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函覺得柯女士并不像是會來棒打鴛鴦的人。

    她一直以來的觀念就挺自由主義挺隨性的，只要是愛，那就轟轟烈烈的去愛，管他到底是愛點什么呢。

    然而，沐恒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筆，說到：“這位是我的金大腿，你有意見嗎？”

    陳鶴“啊”了一聲。

    柯函平時太低調(diào)了，以至于他都很難想起來，這位坐在他后面的不是普通選手，他是能花式吊打世界頂尖的數(shù)學(xué)聯(lián)賽豪門PAYM的冠軍級選手。

    “那個……柯柯——”

    沐恒敲桌了。

    “喊什么柯柯呢，柯柯是你喊的嗎？喊大哥?！?/br>
    陳鶴：“……我大哥不是您老嗎？”

    沐恒輕咳了一聲，笑到：“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是你柯大哥的天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喊我一個另外的，跟大哥并列的，比如說……”

    “二哥好，我從今天起就是沐二哥跟柯大哥門下的走狗了，那么，你們可以大發(fā)慈悲地給講講這些題是怎么解的嗎？”

    沐恒很用力地敲了一下桌面，把旁邊認(rèn)真盯著平板的楚白月都給震回神了。

    “朽木不可雕也。”

    楚白月：“……”

    你好sao啊.JPG

    她大概能看出來，沐恒想要引導(dǎo)陳鶴喊的是“大嫂”。

    嘖。

    結(jié)果，陳鶴完全接受不到沐恒的暗示，每次上線看到所剩無幾的沐可CP粉死忠殘余力量都要沖進去對天發(fā)誓一遍“倒立洗頭”。

    楚白月真的很擔(dān)心陳鶴將來要是突然有一天雷達(dá)正常了，他會不會當(dāng)場羞憤致死。

    唉，可憐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

    柯函被陳鶴給帶歪了，他也沒有多想，把自己專門給沐恒整理的練習(xí)本子從抽屜里翻出來遞給了陳鶴。

    “你看看這個吧，把上面的題練好了，應(yīng)該能讓你上七十或者八十。”

    沐恒眼見著陳鶴不開竅，還是想找另外的人去暗暗地秀一秀。

    但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楚白月的身上的時候，楚白月直接就開口喊到：“大嫂好，我也想問大哥要一份‘武功秘籍’?！?/br>
    比陳鶴要上道了一千八百多倍。

    簡直就是上道他媽給上道開門，上道到家了。

    楚白月還在數(shù)競隊伍里蹲著，每次都能精準(zhǔn)地包攬最后的倒數(shù)第二名，而從來不變化，排名那叫一個相當(dāng)?shù)姆€(wěn)定。

    她接過了頓時心情舒暢龍顏大悅的沐恒用的本子，忍不住開口問到：“再過兩天就是總考試了吧？”

    沐恒：“你到底退不退賽？”

    楚白月：“來都來了，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再熬一熬，好歹熬個獎狀，以后好參加人家的自主招生吧？”

    沐恒：“也好?！?/br>
    楚白月：“你呢，大嫂？”

    沐恒被她連續(xù)的幾聲“大嫂”給逗樂了，心說：楚白月怎么就能把這個“大嫂”給喊得這么的正直正常，聽起來一點都沒有異常的讓人快樂的感覺。

    令曄煩躁地丟開了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坐這個位置，跟這群人混在一起，但是他就是來了。

    “這周五總考試，你們還有什么要討論的，一次性討論完了，讓我回去安安心心做題。”

    楚白月：“沒有了。”

    令曄掀起睡眠不足的眼皮瞥了她一眼，這段時間開始加強的內(nèi)容都是高考考綱外十萬八千里的內(nèi)容，他也沒怎么涉獵過，必須得要追著葛教練的進度跑。

    所以，整個數(shù)競集訓(xùn)教室里，連令曄也陷入了睡眠不足的泥潭。

    “沒有了就繼續(xù)學(xué)?！?/br>
    令曄又轉(zhuǎn)了回去。

    大家都安靜了許多，至少沒有什么問題需要繼續(xù)討論的了。

    ……

    江南的數(shù)學(xué)集訓(xùn)即將結(jié)束。

    葛教練掃了一眼講臺底下的學(xué)生們，不由得心生感慨。

    終究還是要做出一個決斷的。

    在這些孩子里面，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才能進入第二輪的國訓(xùn)。

    而最后又會有多少人最終留在賽場上，都是未知數(shù)。

    葛教練在這邊感慨萬千，那邊柯函寫了大概一半的時間就把卷子給交了。

    在他交卷的那個瞬間，柯函幾乎都能感覺到“老子打死你個小兔崽子”的濃郁怨氣。

    從柯函開始，整間教室就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

    緊隨柯函身后交卷的不是沐恒，而是楚白月。

    楚白月走出考場，呼吸著外面自由清新的空氣，感覺到了精神上的愉悅。

    那是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愉悅。

    “我可能不能陪你們繼續(xù)走下去了，后面的路，還是得要你們自己去走?！?/br>
    柯函趴在欄桿上等沐恒交卷出來，根據(jù)他的估算，沐恒應(yīng)該就快要出來了。

    “走路就走路，從來都沒有誰陪誰的說法，只不過是恰好同路罷了?！?/br>
    楚白月有些意外地看向柯函，他藍(lán)綠色的異瞳在燦爛的陽光下顯得那么的像是兩塊寶石，絢麗得宛如瑰寶。

    她頓了頓，表示到：“你說的對?！?/br>
    總的書面考試結(jié)束以后，還有一場外加的面對面談話。

    葛教練把三連提前交卷氣他的那三位同學(xué)列為了重點談話對象。

    特別是沐恒。

    柯函水平實在是可以，楚白月基本放棄治療，所以三個人里也就只有沐恒是他還能談?wù)勗挘務(wù)勎磥淼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