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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雖然不太合常規(guī)。”神父微笑說著,“把你的雙臂交疊在胸前,手掌放到肩上吧?!?/br> 這是一個請求賜福的姿勢。 他給李隅接連劃了好幾個十字架,動作幅度大到有點(diǎn)夸張,“愿主保佑我的孩子,愿主賜福于你?!?/br> 李隅倒沒感知到什么什么被福氣籠罩的感覺,但是神父卻對此信誓旦旦,“在你身上感知到了好運(yùn)氣?!?/br> 結(jié)果第二天他的好運(yùn)就到。 圣誕節(jié)的早晨,門鈴響了,他嘴里還有薄荷味的漱口水味兒,毛巾搭在肩膀上,打開門之后沒有人,地上靜靜躺著一份圣誕禮物。 他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在開玩笑吧。 一張寫有“Merry Christmas.”的賀卡,打開后是那種很流行的立體3D,幾條鯉魚從中間跳越過去,有點(diǎn)像小孩子會喜歡的卡通形象。 他的舌尖輕抵著上膛,正在等待那股太沖的薄荷味過去,四下用余光看了,沒有一個人,但是他相信那個人正蟄伏在某個地方看著他,至少要確認(rèn)他拿到東西。 他一看形狀就基本知道,打開之后會是一張黑膠專輯。外層被嚴(yán)絲合縫地包了一層紙,寫著一句既樸實又夢幻的,“圣誕快樂,祝你所有的夢都實現(xiàn)?!?/br> 第42章 一目了然 阮衿從昨天下了一天的雪,這條路終于沒有暗了,靜謐地在月光下閃著光,像一條發(fā)著光的緞帶。值班結(jié)束之后許雪她們又給他塞了很多蘋果,他想著自己一個人可能要吃很多很多很多天才能吃完吧,要是貓也能陪著他吃蘋果就好了。 那邊侍應(yīng)生圣誕節(jié)又是要求裝束,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哪兒都躲不了戴著個麋鹿角的命運(yùn)。 越是往家那邊的巷道延伸,雪越是被泥水踩得越臟,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灘泥水。遠(yuǎn)遠(yuǎn)的,他看到一個站在街燈下的蕭瑟單薄的人影正蹲著抽煙,羽絨服的帽子有一半在,頹廢的中年男人,淡藍(lán)色的煙和嘴里的霧氣一齊在升高。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來,是梁松,他好像是在等著自己回來。 “梁叔叔?”阮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問道。 “???”他像是才回過神,從那團(tuán)煙霧中瞬時抽身而出。先是把煙滅在腳邊,而后滿面的愁苦立刻消弭,迅速換成身為長輩一貫的和藹從容,“哦,正等你回來呢?!?/br> “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想來看看你和阮心過得怎么樣,你每天都打工這么晚嗎?” 他朝阮衿走過來,手里拎著蛋糕的紙盒。 阮衿頓了一會兒,天氣太冷了,還是讓他進(jìn)門坐了會。冷鍋冷灶也沒熱水,阮心不在了阮衿因為打工到處跑就更不著家了,熱水瓶里的水放了好幾天就冷了,他渴了照樣往肚里喝,不過有客人在好歹還是燒了一壺。 沒有茶,純白水端到梁松的面前。貓的膽子很小,見了陌生人居然炸了毛,蹲在桌子底下奶聲奶氣叫起來,阮衿回家第一件事不是摸它,這也令它很是不滿。 貓一直在叫,阮衿也沒有理,只是很安靜地坐著。 “最近怎么樣呢?學(xué)習(xí),生活都還好吧。別把自己搞得太辛苦了?!?/br> “還好,我習(xí)慣了?!比铖泼鎸χ冀K不太自在。 “我這里有點(diǎn)錢,不夠多,但是……”梁松沉吟了一會,手松開了塑料杯,從褲子口袋里拿了一沓粉色人民幣來放在桌上,目測有一萬多,“我這些天才知道去年小頌把你給打住院了……實在太造孽……我已經(jīng)把他給鎖在家里好好反省了?!?/br> 難怪,阮衿想,原來梁小頌是被梁松給關(guān)起來了才沒找他算賬。 但是關(guān)得了一時,關(guān)得了一世嗎?只要梁松一刻不停止愛馮蔓,梁小頌就一刻不會停止恨他,這也是一種守恒定律。 “我自己有國家補(bǔ)貼,也有在打工,完全能獨(dú)立生活,不需要這些?!比铖普f的挺直接了,語氣顯得冷硬,“您不是我的監(jiān)護(hù)人,沒必要這樣。” 當(dāng)初馮蔓死了,梁松悲痛之余產(chǎn)生過想收養(yǎng)阮衿的想法,但是阮衿打死都不樂意,他也就作罷。 “我是心疼你,孩子,舍不得你受苦。”梁松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他的臉,眼睛中都是悲憫,但是阮衿覺得自己像個可以隨意捏造的面團(tuán),已經(jīng)在他眼睛里被自動捏成了另一個人的形象。 這種久違憤怒感令他“騰”地站起來,伸手無可奈何地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臉,恨不得能撕下來,“您真的是心疼我嗎?而不是借著我來懷念我媽?還是說你就是想把我當(dāng)做我媽?” 他覺得很荒謬,馮蔓真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她去別人家做保姆,在雇主十月懷胎之際和她老公搞在一起,最后鬧到別人一尸兩命,家破人亡的地步,卻只留給阮衿一地雞毛。從初中起就別人戳著脊梁骨罵他“女表子”也好,昔日同班好友梁小頌恨不得殺了他也好,那么這一切是誰帶來的? 但是事到如今,梁松的心里還有她,只當(dāng)做一片揮之不去的無暇月光。 阮衿覺得好荒謬,馮蔓什么也沒留給他,除了荒謬之外,除了那一堆稀爛的名聲之外。 “對不起小衿我不是這個意思……”梁松有點(diǎn)手足無措地站起來,不慎撞倒了桌子上的塑料杯,水跡一直蔓延到裝著蛋糕的紙盒上,浸濕了底部。 阮衿面無表情地送客,“這蛋糕是我媽喜歡吃的,她喜歡櫻桃,你要送就自己送到她墳上去,別再來找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