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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之后,允夢澤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封東岳就在自己身后一步遠的地方。 “你在電話里提到的江閔,是不是之前我們在晾衣服時見到的少年?”封東岳問。 “是啊?!痹蕢魸尚恼f何止,你不是還生氣我把高達給了他嗎,“怎么了?” 封東岳抿了抿唇:“為什么那么關(guān)心那個少年,他又不是你的病人?!?/br> 允夢澤隨口說:“白墨是我的搭檔,我們在工作上都是互相配合的,我關(guān)心他的病人不是很正常嗎。你為什么這么介意?” 封東岳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注視著他心愛的寶貝?,F(xiàn)在允夢澤還沒有意識到,一旦成為血族,就意味著放棄了原本的世界,凡人的喜怒哀樂與他將再無關(guān)系,他不會再同情、幫助別人——這種狀態(tài)可能將會持續(xù)幾百年。 在他想要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看了到一張熟面孔。那人顯然也看到了他,隔著泳池假惺惺地沖他舉杯致意。 封東岳給了對方一個輕飄飄的不屑眼神,低頭在允夢澤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我去跟‘老朋友’打個招呼,你在這里等我……” 雖然自打進入天臺,他就一直摟著允夢澤宣示這個血奴的所有權(quán),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環(huán)顧四周,囑咐允夢澤說:“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被酒精沖昏了頭腦,如果聞到你身上處子之血的純美氣息,可能會忍不住想要對你出手。如果有人靠近你意圖不軌,你就把他推到泳池里?!?/br> 允夢澤:“……你快走吧!” 封東岳信步繞過泳池,迎著“老朋友”的注視走到對方面前:“好久不見,恭喜江總也入圍競標資格?!?/br> “同喜。真是難得在這種場合見到封總,剛剛那位是封總的朋友嗎?”酒店大亨江予行微笑著說。 封東岳當年還在經(jīng)營事務(wù)所的時候,認識了江家的老爺子,那時他初步進軍娛樂地產(chǎn)業(yè),江老爺子十分賞識看重他,給了他很多幫助,不僅幾次跟他合作,還有意讓他成為自己身邊的人。 不過江老爺子年輕時就像段王爺一樣處處留情,導致兒女成群,確認的、沒確認的有一籮筐,編號都編不過來。包括江予行在內(nèi),家中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跟仇人一樣,自幼就生長在明爭暗斗的環(huán)境里,全都為了他日多分一份家產(chǎn)而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地活著。 江予行一度懷疑封東岳也是老爺子的私生子之一,為此沒少暗地里給封東岳使絆子,不僅搶過生意,還通過股權(quán)收購和臨時撤資等一系列暗中cao作,迫使封東岳結(jié)束了與江家的合作。 不過他沒想到,沒有了江家?guī)椭姆鈻|岳不僅沒有退出這一產(chǎn)業(yè)的競爭,反倒很快站穩(wěn)了根基,把帝岳集團迅速發(fā)展起來。近些年來形勢逆轉(zhuǎn),江予行在生意場上開始頻頻吃癟,這更是印證了當初江老爺子的眼光。每每提起封東岳,老爺子都會得意地說他沒有看錯人。 想到封東岳這種人能跟自己平起平坐,還獲得父親的欣賞,自幼生長在豪門世家的江予行心里很不舒服。不過即便兩人之間有過種種齟齬,但每次見面都表現(xiàn)出十分大度的樣子,好像他們從未發(fā)生過任何不愉快。 封東岳挑挑嘴角,左右看了看:“聽說江總剛剛訂婚,對象還是名門閨秀,怎么只有自己?” “政治聯(lián)姻,各玩各的?!苯栊泻芴孤实卣f。這種事在他們的圈子里太過尋常,根本不需要避諱。他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其實封總也應(yīng)該找一個對事業(yè)有幫助的合適對象了,不知你還記得我meimei江頌嗎,她對一直對你很有好感。如果你愿意的話,這對我們兩家來說可是錦上添花的好事,我父親也會很高興的?!?/br> 當初就是因為江頌對封東岳表示出強烈的好感,江予行以此為借口調(diào)查封東岳的身世,確認他跟江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面對江予行的試探,封東岳興致索然:“不勞江總費心,我已經(jīng)有心儀的對象了?!?/br> “是你那位‘朋友’嗎?”江予行笑了笑,“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江頌作為江家人,對婚姻的看法不會那么狹隘,你想怎么玩依然怎么玩。” “可我對婚姻的看法很狹隘?!毖宓难似跫s是永恒的,除非是自己確認的所愛之人,封東岳不會與任何人交換血液。不過他沒有興趣跟江予行這種人廢話,看著那張與江閔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封東岳看似隨意,卻是有心地說,“我沒有江總這么瀟灑,婚都結(jié)過兩次,連孩子都有了?!?/br> 江予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盡量保持自然說:“封總是不是記錯了,這是我第一次婚姻。對了,我的婚禮預計在明年中旬舉行,不論這次東城土地競標結(jié)果如何,都不要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到時你一定要來參加。” 封東岳沒有記錯,雖然沒有告訴允夢澤,但他心里一直持有懷疑,于是讓李余調(diào)查了一下江予行的事。江予行確實沒有結(jié)過婚,這一點他沒有說謊,可私生子卻是有的。 看到江予行那么明顯的表情變化,封東岳玩味地笑著。就在這時,泳池邊傳來一陣sao動,竟是有一排人在哄鬧之中全部落水。 封東岳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去,不由得心口一緊,那頂他親手給允夢澤戴上去的巴拿馬帽竟然漂浮在水面上。他想也不想,脫掉外套就跳了進去,奮力游過去抓起帽子,慌張地尋找著允夢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