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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頌秋看著焦望雨走過來,努力地尋找對方身上跟從前的相同和不同。 其實一年而已,嚴(yán)格來說甚至還不到一年,差上那么十幾天。 可是,上一次見面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喜歡他,好像也是上輩子的事了。 感情這個東西,被時間和空間拉扯之后是很容易變得無法定義的。還喜歡他嗎?喜歡的是過去的他還是現(xiàn)在的他?喜歡的是自己這一年空白期里想象出來的他吧? 問題很多,沒人可以解答。 更何況,這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們冷靜,也足夠炙熱的、不能見人的感情從熊熊燃燒到茍延殘喘。 未必是不喜歡了,但肯定已經(jīng)更理智了。 濮頌秋說:“你回來得好早。” 焦望雨已經(jīng)拖著行李箱走到了濮頌秋面前:“你也是?!?/br>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曾經(jīng)用力擁抱過的“最好的朋友”,怎么突然變得如此疏離? 都想皺眉,可最后都笑了。 笑著看對方,簡單地寒暄。 焦望雨問:“都安頓好了?” “嗯。”濮頌秋盯著他看,之后目光落到他肩上的雪花那里,“去超市買點東西,趕著現(xiàn)在人少?!?/br> 明明是要去食堂吃飯。 濮頌秋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說謊,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在焦望雨面前似乎再也無法坦率了。 經(jīng)過這一年,他終于學(xué)會了克制,理性戰(zhàn)勝了感情,明白了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就該被扼殺在夢里。 焦望雨看著濮頌秋的時候,心里還是難受的,見不到的時候能騙自己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可是一見了面,心臟就像是被泡在了檸檬水里一樣,又酸又脹。 “好?!苯雇昕酥浦约合敫鷮Ψ揭黄鹑コ械臎_動,“那回頭見,我先上樓了。” 濮頌秋點頭,先一步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前走。 焦望雨看著他的背影,又氣又惱,就算只是普通同學(xué),這么久沒見面,也不至于這么冷淡吧! 更何況,他們之前不是很好的朋友嗎? 焦望雨站在原地,像是過電影一樣回憶著兩人曾經(jīng)相處的那些畫面,即便過了一年,即便他覺得早就應(yīng)該無所謂了,但是每一幀畫面都清晰到像是一把鋒利的刀。 很煩。 焦望雨開始生氣了。 他拖著行李箱皺著眉往樓里走,踩上臺階的時候突然想起,濮頌秋還真的不是人,當(dāng)初答應(yīng)了他保持聯(lián)系,結(jié)果現(xiàn)在都回來了,也沒說給他留個新的聯(lián)系方式。 焦望雨轉(zhuǎn)頭看向濮頌秋走遠的方向,那人似乎一點兒回頭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怎么著? 不過是朋友,怎么鬧得好像是分手的舊情人這般尷尬? 焦望雨深呼吸,咬著牙拎起行李箱,滿腔怒火地回了宿舍。 濮頌秋走得很慢,看似是因為路滑,其實是心太沉,拖得步子也沉重起來。 他走不動路,因為身后像是有什么在拉扯他,讓他沒法真的步履從容。 沒人知道濮頌秋每走一步都想回頭看看,看看焦望雨離開沒有,看看焦望雨是不是還在原地等著他回頭。 可是他所謂的理智和真實的膽怯讓他直到走出很遠才終于敢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去,看向空無一人的、布滿積雪的小路。 空蕩蕩的,沒有焦望雨。 就好像剛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只不過是濮頌秋的幻想。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干冷的風(fēng)吹得他臉頰生疼,他才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朝著超市走去。 然而到了超市濮頌秋才突然想起,他是要去食堂吃飯的。 謊話說得自己都信了,告訴人家自己要來超市,結(jié)果真的來了。 這就像是一種暗示,讓濮頌秋心里不是滋味。 ============== 焦望雨回到宿舍,屋里一個人都沒有。 他放下行李箱,脫掉大衣,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就發(fā)起呆來。 腦子里什么都沒想,只是發(fā)呆,等他回過神,掏出煙,走到了陽臺。 現(xiàn)在依舊是四人宿舍,但他對面的床鋪住著的早就不是濮頌秋。 自從濮頌秋走了,他的煙癮竟然越來越大,有時候程爾跟簡紹都說,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兒,非要抽煙才能緩解。 焦望雨是有心事,他的心事壓得他喘不過氣。 就像是單薄的樹枝上厚厚的積雪,不知道未來哪個瞬間,“咔嚓”一聲,積雪落地,樹枝被壓斷。 他就是那樹枝。 焦望雨站在陽臺抽煙,看著外面的雪。 學(xué)生還沒大量返校,宿舍樓的供暖實在有些應(yīng)付,焦望雨穿著毛衣沒一會兒就冷得流鼻涕。 他抽完煙,趕緊從陽臺回來,收拾行李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鑰匙扣。 之前生日的時候,濮頌秋送他的那個。 濮頌秋走了之后,焦望雨一開始還是每天帶著那個鑰匙扣,但后來就被他摘下來了。 睹物思人,其實挺難受的。 他不想把自己困在一個囚籠里。 摘下來后,丟掉是肯定舍不得的,他把那個球鞋的鑰匙扣栓在了背包上,平時在學(xué)校幾乎不會背著書包去上課,就隨手放在衣柜里,但焦望雨知道,不管自己是不是每天去看它,它都一直在那里。 就像,不管他是不是承認(rèn),心里都還是想著濮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