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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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已不是多個勢力交錯的南城了,這里換了一個威名赫赫的女主人——很大概率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在傳聞中面貌丑陋、青面獠牙,殺人不眨眼,嚇得園子里的男孩們小餅干都掉了。 還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鄭玄沉默了一下,還沒等他做出別的反應,就被面前的女軍閥低首抱個滿懷,被冰冷堅硬的軍裝質地、以及乾元可怕得力道摟得渾身都痛。 戲園先生發(fā)出一聲隱隱的抽氣。 那種帶毒一般都信息素環(huán)繞過來、撲進腦海中,讓他渾身都跟著沒有力氣,腦海只剩下幾近絕望的抗拒感。 沈青鸞低下頭,嗅到他身上清冷孤絕的寒梅香氣。 她躁郁而沸騰的血液因此而被撫平,殘暴飲血的渴望在他的身邊得到扼制。 沈青鸞抬手扳過對方的臉頰,轉頭過去埋進頸項間,從鎖骨向上,進行類如野獸般兇狠而充滿占有欲的標記。 是殷紅的吻痕。 鄭玄渾身僵硬,連呼吸都遲滯,他的手伸進女軍閥利落的短發(fā)之中,與那雙鳳眸相對。 沈青鸞的動作驀然一停。 眼前的雙眸色澤幽黑,黑白分明,帶著清潤的淡光,蓄滿水色的眼睛直直地看過來。 他發(fā)不出聲音,顫抖的唇瓣慢慢地做口型。 說的是…… “疼?!?/br> 這個字和目光如翻涌過來的浪潮般撞進腦中,她沉冷的呼吸,喉腔里似能嗅到冷絕的寒梅幽香。 沈青鸞目光下移,看到他白皙如霜的肌膚上留下的明顯痕跡,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杰作,這視覺效果跟強那啥現(xiàn)場也差不多了。 女軍閥自覺理虧,重新站了起來。她戴上雪白的手套,把軍裝外套穿到身上,一邊系腰帶一邊朝門外喊到:“警衛(wèi)兵!” “到!” “把齊醫(yī)生叫過來。” 腰帶合扣時發(fā)出咔噠的聲響,軍靴敲擊在紅木地板上,響亮得有些過分。 沈青鸞出門前轉過頭望了一眼,看到鄭玄低著頭攏緊單薄的衣服,把扣子一點點系上,指尖有些顫抖,扣到最上方也擋不住半隱半露的殘暴吻。痕。 他的黑色長發(fā)垂落在金白色的床上,柔軟而溫順地伏在身側。 沈青鸞喉間滾動了一下,把目光拔回來,抬腳邁出房門。 · 這里是沈公館。那個女人就是沈公館的主人——掌管東北軍的沈青鸞。 是個罕見的女性alpha,據(jù)說性格非常殘暴。 鄭玄穿著淡青色的長袖大褂,安靜地坐在椅子里,對面就是前來治療他的齊醫(yī)生。 齊醫(yī)生年輕俊秀,非常愛笑,熱心地給鄭玄科普了沈青鸞抓他過來的原因。 這位東北軍元帥,患有嚴重的性別特殊疾病,她的信息素太過于具有攻擊性,連帶著影響其本身,也患有這方面的躁郁癥……并且有一定的暴力傾向。 這種類似于“隱疾”的最佳治療方法,就是尋找一個能在信息素上給她安定、讓她能安靜下來的omega。 齊醫(yī)生是留洋回來的高材生,對性別上的稱呼也是西洋的叫法。 鄭玄默默點頭,然后在紙上寫到: “留我亦無用。沈帥見我并不安定?!?/br> 齊明珠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看著眼前這位紅極一時的名伶神色誠懇,忍不住笑了一聲,玩味地道:“不,你是最有用的。” 鄭玄:“……?” “她的癥狀的確緩解了,之后的舉動不過是……你又勾起了她的情。欲而已。” 齊明珠用這張人模狗樣斯文敗類的臉,指了指鄭玄領口上方未褪的痕跡,吐出一句非常不符合身份的直白話語。 “不用懷疑,她想擁有你?!?/br> “……” 作者有話說: 被鎖的頭要禿了,解鎖叭求求你惹! 第57章 番外四 鄭玄作為一種安撫沈青鸞情緒的藥物留在了沈公館。 想逃, 只是暫且沒有機會, 想離開、想跑掉, 想找個隱蔽無人的地方獨自生活,這一切的想法都被門外看守著的大兵們扼制住。 沒有抑制劑,沒有自由, 不能說話。 他有些焦慮。 沈青鸞每天忙完公務就會回到沈公館中,靠他的信息素穩(wěn)定情緒, 基本抱個一整晚, 一些躁郁和暴虐的情緒都會隨之安定下來。 她早出晚歸,神情愈見疲憊, 似乎也在時代的羅網(wǎng)之中掙扎周旋, 且并非是為她一個人。 為了南城。 沈青鸞回到沈公館時, 第一眼就看到煦暖的微光之下, 穿著淡青色長褂的長發(fā)男人坐在沙發(fā)椅上,衣扣系得一絲不茍,連袖口都整齊妥帖得沒有一絲褶皺,他戴著銀邊兒的眼鏡,銀色的眼鏡鏈兒擦過臉頰,從通透白皙的肌膚上掠過。 和暖盛大的日光映亮半面臉頰,映亮他細密纖長的睫羽, 從下頷角邊流暢滑下的輪廓,在這種對比強烈的光影明暗之中畫下一道堪稱美好的弧線。 不愧是名冠南城的名角兒, 即便不上妝不開嗓, 這個氣質身段兒, 都無可挑剔。 沈青鸞的目光看向他捧書的手指,映入眼簾的手指修長纖瘦,白皙又好看,讓人……她略微閉了閉眼,壓下心緒,邁步走了過去。 堅硬軍靴磕在地面上,聲音脆亮。鄭玄聞聲抬頭,看到站立到面前的女軍閥居高臨下,表情不變地注視過來。 他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價值。 鄭玄有些忐忑地回望過去,想著今天回來得很早,但愿對他、對南城的百姓民眾們都有好事發(fā)生。 他張開手,是個容納對方擁抱的姿勢。 沈青鸞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從緊繃的唇角和情緒一旦緊張就開始泛紅的眼角,再慢慢滑下,路過對方修長的脖頸。 上面還有前幾天嘬出來的“戳兒?!?/br> omega的身體上還帶著自己殘余的氣息,從柔冷的梅香中摻雜著一絲明烈,她沒有像往常那樣俯身去擁抱他,而是把人一臂拉進了懷里,用另一邊的手橫抱起來,往臥室走。 還沒有治好嗓子的小啞巴立刻攥住她冷硬的衣襟邊緣,觸到上面堅硬的、金屬質地的徽章。 她的腰身被腰帶隔著軍裝扣緊,披風摘給了警衛(wèi)兵,精悍鋒銳的線條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出來。 衣服被鄭玄攥得很緊,有些濕漉漉的。對方的眼角開始泛紅,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開始情緒變化了。 沈青鸞不顧懷中人力道不夠大的掙扎,仗著體質優(yōu)勢把人摟得很緊,反手關上房門,給他放到床上。 方才還和煦的日光渲染下來,有一種刺目的白,窗外忽起一陣微雨聲,是太陽雨。 鄭玄坐在床角邊,有些警惕地看著她。 沈青鸞盯了他一會兒,不知道自己腦子里是著什么魔,本能般的開口道:“他們要建過南城的鐵道。” 鄭玄愣住了,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這句話,終于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么。 “我讓他們建?!鄙蚯帑[道,“但經(jīng)營權得再談?!?/br> “……” “這是一場強硬冰冷的、突然到有些殘酷的革新?!迸婇y抬手摘下雪白的手套,露出那雙握槍打仗、與政治家、侵略者周旋的手。她拿得起簽合約的筆,也能一槍崩了桌子對面野心家的腦袋。 沈青鸞語氣不輕不重地繼續(xù)道:“……而凡有變革,必有犧牲?!?/br> 鄭玄呼吸一滯。 “我做銅墻鐵壁,做堡壘,做沖在救國第一線的軍人,我想挽回這個國家?!?/br> 沒有人想到掌控東北軍的女軍閥心中是這樣的,大家多以為她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樣,要趁著國難發(fā)財,然后離開這個飽經(jīng)瘡痍的國土。 從沒有人料到她這么想。 沈青鸞俯身壓下去,線條鋒銳的雙眸緊盯著他:“做我這種人——可以倒下,但要倒在我選擇的路上?!?/br> 她抬起手,勾過鄭玄發(fā)間一縷雪白如霜的發(fā)絲,恍惚之間覺得這個動作很熟悉,好像在很多年前,或者是隔世之間,曾經(jīng)真的這么與他親昵過、交纏過。 鄭玄靜默地凝望著他,在那雙幽然烏黑的眼眸里,映出對方眼中熱烈如火的情緒,和逐漸蔓延開的、在這一刻更像是鮮血味道的信息素。 “鄭老板,”她說,“我壓制不了我自己,只有你可以。我請求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藥,你可以拒絕,只是拒絕不會有效?!?/br> 什么軍人,真是土匪一樣的發(fā)言。 鄭玄的喉結動了幾下,發(fā)出一聲艱難而沙啞的低應,迎著沈青鸞陡然變暗的視線,輕輕地點了下頭。 這究竟是不是謊言?是不是虛偽的表皮,他無從得知。但是如果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做一個選擇,他也只能選擇相信對方。 沈青鸞松開纏繞著他長發(fā)的手指,靠近過去親吻他。 這是鄭玄住進沈公館后,第一個猝不及防的吻。 他毫無準備地被對方封住了唇,那種如同淬血刀刃的凜冽之氣翻涌而來,有一種極致的壓迫感,強硬而不容拒絕地漫進腦海里。 一片空白的腦海里在短暫的遲鈍之后,只陡然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乾元的信息素會誘發(fā)……那什么…… 鄭玄下意識地推開了對方,壓在床面的手猛然收緊,布料被扯出交錯的褶皺。 沈青鸞低下頭單手捂住臉頰,用平復呼吸的方式緩解了一下暴躁感和猛然躥升的緊迫感,她伸手觸到他的肩膀,力道并不重地撫過。 低啞的女聲隨之響起。 “別怕,讓我咬一口?!?/br> 做一個暫時標記。 鄭玄也同樣在調整狀態(tài),他被對方觸碰的肩膀略顯緊繃,但并沒有太過畏懼。 再短暫的凝滯之后,鄭玄抬起手撥過長發(fā),將黑發(fā)收攏到掌心里,露出白皙的后頸。 每一個omega的皮膚都這么好嗎?不經(jīng)常注意異性的沈青鸞抬起手,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摩挲了幾下,隱隱觸到薄薄皮rou下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