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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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了?!鳖櫹R羿恋?。 “我怎么不知道?”薛魚兒表示不服氣,眼珠子一轉(zhuǎn),狡黠地打趣道,“雖然我不在娘娘身邊,但是娘娘自己告訴我的?。 ?/br> “我說什么了?” 薛魚兒指指自己的脖子,“哎呦呦,我也想念我的男人們了。” 顧希音想起早上對鏡看到的“草莓”,臉色刷得紅成一片,一邊網(wǎng)上拉拽著衣領(lǐng)一邊暗罵徐令則。 她明明已經(jīng)穿上了領(lǐng)子最高的衣裳,卻還是掩藏不住。 今晚無論如何要晾一晾這個色胚了。 薛魚兒卻忽然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把顧希音笑得一愣一愣的。 月見忍俊不禁:“娘娘,您藏得嚴(yán)實,什么都看不出來。魚兒姐詐您呢!您要沉住氣……” 顧希音:“……” 可憐的徐令則,白白挨罵,不知道有沒有打噴嚏。 徐令則沒有打噴嚏,他正陰沉著臉吩咐身邊的小太監(jiān):“傳朕旨意,誰若是把這件事情傳到皇后娘娘宮里,定斬不饒!” “是?!毙√O(jiān)應(yīng)聲而去。 顧希音第二天就發(fā)現(xiàn)她被軟禁了。 準(zhǔn)確地說,不是她,而是她宮中所有人。 明明昨晚徐令則還宿在她這里,兩人雖然沒滾床單,但是有說有笑,根本沒有發(fā)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天亮等徐令則上朝之后,月見要回去看望她娘,卻發(fā)現(xiàn)宮外有侍衛(wèi)把守,說誰都不允許進出了。 寶兒出去嘗試,即使說肚子不舒服,也依舊沒有用。 薛魚兒倒是因為照顧沫兒的原因不在宮里。 顧希音帶著幾分怒氣道:“我出去試試?!?/br> 這就是伴君如伴虎嗎?哪怕枕邊人今早還體貼地替她拉上被子才離開,轉(zhuǎn)眼間就翻臉無情了? 難道就因為她昨日開玩笑說,“懲罰”他太孟浪,所以不許他近身,徐令則就生氣了? 可是就算生氣,他當(dāng)時為什么不發(fā)作,還和自己言笑晏晏,卻等離開后這般做派? 夫妻之間,要如此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嗎? 顧希音傲然走到門口,大有一副“本宮倒要看看,誰敢攔我”的氣勢。 可是很不幸的是,她照舊被攔下了,門口是謝觀庭。 “娘娘,”謝觀庭拱手行禮,耐心解釋道,“皇上擔(dān)心司馬仲徹喪心病狂,傷害到您,所以才出此下策,請娘娘見諒?!?/br> 顧希音顧不得生氣,驚訝道:“司馬仲徹出現(xiàn)了?” 謝觀庭含混道:“臣知道得也不是很詳細,只匆匆接到圣旨,奉命來保護娘娘的安全?!?/br> 顧希音點點頭,“那……那你就忙吧。” 別的事情可以任性,生命安危真的不能開玩笑。 她也不想再一次落到司馬仲徹的手里。 回去后她托腮思考一番,還和月見、寶兒嘀咕:“你們說,會不會是司馬仲徹和寧瑤都來了,皇上擔(dān)心他們易容成別人模樣,所以索性不讓所有人進出?” 月見道:“應(yīng)該是吧。我請國公爺派人給我娘帶信兒回去,他爽快就答應(yīng)了。寶兒,你也讓人給袁傲帶個口信,你這大腹便便的,他等不到你回去,還不得發(fā)瘋?” 顧希音看著寶兒隆起的腹部,道:“寶兒,要不我和皇上說,先讓你回家;在抓到司馬仲徹之前不讓你再回來便是。” 寶兒遲疑片刻,搖搖頭道:“雖然現(xiàn)在我恐怕保護不了娘娘,但是我留在娘娘身邊才能安心。” 她這般說,顧希音倒不好再說什么。 月見考慮事情周到:“老夫人那邊也去解釋一下,省得她擔(dān)心;別人就算了,愿意怎么想,也不必在乎?!?/br> 寶兒冷笑:“有康王妃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又不知道要被傳成什么鬼樣子?!?/br> 她現(xiàn)在都可以想象出來,諸如帝后失和一類的流言蜚語,肯定不會少。 顧希音到此都沒有懷疑什么。 可是到了晚上,非但徐令則沒來,大河都沒有回來,她便不由多想了些。 與此同時,大河也正在和徐令則吵架。 “父皇,為什么我也不能去母后宮里?你是不是和母后吵架,要把母后關(guān)進小黑屋了?”大河很暴躁。 徐令則沉聲道:“你坐下。” 大河用黑亮的眼睛看著他,一臉不忿,頗為顧希音鳴不平。 “大河,衛(wèi)家反了?!毙炝顒t一字一頓地道。 大河眨巴眨巴眼睛,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外家身上,道:“魏大同嗎?他不是大學(xué)士嗎?我看他圓滾滾,笑瞇瞇的,又是個文臣,怎么會造反嗎?他為什么要造反?。 ?/br> “是衛(wèi)家,你外家?!?/br> 大河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父皇,您弄錯了吧。我外家怎么會造反?”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外公會造反嗎? “我不是說你外公,是你表舅,衛(wèi)同軾?!毙炝顒t沉聲道,頭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還能出這種事情。 大河驚訝得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等到他終于找到自己的舌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父皇,會牽連母后嗎?您軟禁了母后,是什么意思?您覺得母后也參與其中了嗎?” 徐令則看著他眼中滿滿的擔(dān)憂甚至驚恐,臉色緩和了些許:“傻孩子,父皇永遠不會懷疑你母后,也不會因為任何其他人而遷怒于她。父皇只是唯恐保護不好她,讓她不幸福?!?/br> 事情來得猝不及防,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讓顧希音知道,平添煩惱。 可是現(xiàn)在想想,這件事情也很難瞞??;更何況,他深思熟慮后作出的決定,必須要和她商量才行。 第663章 棘手 大河想了想,道:“那個表舅很重要嗎?” 徐令則把他抱在膝上,“不重要,但是他姓衛(wèi)?!?/br> 大河仰頭看著他:“那他死了呢?” 徐令則笑笑:“恐怕也不能善了。你想,如果他死了,他的父母,祖父怎么想?” 大河扒拉著手指算了算:“您說的是我曾外祖,我大舅公……” 確實是個難題。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徐令則不由被逗笑,摸摸他的頭道:“你愁什么?” “我在想父皇的話,確實很棘手?!贝蠛有〈笕艘话愕氐溃氨热缯f如果我害了別人,被別人殺了,不管是不是我的錯,父皇、母后還有外公都不會放過他的?!?/br>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算表面上放過,心里也總會記得的。” 徐令則點點頭。 衛(wèi)同軾自然死不足惜,但是衛(wèi)虎東呢?衛(wèi)國公呢?還有衛(wèi)夫人。 這些人他自然不可能全部誅殺殆盡,但是他們之間原本的關(guān)系就產(chǎn)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而且他還得時時提防。 這些也還不是最嚴(yán)重的問題。 最嚴(yán)重的問題是如何處置衛(wèi)家,這件事情不僅僅要他能接受,還得要朝野內(nèi)外接受。 謀反這種重罪如果還能網(wǎng)開一面,那皇帝之尊,律法威嚴(yán),又體現(xiàn)在哪里? 衛(wèi)同軾給他出了一道難題,實在罪該萬死。 但是這些事情對大河來說還是太難理解,所以徐令則也只是慢慢咽下,在心中放著。 顧崽崽蹲在地上假裝咬大河的鞋玩,大河嘻嘻笑著摸它的腦袋:“崽崽你別鬧,我和父皇說正事呢!你去找伊人去?!?/br> 顧崽崽又咬著他的褲腳往外拖他。 徐令則見狀松開大河笑道:“去吧,去和崽崽玩去。我批閱一會兒奏折,再去看望你母后?!?/br> 既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他現(xiàn)在就要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 可是或許是因為心里裝著事情心情不好,看了第一本奏折,徐令則就心煩意亂地摔了奏折,怒道:“以后這種都不要呈上來!” 小太監(jiān)忙誠惶誠恐地答應(yīng),撿起奏折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皇上可以這般說,他也得答應(yīng);但是卻不能這么做,回頭耽誤了正事,倒霉的還不是手下的人?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扣押下面的折子??! 不過小太監(jiān)覺得,他有必要去提醒一下這些王爺們,好好享清福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來招惹皇上,搞得像皇上多好說話一般。 剛才的折子他去撿的時候掠了兩眼,發(fā)現(xiàn)是老王爺為首,帶著諸位王爺上的,讓皇上正式改姓,昭告天下。 老王爺可不是隨便哪個年級大的人都這么稱呼的,他是楚家族長,也是先皇的兄長,已經(jīng)年過八十,德高望重。 徐令則自登基之后,一直沒有昭告天下改姓,就連大河也還是秦晏清。 中秋節(jié)那日,顧希音喊了大河的全名,被有心人聽去,告訴了老王爺,所以他就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如果沒記錯,為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上了至少七八次折子了。 這次最過分,竟然還拉攏了其他王爺,以宗族的名義壓皇上,也難怪皇上心煩意亂。 不過康王似乎沒摻合,倒是個聰明的。 小太監(jiān)暗暗想了很多,直到徐令則要茶水才打斷了他的遐思。 “皇上,”他小心翼翼地道,“晚膳您是在這里用,還是去皇后娘娘那里?” 徐令則想了想后道:“就在這里?!?/br> “是?!?/br> 顧希音也正在看月見呈上來的菜譜,道:“二十道菜,也太多了,以后讓御膳房減少到八個菜足夠。” 月見笑道:“這件事情可不是娘娘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