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禮(二)
吃完晚飯,還不待把陸瑤送回房間,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程阮見來電顯示是程遠質,叁兩步走至遠處,確保兄妹倆無法聽見后,接起電話。 “你讓我跟你媽坐一班飛機,你是不是有病?。俊?/br> 程遠質憋了一路的火,無處偃息,好不容易飛機降落收到訊號,也不避著宋湛就跟他隔了一個走道,怒氣沖沖地朝電話里吼。 程阮鼻尖釋出一個氣音,唇角似有若無地勾了勾,淡然道,”那你怎么沒下飛機呢?” “我先登機才看到她上來的,怎么不是她下去啊?” “哦?!背倘钭叩綁呉兄?,“等會你們還要坐一輛車來?!?/br> “什么?”程遠質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讓我跟她坐同一輛車去酒店?!?/br>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 程遠質眉頭深深鎖緊,察覺她此舉的刻意,下意識就威脅,“你這樣我今晚買機票回去了?!?/br> “行啊,反正你不來叫程悅和她媽明天也把票退了吧?!?/br> “程阮,你知道你在講什么伐?我是你爸,你后天婚禮還要我牽著你交給陸西的,你現在是什么態(tài)度?” “我自己也可以走到他面前啊,什么年代了,還非要你把我的手遞過去啊?” 程阮哼笑幾聲,口氣平淡,嘲諷意味很濃,似乎與程遠質聊著不同的話題,讓程遠質五指掐緊了安全帶不知如何發(fā)作。 片刻沉默后,程遠質咬牙悶吼,“他媽怎么會有你這種人??!你跟陸西說我要兩輛車!” “你生的,問你自己。陸西在忙,你要不想和她一輛車就打車來吧,我等會還有事,不聊了?!?/br> 說罷,不顧程遠質一連急促的“等會”,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怎么回事?”陸西將陸瑤送到門口后,發(fā)現程阮人不見了,尋著說話聲走過來,隱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怒吼,疑惑道。 程阮若無其事地笑笑,盯著不斷閃爍的手機屏幕,”我爸來電話了?!?/br> ”又罵人?“陸西眉心一擰,難得臉色發(fā)黑。 程阮聳聳肩,將手機調至靜音丟回包里,”也不算,他不想跟我媽一輛車過來?!?/br> 陸西伸手將她帶進懷里,下巴擱在她頭頂摩挲,“那讓顧期之再派一輛車去?” “不用,我跟顧期之說一輛車就夠了?!背倘顡ё∷难?,深深嘆了口氣,“我故意的?!?/br> 陸西被她逗笑,沉悶氣氛稍解,撩起她的下巴捏了捏,“我還以為他又來罵你。” “怎么?緊張了咯?個么你幫我明天去訓他?!?/br> 陸西嗔她一眼,攬著人往電梯口走,”他要不是你爸我早罵他了,一點數沒有,干的都什么事?!?/br> ”哎喲喂,在我面前吹牛逼?!背倘钷粝孪滦墟I,笑眼彎彎地逗他,“你當時見到他的時候,態(tài)度不要太好?!?/br> 陸西挑了挑眉,回憶起跟程遠質第一次碰面的情景。不禁感嘆自己當初確實表現得違心,與他推杯換盞,光茅臺就下了叁瓶,極盡熱情,足足聊了四個小時。按程阮的話形容,但凡外人在場,一定以為他才是程遠質的親兒子。 走入電梯,陸西臉色頗有些掛不住,“....只能說當時過了把戲癮?!?/br> 程阮笑得肩頭亂顫,“你就不該去搞金融,應該進影視圈。” 陸西哼了一聲,不欲繼續(xù)這個話題,打岔道,“一會兒我們去哪?” “去找池潤他們吧,他們今晚開了個桌打德州?!?/br> “他們要打通宵,你扛得???” “我無所謂,反正明后天才是最累的?!?/br> 陸西點點頭,掏出手機給池潤發(fā)了條微信問他們在哪,忽然想到什么,眼光曖昧地望向程阮,”擴充的東西你用了嗎?“ 電梯門開,程阮走出的腳步一滯,臉騰地通紅,聲若蚊蚋,“我不想用?!?/br> “你不是答應了我嗎?”陸西把她往電梯外推。 程阮抗拒,“我說話不算數啊。” “你當初怎么信誓旦旦說的?你說只要我抽空去溫哥華看你,你就....” 程阮瞥見電梯口前等著的幾個男女,忙揚手去捂他的嘴,臉紅得像在紅色水彩中浸過,觸上他唇的手心都沾了潮意,”閉嘴!“ ”那你說話算不算話?”陸西扯開她的手,笑眼深深地望著她,眉目間得色浸染。 程阮長吁短嘆幾秒,終是敗給他,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陸西神清氣爽地摟過她的腰,在她頰側吻了吻,“這才對嘛?!?/br> 夜里,上了牌桌的程阮沒待多久就輸光一手籌碼,心里掂記著擴充的事,牌面上的牌幾乎不怎么過眼,跑偏的注意力將手對六錯看成九,自然而然早早為一眾德州老手做了貢獻。 “程阮,你手對六就敢接別人KK的All IN?。抗泼嫔先歉邚埌?!最小的也是九?!背貪欁谒疫?,看了她丟掉的手牌,搞不明白她是什么cao作,忍不住提醒。 程阮神思渙散地撓了撓頭,扣下籌碼盒,”算了,我不玩了?!?/br> 池潤以為自己說煩了她,趕忙道歉,“誒,我沒說你,別不玩了呀,才坐下來十幾分鐘。” “我真累了,忙一天,明天還得早起?!背倘罾_椅子站起,沖對面的陸西說,“你繼續(xù)玩吧,我上去睡會。” “要我陪嗎?”陸西看了眼新發(fā)的手牌,抬眸問。 程阮想到上樓將要做的事,實在不希望有第二個人跟自己同處一個空間,就算是陸西她也膈應,于是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我自己上去就行?!?/br> 回房后,程阮從陸西箱子里翻出一個膠皮黑袋子,抓著底部將袋中的東西一股腦傾倒在地毯上,長長短短的擴充器落了一地,她無語地看了半晌,實在難以鼓起勇氣去觸碰。 實話實說,她在性方面不算特別開放,但也絕非保守,然而前面被進入是共通常情,玩后面卻令她實在略微不適應。又磨蹭了幾分鐘,她硬著頭皮挑出一個最短小的黑色軟膠質塞子,進了浴室。 反反復復用沐浴露將膠質塞子洗干凈后,她沖了個澡,在xue口涂滿潤滑液后,她一點點將這異物送進去。初始被涼得一激靈,肌rou收緊后將異物擠出,不得已再次嘗試前,她深呼吸幾次,盡可能放松,這次沾了不少潤滑液的塞子被順利推入。 倒沒有想象中的刺痛感,只是不屬于自己身體的物體嵌在甬道淺處,不免還是有排異反應。 她安慰自己,如今循序漸進,真刀真槍上陣比這個不知要粗長多少倍,希望他能見好就收,不要玩得太狠。畢竟她對彼此第一次身體交融的陰影記憶猶新。那時他不停柔聲安慰她,再過會兒就好,馬上就好,卻足足做滿了二十分鐘,疼得她恨不得抽身逃跑。 于女性的身體構造而言,性愛實屬一項苦盡甘來的運動,太大的初時像受刑,太小的久了像扎針,只能說捏人時太不公平,塑造了女性無法從伊始便極致享樂的桎梏。 漸漸適應后,程阮裹上浴袍,躺回床上跟婚慶聊婚禮用樂的事。她和陸西各自挑了幾首歌曲準備在婚宴上播放,但她在是否用海德薇進行曲作為入場音樂上仍舊有些舉棋不定。 小時候她癡迷哈利波特,每每幻想自己結婚時要將海德薇進行曲循環(huán)播放,可如今年歲大了,又不好意思展現自己的少女心,覺得在諸多賓客面前播這種曲子,有失莊重。 頗像結婚時扮演Elsa,如果放訂婚上還說得過去,來的都是朋友,玩鬧一場。可眼下婚禮來的多是有頭有臉的人情故交,不得不讓她再叁斟酌。 糾結稍許,幾經探討,她跟婚慶敲定將海德薇進行曲改換成求婚視頻的背景音樂,婚禮入場音樂留待陸西抉擇。 次日下午四點,打了徹夜牌的顧期之溫晗池潤茫然地站在舞臺邊,迷迷瞪瞪地望著拿著流程表的陳準,聽他用類似播音的語速講解著彩排的流程,叁人哈欠連天,不知聽進去多少。 陳準說著說著來了脾氣,“你們他媽去嫖啦?一個個被吸干了一樣!” “比去嫖可怕多了,昨晚差點輸得內褲沒了。”顧期之挎著溫晗搖搖欲墜地站著,邊說邊困得抹眼淚。 溫晗繃著臉附和,“陸西那逼,贏走老子一份禮金錢,可不是被吸干了么。” 陳準翻了個白眼,正欲說話,協(xié)調現場的陸靳走過來問,“四點半要開始彩排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池潤和陸靳相熟,稍微直了直背脊,斂去拉垮像,回道,“我們隨時可以,陸西程阮他們到了嗎?” 陸靳看了眼表,“估計還有五分鐘就到了。” 然而此刻,程阮正在浴室里塞今天的擴充器,期間陸西敲了叁次門催促,都沒將她從浴室里叫出來。 冷氣十足的浴室內,程阮額角細細密密掛了一層薄汗,她選了一個比昨日大上不少的塞子,興許是恐懼作祟,每次塑膠一接觸到表皮,她就下意識絞緊嫩rou,一小時過去,潤滑液涂了滿手,塞子都被沾得滑不溜秋,仍舊沒有推進去。 陸西第四次來敲門時,她挫敗得不行,終于拉開門,向陸西尋求幫助。 陸西倚著門,玩味甚濃地打量她,“真愿意啊?” “費什么話!“程阮被看得惱羞成怒,一把將塞子拋給他,惡聲惡氣道。 陸西接過塞子,走近她,氣息拂來,她的神經驟然緊繃,頃刻就生了退意,”還是算了?!?/br> ”我輕輕的?!瓣懳鲝澲劢?,不由分說地將手探入她浴袍下擺,溫聲誘哄,”別怕?!?/br> 他沒有立刻將塞子插進去,而是用指尖在rou褶邊輕撫,慢慢朝內勾勒,”放松一點,疼我就不試了?!?/br> 程阮的上齒漸漸松開嘴唇,眉頭緩緩舒展,在他的撫慰下放松了全身蜷緊的肌rou。他的中指慢慢地推進抽出,感受到她適應后,又拓入無名指,沾著潤滑液往孔內探索,如此動作了五分鐘后,才趁她走神時,塞入了擴充器。 拿起洗手臺邊的毛巾沾干她額角的汗,他不忍心地問,“疼嗎?” “還好?!?/br> “難受就拔出來?!?/br> “沒事?!?/br> 確實還好,經歷過方才自己的一通瞎弄,不得其法的亂戳,此刻他耐心的擴充實屬享受。 陸西將她扶出浴室,“準備穿哪套?我去拿?!?/br> “穿Fendi那條連衣裙?!背倘钫径ê螅忂^勁來。 陸西從衣柜中拿出裙子,望著程阮的臉色不免擔憂,“拿出來吧還是,別弄了?!?/br> 程阮白他一眼,奪過裙子,開始脫浴袍,”要弄的是你,現在又說不要了,是不是有?。俊?/br> ”你這么難受,真沒必要?!?/br> ”我沒很難受,我只是剛才急的。“程阮不樂意了,她素來討厭做事做一半,冷著臉套上連衣裙,“好了,別說了?!?/br> 陸西皺了皺眉,無奈地抿了抿唇,心中如火煎培,他確實想要她完完整整屬于他,他性格中獨占因子濃烈得可怕,但那是她不難受的前提下。如今看她一副如同當初破處那般難熬的模樣,他那點甚囂塵上的占有欲一下煙消云散。半點不存了。 他倆到宴會廳時,眾人早已望眼欲穿。 “你們再不來,我們就換主角彩排了。”顧期之坐在桌邊喝著黑咖吊氣,面色蒼白地看著迎面而來的兩人。 陸瑤也跟著開玩笑,“我都到了,你們才來?!?/br> “不是昨天血洗了我們,準備今天給老婆提包買表吧?”溫晗木著臉從地上站起來,順道拉了一把身邊的顧期之。 彭薇煙抽了叁根,早等得沒了耐心,走過來大聲招呼,“開始,開始,人到齊了,趕緊開始!” 冗長的彩排,雖說不需將細節(jié)一一呈現,但來回調整燈光,配樂,順序等還是足足花了叁個半小時。 期間誰送戒指的問題,就倒了不下五遍。 待排完時,眾人皆已討論的口干舌燥。 “吃飯去?”劉垣衣看了眼時間,正是飯點,征求意見。 程阮塞著東西,不太愿意坐椅子,托辭道,“我得跟化妝師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