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下了樓，楚予關(guān)切地看向謝亦白，擔心謝亦白會不高興。剛剛王長亮老婆明顯是遷怒，說是罵陳水生，更多是把氣發(fā)在兩人身上。楚予自己覺得無所謂，卻不想大白受委屈。

    看他的表情謝亦白笑了起來，揉揉他的頭發(fā)：“我沒事，這不算什么。以前辦案遇到類似的事多了。今天還不錯，起碼有收獲?！?/br>
    “什么收獲？”楚予不解，“我們現(xiàn)在去干嗎？”

    “等人?！?/br>
    “等人？”

    謝亦白讓楚予上車去等，外面太曬。兩人回到車上沒一會，一個干瘦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下了樓。謝亦白伸手招了招，對方立刻小跑過來，跟兩人笑笑，自我介紹：“我就是王長亮?！?/br>
    “謝亦白。”

    謝亦白報過名字，問他：“咱們是這里說，還是找個地方。”

    “找個地方吧。”

    王長亮心虛地回頭看了眼樓上，也跟著上了車。三人沒走太遠，概因王長亮說他一會就得回去。他是聽到陳曉柔的名字才出來，想問問陳曉柔管不管她爸。

    “什么是管？”謝亦白問他。

    “呃……那什么陳水生欠我一筆錢，曉柔要是管她爸能不能替她爸先把錢還了。也不用全還，還兩萬就行?！?/br>
    “陳曉柔女士會不會還錢并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們只能轉(zhuǎn)達你的要求?，F(xiàn)在陳曉柔女士最關(guān)心的是找到她的父親，你和陳水生最近有聯(lián)系嗎？”

    “聯(lián)系的話……”

    據(jù)王長亮說他和陳水生確實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就在半年前他還瞞著老婆借給陳水生五萬塊。其中三萬是他家的積蓄，兩萬是他外面借的。當時是陳水生說有個賺錢的項目，保證能掙錢。他的五萬塊算是投資，賺的錢兩人一人一半。

    “什么賺錢項目？”

    王長亮有些猶豫，片刻后低聲道：“你們不是警察我也就不瞞著了，水生他一輩子就好個賭，他說的賺錢項目多半也跟賭有關(guān)。我當時也沒細問，大概聽他提了句，好像是賭狗什么的?！?/br>
    “賭狗？”

    “就是斗狗，找?guī)讞l狗讓它們斗，押注哪條狗能贏?！?/br>
    謝亦白皺皺眉：“你知道陳水生是在哪里參加斗狗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蓖蹰L亮嘆氣，“我當時真是豬油蒙了頭，水生他言辭確鑿能掙錢，我就把積蓄借給了他，誰知道竹籃打水一場空。后來他又找我借了幾次錢，我實在沒錢給他，他也沒說什么就走了。一直到三個月前，我再找他就發(fā)現(xiàn)他換了手機號，聯(lián)系不到了?！?/br>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你也找不到陳水生了？”

    “對。”王長亮點點頭，想到什么猶豫道：“其實有個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前段時間吧，我接了一個陌生電話，是個小姑娘打過來的。她說她是水生，被綁架了，讓我救救她。”

    “哈？”楚予忍不住出聲。

    王長亮看楚予：“你也不信吧。我肯定也不信啊，水生的聲音我不可能聽不出來。我當時也就是隨口開玩笑讓她證明，結(jié)果對方說了一句我屁股上有顆痣。沒等我繼續(xù)問，我老婆就搶過電話把對方罵了一頓，轉(zhuǎn)頭又說我外面有人，又吵又鬧了好幾天，你說冤不冤。”

    “……”

    “我后來又琢磨吧，知道我屁股上有顆痣，除了我老婆也就水生了，別他真是被綁架了，找個小姑娘幫他報信?！?/br>
    “你沒報警嗎？”謝亦白問。

    “這怎么報警?。繘]憑沒證也沒人信我啊。”

    “你還記得那個電話嗎？”

    “被老婆刪了?！?/br>
    “能麻煩你去營業(yè)廳查一下嗎？”

    “行吧。”王長亮咬牙，又問了句：“那還錢的事？”

    “我們會幫你轉(zhuǎn)告陳曉柔女士的。”

    事不宜遲，謝亦白直接開車帶著王長亮去了最近的營業(yè)廳。在等王長亮辦理業(yè)務(wù)的同時，他出去打了幾個電話。楚予坐在等候區(qū)，隔著玻璃看謝亦白。謝亦白回頭看了眼，沖他笑了笑。

    楚予也笑了起來。

    過了會謝亦白回來坐到楚予身邊。

    “怎么樣？有線索嗎？”楚予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