只好訕訕地放下手，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做。

    “冷靜，兄弟，冷靜一點?！彼p輕拍了拍“快樂的牦?！钡募绨?，平靜道，“我們只是在玩游戲，你看到的那些大佬并不是真實的大佬，他們只是人工智能模擬出來的人格化碎片化NPC而已?！?/br>
    “快樂的牦?！钡难劬α辆ЬУ模秃孟褚恢恍∷墒笠姷搅斯右粯?。

    他認真地搖了搖頭，對祝明承道：“可是，你沒有看見他們對數(shù)學的熱愛嗎？”

    “就是因為熱愛，所以他們才偉大啊！”

    “我相信在坐的大家都是因為熱愛而進入‘巔峰競賽’的吧？數(shù)學很有趣，不是嗎？怎么可能會有人不愛數(shù)學？不愛學習？”

    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快樂的牦?！贝笊らT的令曄：“……”

    祝明承、楚白月甚至還有周圍分散得不算遠的“雷電之主”：“……”

    事實上，在坐的各位可能真沒幾個對數(shù)學還有愛的。

    即使是柯函，他對數(shù)學的感情也特別的復雜，更近似于相愛相殺，而不是喜歡。

    頂著“水木清北”的ID的沐恒沉默了一秒，他露出了微笑，為了緩和氣氛而說到：“你說的對，很多偉大的人不是因為他生來偉大，而是因為他的心中始終都懷有無上的熱愛?！?/br>
    “卡夫卡一生都沒有涉足文壇，但他因為熱愛，在生前堅持了寫作，然后才有了至今看來都辛辣犀利的《變形記》?！?/br>
    楚白月伸出手，非?？鋸埖卦谏砬坝昧Φ毓牧藘上抡啤?/br>
    因為出乎意料的發(fā)言而冷卻下來的氛圍頓時被打破。

    她說：“謝謝爸爸，爸爸的雞湯真好喝。另外，爸爸什么時候安排一下讓我脫離數(shù)學苦海？我的夢想是數(shù)字智能全球化，不是數(shù)學全球化?！?/br>
    “雷電之主”看這邊熱鬧，他的座位也差別不多就是在這一排天閣人的附近，暗中觀察了一會兒大家的ID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在東八區(qū)排得上號的有名人物時，他該死地心動了。

    這是熱度哎！

    在這個流量經(jīng)濟的時代！

    熱度！就他媽的是錢??！

    龍珠一拍桌板認真地對“圓月清輝”的話進行了附和。

    他說：“是的，我的夢想是躺在錢上數(shù)錢，我什么時候才能紅？我什么時候才能有錢？我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成為一個有錢人？”

    沐恒心說：這人哪里冒出來的，他誰??？

    他的嘴比較快，直接就回了楚白月的話：“乖，下輩子吧?！?/br>
    楚白月：“……”

    “你幫我賣專利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彼粗搴?，過了兩秒，她又看向“雷電之主”，開口到，“你為什么用這么個ID？”

    說到這個時候，她停頓了一秒，給對方觀察自己臉的緩沖時間。

    然后才繼續(xù)道：“我們見過的，金城十四去年負責安排的青少年模擬UN選拔?！?/br>
    龍珠愣了一下：“什么？我竟然認識你？”

    他頓了頓，又震驚且心痛道：“小jiejie，組‘巔峰CP’嗎？出道的那種，來錢快，特別容易。你只要聽我的，保證三天之內(nèi)C位出道，五天之內(nèi)火遍東八區(qū)，一個月之后，全球最紅的線上青少年學習明星就是你！我這里有頂流渣女路線，冰清玉潔小龍女路線——”

    柯函看著龍珠，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可能還不夠了解自己的這個線上助理。

    “你認真點，我們是在一個學習應用里?！?/br>
    龍珠叉著腰，可把他牛逼壞了。

    “怎么了？你歧視我們明星嗎？明星怎么了？明星就不能學習了？不能熱愛數(shù)學了？不能在‘巔峰’里了？”

    旁邊的“快樂的牦牛”認真地贊同了龍珠的話，表情異?？隙ㄇ覈烂C。

    柯函：“……”

    但龍珠能說出這種話，主要是因為旁邊有沐恒一堆人層層疊疊地擋著，他沒看清柯函頭頂?shù)腎D。

    當他看清了柯函頭頂?shù)腎D以后——“老、老大！”

    柯函的心被他這一聲喊給忽然間涼掉了半截。

    不過龍珠的話還有后面半句。

    “——的親傳弟子？！”

    楚白月：“……”

    她作為在座唯一一個知道“我不愛學習”就是“水木清北”就是沐恒的人，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投向了沐恒。

    在她看來，如果說“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跟“費解三角”有什么關(guān)系，那這種關(guān)系必然是跟沐恒有關(guān)的。

    【你拉的關(guān)系？】

    沐恒接收到了楚白月眼睛里的內(nèi)容，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楚白月瞇了瞇眼睛，雖然她也懷疑過“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跟柯函可能是一個人，但是她能夠追查到柯函的部分就診費跟日常生活開支項目。

    通過這些蛛絲馬跡，她大概能夠結(jié)合之前在參加“最強學霸”地區(qū)代表選拔賽的時候，知道柯函對數(shù)學有一定的異常心理。

    而“萊布尼茨不懂函數(shù)”，他的水平太高了，根本不像是一個對數(shù)學存在異常心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