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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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笨章劥髱熼_口道,“老衲今日來只是為了看霍施主身上的病情可有反復(fù),不會(huì)打擾歐陽大人,老衲這便告辭了。” 他一起身,坐在對面的月重闕也站了起來:“我所求之事,霍先生也已知曉,在下這便先同空聞大師一起回去了?!?/br> “兩位這就要走?”歐陽昭明坐在原位,“怎么像是我一來就把霍老的客人趕走了似的?” 可不是嗎?寶意心道。 他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沒有人敢跟他坐在同一張桌上,所以這么說也差不多了。 “好?!被衾纤闶墙酉铝诉@樁生意,對月重闕說,“若有消息,我便派人去靈山寺通知你?!?/br> 月重闕要找的這兩幅畫雖然難找,但是霍老手上卻正好有它們的線索,而且他心里思忖著,這便是他收了寶意為弟子之后的第一樁生意,正好可以帶著寶意去他們這個(gè)行當(dāng)里走一走。 這樣一來,也好讓她知道他們這一行到底是要做什么,也讓她知道自己繼承了什么。 劉嫂子在廚房里,空聞大師跟月重闕主仆二人就由冬雪送了出去。 來到門外,空聞大師還要到城中去行醫(yī),就與月重闕分別。 “大師請。”月重闕與他分別,回到了馬車上,他的侍女也坐到了車廂里。 這馬車從槐花胡同里出去,將樹下所有的位置都留給了寧王府的馬車。 等待已久的小廝立刻把馬車趕到了自己平常停放的地方,在樹下乘起了涼。 兩匹馬拉著的馬車走上了城中的路。 聽著外面進(jìn)來的聲音,侍女方才一直繃緊的弦終于松了下來,背上已經(jīng)滿是冷汗。 月重闕悶咳一聲,抬手捂住了唇,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主上!”聽見咳嗽聲,侍女立刻醒神,來到他身旁,“主上沒事吧?” 見月重闕如此,連回答自己的余裕都沒有,她連忙在暗格里拿出了藥,要喂他吃下去。 然而月重闕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她。 侍女只能拿著藥,在旁看著他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后,才終于停了下來。 青年臉上的顏色雖然不變,可是當(dāng)放下手帕的時(shí)候,那白色的手帕中心卻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血色。 侍女的目光觸及到那一團(tuán)血色,頓時(shí)像是被刺到了一般。 她的嘴唇有些顫抖,要去叫外面趕馬車的漢子調(diào)頭去找空聞大師。 可是月重闕卻制止了她,將那手帕收了起來,說道:“無妨?!?/br> 不過是終于見到仇人,心情激蕩罷了。 第100章 空聞大師跟月重闕一走,這屋子里頓時(shí)敞亮了許多。 歐陽昭明是知道寶意身份的,霍老就沒讓她再站著,讓她同在桌前坐下。 寶意是不大想留在這里,可是頂著歐陽昭明似笑非笑的目光,見他手里還拿著顆荔枝,顯然她現(xiàn)在要是越想避開,就越會(huì)引來他的注意。 寶意于是坐了下來,坐的是剛剛空聞大師坐過的位置。 霍老這才對歐陽昭明一抬手:“說吧,歐陽大人這次來是想要我?guī)旆坷锏哪欠???/br> 歐陽昭明的興隆錢莊不光做存錢的買賣,也兼顧存放不易保存的書畫和各種貴重物品。 霍老的腰間那幾把黃銅鑰匙,一把給了寶意,能夠開啟興隆錢莊中堆滿金銀財(cái)寶的錢庫。 而那些鑰匙里面的另一把,能開的則是另一庫的門,里面堆放的都是前朝名家的書畫真跡。 這些真跡的價(jià)值比起那一庫房的金銀財(cái)寶來,也相差不遠(yuǎn),而且每一件都是有市無價(jià)。 若是旁人來要其中一件,霍老還要跟他們講一講價(jià),可是來的是歐陽昭明。 按照他們的約定,沒有寶意出現(xiàn)的話,那么霍老一死于寒癥,剩下的這些財(cái)寶跟書畫都是歸歐陽昭明的。 現(xiàn)在他需要拿去,霍老也覺得沒有什么。 反正被欠多了債不愁。 他也沒指望背負(fù)著一整個(gè)國庫空虛的大周朝的歐陽大人能把這欠的債還清。 寶意看著歐陽昭明剝了那顆荔枝,放入口中品嘗了一番,似是覺得美味,然后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對霍老說:“里面沒有?!?/br> 見霍老挑眉,他才同霍老說了自己這次要找的是什么。 霍老聽了,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玩味起來:“你來找趙顯清的畫?” 寶意沒趕上月重闕提出要求的時(shí)候,不知道爺爺為什么是這樣的反應(yīng)。 看到孫女的疑惑,霍老施施然地對她說道,“剛才那位東狄來的客商要找的也是他的畫?!?/br> 這兩個(gè)人倒是趕巧了。 “噢?”歐陽昭明感興趣地道,“他跟我要找的是同一幅?” “那倒不是?!被衾险f,“那姓月的東狄人要找的是趙顯清的《四時(shí)圖》,跟你要找的《春山遠(yuǎn)居圖》不相沖?!?/br> 寶意跟著爺爺學(xué)習(xí)書畫,對這些名家名作還沒有多少了解,但是也聽過這個(gè)趙顯清。 他是前朝書畫大家,傳世的作品在其他同時(shí)代經(jīng)過戰(zhàn)亂的書畫家當(dāng)中算是多的,一共有十四幅,其中有七幅畫的都是他隱居的山林的地方,剛才提到的這兩幅便是其中的七分之二。 霍老一琢磨,對歐陽昭明說道:“不會(huì)吧?難道你們也信那個(gè)傳說?” 寶意下意識地問道:“什么傳說?” 回答她的卻是歐陽昭明。 歐陽昭明在她面前很是有幾分待別人不同的隨和。 他向她解釋道:“趙顯清出身巨賈之家,也是因?yàn)檫@樣,能夠有足夠的資產(chǎn)讓他無憂無慮游歷山水,心中有了那么多丘壑可以入畫。” 趙顯清在七十三歲的時(shí)候去世,在去世前幾年就已經(jīng)有所感,于是就畫出了這七幅圖。 傳說把這七幅圖組成在一起,就是一張藏寶圖,結(jié)合上面的線索,能夠找到他留下的巨額財(cái)富。 寶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 她望著歐陽昭明,一時(shí)間都忘了他的可怕,追問道:“這些財(cái)富有多少?” 歐陽昭明道:“還沒有人找到過,所以我也不知道,不過大概不會(huì)比你在興隆錢莊里的錢少。” 寶意聽著,下意識地看向了爺爺。 爺爺就算是位大師,這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那么多錢。 相反,他在古董行當(dāng)里經(jīng)營了那么久,說不定早就集齊了這七幅畫,解出了其中的奧秘,得到了這筆巨額財(cái)富。 這寶藏眼下……就存在興隆錢莊? 霍老看到寶意的表情,只抬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給你的是爺爺自己賺的?!?/br> 寶意被敲得“哎呦”一聲,原來不是嗎? 爺爺也沒有必要在這個(gè)事情上面說謊。 她捂了自己的額頭片刻,才放下了手。 霍老轉(zhuǎn)向歐陽昭明,問他:“東狄人相信也就罷了,你怎么也跟著湊熱鬧?” 歐陽昭明微笑道:“我身上背負(fù)著怎樣的壓力,霍老又不是不知道。若這財(cái)富是真的,我得了,不就能夠還上欠你的債了?”他說著話鋒一轉(zhuǎn),“再退一步講,就算這傳聞不實(shí),七幅畫里只要有一幅在我手上,東狄人拿不到全部,不就永遠(yuǎn)也找不到這寶藏所在地,也不知道這傳聞是真是假?” 寶意聽著他的話,這才是他的真實(shí)目的。 歐陽昭明不會(huì)去追尋什么虛無縹緲的傳說,他著眼的更是如何將現(xiàn)有的資源利用到極致,為大周朝的國庫減輕更多的壓力,他現(xiàn)在跑過來插一腳,不過就是為了給人添堵罷了。 說到底,月重闕過來要尋這兩幅書畫,也是順手而為。 而歐陽昭明過來就更是秉承“找得到好,找不到也無所謂”的原則。 他說清楚了自己的來意,就干脆地同霍老告辭,要起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問過寶意這荔枝是從哪里來的。 寶意見他從這屋里走出去,也跟著起了身:“爺爺我下午還有事,就不陪你用午膳了。” “嗯?”霍老看著她,往日她來這里都是會(huì)陪他吃飯的,今天怎么這樣反常? 不過寶意說完就跑了出去,在院門口追上了歐陽昭明,叫住他:“歐陽大人請留步。” 她剛一追出來,歐陽昭明就聽到了,特意放慢了腳步在這里等她,看她是要說什么。 寶意在他面前站定,兩人的身高差要讓歐陽昭明低著頭才能看見她的臉。 不過比起初次相遇,少女的身形抽長了不少,第一次見她的時(shí)候,她的頭頂不過才到他的肩膀,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他的下巴了。 歐陽昭明好整以暇地道:“郡主喚我何事?” “也不是旁的事?!睂氁怄?zhèn)定地道,“就是想問大人,江南治理水患可還差錢?” 她追上來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想清楚了,他不提自己也不提,直接給一波封口費(fèi)就是。 歐陽昭明是聰明人,自然會(huì)知道她為什么要再給這筆錢。 果然一提到錢,歐陽昭明的神色就更顯柔和:“先前郡主免了今年的利息,對錢莊來說自然是少了壓力——不過水患嚴(yán)重,那筆錢也只是杯水車薪?!?/br> 寶意打斷了他:“那就再免一年?!?/br> 歐陽昭明聽了,終于笑了起來,笑過之后才說:“那我便先替江南百姓謝過郡主高義?!?/br> 寶意“嗯”了一聲,仍舊站在原地,歐陽昭明知她是要向自己要個(gè)保證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年從南地運(yùn)過來的荔枝數(shù)量甚少,郡主得到了這些,在霍老這里孝敬過他也就算了,剩下的還是不要再拿出來了?!?/br> “自是不會(huì)了。”寶意保證道,左右現(xiàn)在這些就是她從他那里買來的了。 歐陽昭明看了她片刻,問道:“那么郡主沒有其他事了?” 見寶意點(diǎn)頭,他說道,“我還有事,那我便先走了。” 寶意站在原地,見他從這槐花胡同里走出去,他的馬車顯然是沒有停在這里的。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之后,寶意才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氣。 他們站在院子門口,跟里面的人離得遠(yuǎn),跟外面馬車上的人離得也遠(yuǎn),沒人聽見他們說的話。 不過也算是給了她一個(gè)教訓(xùn),在這北地少見的事物,日后她就算是得了也要少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