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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恒。” 沐恒答應(yīng)了到:“哎,我在這兒呢?!?/br> 他說著,往前走了一步,在那個喊他名字的人瞬間戒備的視野當(dāng)中,腳下一個點彎,轉(zhuǎn)身面對著柯函,幫他把有點滑落的外套給重新整理好,還他媽的順便對了一下拉鏈,對的很仔細,甚至沐恒還彎了腰。 柯函掙扎了一下:“你干什么?” 沐恒一邊對那個設(shè)計時尚但相當(dāng)反人類的拉鏈一邊戳了一下柯函的肚子:“別鬧?!?/br> 遠遠看到這邊不對,正在往這邊走的白笑:“……” “楚白月——” 楚白月:“你想送他們一起去見我爸嗎?” 白笑糾正到:“是楚老師?!?/br> 楚白月:“……” 是你的楚老師,在家里他可還是我爸爸呢。 沐恒會這么溫柔低姿態(tài)地幫別人——還他娘的是一個男人——拉拉鏈,這件事情,那群不良的混混們是真的沒有想到。 好歹也是叱咤過一年光明的人,甚至差一點都被好幾個混混群體老大看上準(zhǔn)備培養(yǎng)他做接班人,當(dāng)時為了一個沐恒幾乎都要打起來。 然而,下一秒,更加預(yù)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沐恒輕笑了一聲,終于捏住了細細的秘銀拉鏈頭——“嘩啦”一下——拉鏈就被拉到了最頂端。 柯函都被他給拉懵了。 他的兩只不同顏色的眼睛愕然地看著對方,似乎是在用一種無形的語言詢問對方:你干什么? 沐恒直起腰,伸出手,摸了摸整個人被包裹在他的外套里的柯函的腦袋。 他笑著,滿意地離開了原地。 徒留柯函整個人被套在沐恒外套里,連手都被一起裹著,仿佛一只形狀詭異的奇行種。 “你……” “嗡——” 劇烈的震動響起,柯函的動作都被自己褲子口袋里的手機給絆了一下,他停住了動作。 事實上,他的手機一般情況下都是靜音的,別人的電話根本打不進來。 但只有一個電話是例外。 因為給那個電話號碼,柯函設(shè)置了特別關(guān)心。 是柯女士的電話。 她新年的時候都沒有回安河,只是給他發(fā)了很多的照片。 有雪山有草地有荒漠戈壁……柯女士穿得美美的,偶爾還騎一騎高頭大馬或者駱駝,似乎過得很開心。 她開心就隨她吧。 柯函是這樣想的。 城市里的新年表面上沒有鄉(xiāng)下郊區(qū)那么重的味道,但是跟柯函在國外比起來,其實已經(jīng)很有感覺了。 還是那種特別明顯的rou眼可見的冷清。 沙縣小吃沙縣小吃回老家過年了,蘭州拉面蘭州拉面也回家過年了。 甚至連沐恒都提前一天跟他打了個招呼,去了他的外婆家過年。 只有柯函一個人,在這座他名義上的“祖籍”或者“故鄉(xiāng)”里,獨自回憶品味著短短的幾個月時光。 他當(dāng)時接完他媽的電話都差點哭了。 因為柯女士好像跟一群人待在一塊兒吃過年的羊蝎子火鍋,身邊的環(huán)境熱熱鬧鬧的,很是嘈雜。 她說:她是在草原上的一戶牧民朋友家里借宿呢,他們很熱情,聽說她身體不好,還專門換了招待客人的大海碗奶酒,給她用小盞子乘馬奶茶喝,說這很滋補身體,讓她慢慢喝,不要嗆到了。 柯函忍著酸澀感,對他媽叮囑了幾句以后,他就掛斷了電話。 人總是要長大的。 而成長總是難以避免地跟離合悲歡聯(lián)系在一起。 他要學(xué)會適應(yīng)。 然而,適應(yīng)著適應(yīng)著,柯函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想到冰箱里還放著沐恒給他提早準(zhǔn)備的幾碟“年夜飯”。 半大不小的黑貓們在房間里四處游蕩,仿佛它們就是這片天地的幽靈之王。 只有“白手套”,它好像有點餓了,跑過來找到柯函,在他略顯單薄纖細的腳踝上蹭過來又蹭過去,撒嬌似地……“嗚嗚”叫。 這群貓可能徹底被它們的奶媽“五花”給帶跑偏了,始終都沒能像普通的貓咪一樣,學(xué)會“喵喵”叫,學(xué)會高冷得像個主子,學(xué)會弓背炸毛。 “白手套”伸出有倒刺的舌頭跳起來抱著柯函的膝蓋下面舔了舔,柯函垂眸望了他一眼,忽然間有點難過。 “你看沐恒平常那么喜歡摸你,結(jié)果他拍拍屁股就回家過年了,要過好幾天才能回來……” 這話說的有點奇怪。 但是這里反正都沒有別人,柯函說什么都只有一無所知的小貓咪“白手套”知道。那當(dāng)然是他愛說什么就說什么了,哪怕他現(xiàn)在胡言亂語也沒有人會來管。 被柯函舉起來的“白手套”瞪大了黃澄澄的眼睛看著他,它長長的尾巴來回掃動著,旁人估計要看一會兒才能看明白,它是在艱難地模仿一只狗來討好它的主人。 雖然它只是一只小貓咪,但是它還是希望這只眼睛有點奇怪但意外地漂亮的兩腳獸能快樂一點。 毛茸茸的尾巴掃在柯函的膝蓋上,軟軟柔柔地又有點勾人。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霧氣漸漸聚集,到了最后,還是難免在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里不爭氣地朦朧了。 “滴——” 在眼淚幾乎要落下來的那一刻,柯函聽到樓下傳來了一聲車喇叭響。 很穩(wěn),還帶點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