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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月微微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她在說什么。 “我希望你能為了我,再一次拿出那天晚上一樣的勇氣,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向自己所害怕的人和事屈服妥協(xié)。你知道嗎,”朱曉楠看著秦山月驚訝的神情說,“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帥,我很喜歡?!?/br> 秦山月嘴角動了動,有什么又咸又澀的東西流了進去。從過往延續(xù)至今那種孤立無援的心情,在朱曉楠的笑容里開始瓦解。這一次有人選擇跟她站在一起,她再也不想放棄了。 死變態(tài)身上多處骨折、骨裂,一側(cè)腎臟有輕微破裂,下巴也碎了,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讓朱曉楠和保護她的男人們付出代價。 等聽說那個掄著頭盔把自己打得半死的人是個女人,死變態(tài)更是狂怒無比。他家里有錢有勢,不信擺不平這幾個人,他那個牛逼的律師已經(jīng)向法院遞交材料準備反咬一口,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所謂,等他出院之后,他一定要讓朱曉楠記起恐懼的滋味。 到了開庭那一天,秦山月突然申請更換法院為她指定的辯護人,緊接著秦父訝異地發(fā)現(xiàn),在她身后有一支堪稱業(yè)界精英的頂級律師團,其中幾人頗為眼熟,都是名滿星都的帝岳集團法律顧問。 這件事雖然牽扯到封東岳,但他看上去只是個路過的局外人,且這些日子毫無動作,秦父以為只要不去碰他,他也不會找麻煩,萬萬沒想到他會插手介入這件事。而且從律師團遞交的材料和來勢洶洶的架勢,顯然是早有準備,秦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十年未嘗一敗的戰(zhàn)績被終結(jié)了。 秦山月被判正當(dāng)防衛(wèi),離開法院的時候,父女倆在門口相見。多年來她第一次坦然地直視父親,并提醒他,朱曉楠已經(jīng)將死變態(tài)告上法庭,如果秦父不想牽涉進一系列賄賂、制造偽證等違法事件,毀掉自己多年來引以為傲的事業(yè)以及顏面,就立刻結(jié)束與死變態(tài)一家的合作。 朱曉楠從后面趕上來,拉起秦山月的手離開法院。秦父一言不發(fā)地目送女兒走遠,露出一絲復(fù)雜的笑容。在他們這一行,信奉的是勝即正義,是以對他來說,輸贏就是一切的評判標準。今天,他那屢次低頭退縮的女兒,讓他嘗到了敗北的滋味,失去了高高在上的氣勢。 可不得不說,當(dāng)看到女兒眼中的堅定,轉(zhuǎn)身離去時挺直的脊背,他覺得這是他從業(yè)以來輸?shù)米罡市牡囊粓龉偎尽?/br> 死變態(tài)終于慌了,到處高價尋找律師,還想像從前那樣在各個環(huán)節(jié)動手腳,擺脫或減輕自己的刑罰。可惜,封東岳的人把他看得死死的,因為秦父的完敗,也沒有哪個律師愿意接手。 做精神鑒定這條路也被堵死之后,死變態(tài)竟然慫到哭著給朱曉楠打電話,在求饒被拒后又惱羞成怒地大罵威脅。朱曉楠對他惡毒的言語無動于衷,冷漠且不屑地拉黑了醫(yī)院的電話。 最終,死變態(tài)以跟蹤恐嚇、故意傷害、對受害人造成精神損害、偽造證據(jù)、行賄等十幾條情節(jié)嚴重的罪行獲罪,在鋃鐺入獄之余,還要對包括朱曉楠、允夢澤等人做出賠償。 封東岳靜觀事態(tài),已經(jīng)給死變態(tài)做好安排,托人在里面好好關(guān)照他,讓他無處發(fā)泄只能用來打女人的精力,在監(jiān)獄里消耗殆盡為止。 事情告一段落,所有被牽涉其中的人終于感到釋然。朱曉楠更是如釋重負,跟秦山月一起把房子收拾了一遍,找出藏在各個角落不知放了多久的酒瓶,死角全部清理干凈,光是垃圾就扔了好幾趟。 以前她總是覺得自己的住處光線不好,看上去有些陰沉冰冷,不管是坐著還是躺著,都不那么安心。 但現(xiàn)在看著充足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海水染藍了視線,突然覺得哪里都不一樣了。 也可能是因為,身邊這個人吧。朱曉楠看向秦山月,她果不其然地在后面注視自己,視線相對,立刻不好意思地露出青澀的笑容。 新的一周到來,又降溫了。秦山月準時來療養(yǎng)院報道,還給允夢澤帶了禮物——一包咖啡豆。允夢澤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和掩藏不住的笑意,由衷為她感到高興。談話治療快結(jié)束的時候,秦山月說她剛發(fā)了工資,請允夢澤晚上跟她和朱曉楠一起吃飯。 允夢澤雖然拿了封東岳的備用鑰匙,但也沒有住進去,依然是下班之后回自己那里。這陣子兩個工作狂魔都很忙,經(jīng)常碰不到面,本來約了今晚一起吃飯的。他考慮了一下,問秦山月多一個人行不行,秦山月立刻明白了,急忙點頭說如果封東岳愿意去的話那就更好了。 允夢澤給封東岳發(fā)了微信,征求他的意見,封東岳大概是在開會,過了一陣子才回復(fù),表示沒問題。快下班的時候,三人在八卦中心研究去吃什么,白墨路過的時候聽到,等允夢澤去了更衣間的時候立刻跟了進去。 “學(xué)長,你,封先生,曉楠姐,還有秦山月要一起吃晚飯?”白墨對這個組合表示深深的懷疑,“呵呵,為什么好像四人約會是的?!?/br> 允夢澤心疼地看一眼他的學(xué)弟:“可不就是四人約會嗎?!?/br> 白墨:“……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別想了,你就是知道了也沒用。”允夢澤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趕緊換衣服回家吃飯吧?!?/br> 白墨陷入沉思。 秦山月選了一家西餐廳,說是這里的海鮮飯?zhí)貏e好吃。三人坐下來聊了會天,從落地窗看到一輛嶄新的SUV停在門口,封東岳開門走了下來,準確地捕捉到了允夢澤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