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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終于開了,他們一眼就看見靠在墻上的涂年,嘴角還留著一點沒擦拭干凈的血跡,鴉羽般的睫毛乖巧的垂在眼下,臉色蒼白,就像一個死人…… 涂宙往他口中塞了一顆藥丸,藥丸入口即化。 老三走到涂年身邊握住他的手,將他手上的血跡擦干凈,眼眶微紅,“二哥,年年怎么樣了?” “不好說,”老二搖了搖頭,“年年是發(fā)病了……”每一次發(fā)病之后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是生是死任憑上天安排。 涂宙無法想象,在沒有他的幫助下涂年是怎么挺到現(xiàn)在的,發(fā)病那種深入骨髓的疼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涂宇也蹲了下來,心疼地揉了揉涂年的腦袋,聲音極度溫柔:“年年哥哥帶你回家,你再堅持堅持?!?/br> 就在涂宇要將涂年抱起來的時候,被燭酒攔住了,“讓他喝我的血吧?!?/br> “……” 聽到他這話老三急了,“滾開!” 老四轉(zhuǎn)身就擋在涂年的身前,將燭酒隔開,明顯也是不同意的。 涂宙卻不同于他們兩個,“你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老三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二哥,“二哥你問他這么多做什么!反正我堅決不同意!” 燭酒是燭龍,燭龍乃鐘山之神,他一出身就端著這個神位了,神的血能夠醫(yī)死人rou白骨,但是涂家四兄弟始終不愿意讓涂年和燭酒的血的原因便是如果涂年一旦碰了燭酒的血,那么涂年永生永世便無法逃離燭酒。 他的血能讓人上癮,還是無法戒掉的那種。 燭酒點了點頭,看向涂年的眼神不再遮掩,濃烈的情感倒是把兄弟四人嚇了一跳,“我知道,求之不得?!?/br> “你求之不得有個屁用!要是以后你反悔了,涂年怎么辦?二哥你可不要糊涂,如果年年吸了燭酒的血,那么年年的命就任由他擺布了!我還是不同意!年年也不會同意的!” 涂宙哪里又愿意,可是涂年的氣息太弱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大哥手中的涂年,“年年支撐不到家……” 現(xiàn)在想要讓涂年活的唯一辦法就是燭酒的血了……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涂宙最后還是把這個決定交給了涂宇,“大哥你來決定吧?!?/br> 涂宇直直望向燭酒,燭酒也不躲避任由他打量,片刻過后,他才說道:“立咒,以神/的/名義立咒。” 燭酒眼神微亮,清冷的聲音響徹整個風云閣:“我以神/的/名義立咒,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健康疾病、順境逆境對涂年不離不棄,成為涂年最親密的人,直至身死,?!?/br> “……” “這不是結(jié)婚誓詞嗎???” “誰tm讓你立這種咒啦?。。 ?/br> 一陣白光過后,神的咒言成功。 “……” 第十一章 外頭電閃雷鳴,似乎是天道的回應。 wtf!?哥哥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被人拐走了?!當著他們的面?。?/br> “燭酒?。?!你在干什么?。磕銊倓傁拐f什么!” “媽的,你完了,這次你真的完了?。。 ?/br> “快把咒收回去?。?!不然我和你勢不兩立!” 燭酒抿了抿唇,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涂家四兄弟分明聽出了得意的味道,“天道為證,神咒不可逆。” 涂洪和涂荒對視一眼,是暴揍他呢還是揍爆他呢!他們之前竟然還把涂年交給了他!簡直就是把兔子送進狼窩! 涂荒吼了一聲,直接化成了原型,只是原型太過龐大,一不小心就占滿了整個屋子,動彈不得。 他本來想將燭酒叼嘴里嚼碎,現(xiàn)在只能伸著舌頭往他那個方向探,想象中威武到不行的畫面瞬間變得滑稽。 涂宙嘆了口氣,捂著臉將手輕輕往涂荒身上一放,涂荒瞬間變回了原型。 他無辜的看著涂宙,“二哥……” 涂宙搖了搖頭,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對這個蠢弟弟,“你打不過他?!?/br> 站在一旁的涂宇冷眼看向燭酒,垂眸看了眼緊閉著雙眼的涂年,語氣嚴肅道:“我不明白你對年年是什么感情,我們也不在乎。但是你竟然敢在我們面前下這個咒,那我也表個態(tài),世間沒有解不了的咒,神又如何?!?/br> “我涂宇以天狐族族長的身份立誓,只要涂年不接受這個誓言,那么就算耗費我所有的修為我也定破此咒?!?/br> “哐”外頭劈下一道天雷,天雷炸開,將屋子照的透亮。 外頭看熱鬧的小妖嚇得紛紛躲回住所里頭去,這年頭的立誓都這么不值錢了嗎?。壳懊娌艅偭⒁粋€這咋后頭又接一個呢! 涂宇立在白光之中,沒有一絲退縮,公然挑戰(zhàn)神,天道發(fā)怒,天雷像是不要錢的砸了下來。 “我尊重?!睜T酒話音剛落,外頭的天雷終于停了下來。 若是到時候涂年真的不接受,他會不會毀掉這個誓言,燭酒也不清楚,他不明白他是否真的能夠放手,亦或是放棄一切將涂年囚禁在身邊…… 他眼神暗了暗,或許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只想占有涂年,讓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個,再容不下其他。 不過他也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xiàn),他向來談不上光明磊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無所不用其極,涂年只能是他的。 涂宙時刻關(guān)注著涂年的狀況,見涂年似乎有些不對勁,忙道“先救年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