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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恃寵而嬌[快穿]在線閱讀 - 第246頁

第246頁

    利刃臨身,霎時刺痛更重, 血氣也更重。鮮血滴落下來,大紅的鴛鴦錦被沾染了新郎的血,顏色濃重至殷紅, 刺眼得很。

    江左名卻仍舊沒管,只望著她,說:“師姐?!?/br>
    那邪肆張狂的笑容收斂起來,他模樣乖順極了, 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白劍給予的疼痛似的,輕聲問道:“師姐舍得殺我?”

    卿衣也仍舊不答話。

    她眸中更冷。

    冷到極致,她把白劍移開,沒再逼他。

    江左名一怔。

    ……師姐?

    不等他再說些什么,她反手便是一劍。

    登時只聽“嘩”的一聲,這凡世間的洞房如同鏡子般寸寸碎裂, 目光所及之處瞬間變得漆黑,幻境被徹底破開了。

    冷冽的風(fēng)呼嘯著從洞口外卷入,江左名身上還戴著卿衣給的玉佩, 溫?zé)嵩丛床粩嗟貜挠衽迳蟼鏖_,可他卻覺得此刻的自己冷極了。

    他站在那里,看卿衣瞧也不瞧他一眼,舉步朝洞口深處閃耀著的瑩光走去。

    “師姐。”

    他喊。

    她沒有理會。

    待他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再冷上三分。

    江左名頓時更覺得冷了。

    他有想過師姐會殺他傷他,打他罵他,甚至是恨他厭他,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師姐竟全然不理他。

    師姐不要他了。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渾身刺骨的冷。

    當然他并不知道,他那全然不理他的師姐,正一邊走,一邊很愉快地對系統(tǒng)說:“江左名好像真的喜歡我?!?/br>
    系統(tǒng)說:“我就說?!?/br>
    卿衣說:“早知道我多刷刷他的好感了?!?/br>
    系統(tǒng)說:“你現(xiàn)在刷也不遲。”

    卿衣說:“現(xiàn)在沒法刷啦,我這么拔劍相向,往后只能和他走相愛相殺的路線,不然我就崩人設(shè)了?!?/br>
    系統(tǒng)說:“你不是嫌這次的人設(shè)麻煩嗎?”

    卿衣說:“是麻煩,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至少每次裝逼都很爽。

    反正江左名他還沒歸位,她不好攻略,不如借著這次機會在他心里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好讓他歸位了也還能深刻記著她。

    到時候他是仙,她也是仙,兩個仙之間的相愛相殺一定很帶感吧。

    卿衣興致勃勃地說著,沒注意到系統(tǒng)欲言又止。

    ——她和大佬之間的相愛相殺?

    就憑大佬此刻那難過得不行的小眼神,后面那個“殺”字,哪怕大佬歸位了,也不見得能實現(xiàn)吧?

    系統(tǒng)想了又想,終究也沒開口,只看卿衣在靠近那散發(fā)著瑩光的重寶時,又進了幻境。

    這幻境和剛才經(jīng)歷的是同一個。

    只不過,這回沒有江左名。

    只有娘從鎮(zhèn)上買回來的那支小糖人兒。

    卿衣接過糖人兒,咬在嘴里,很平靜地接受沒有絹花,沒有下聘,也沒有成親的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等到這一生平平淡淡地結(jié)束,幻境破開,她睜開眼,眼里平靜無波,唯獨心中竟隱隱生出種瓶頸期快要過去的預(yù)感。

    她立即問系統(tǒng):“我如果在這秘境里突破到合體道君,會被秘境剔除出去嗎?”

    系統(tǒng)說:“不會。”

    這秘境大歸大,限制也頗多,可到底只是個新秘境,不像那些現(xiàn)世多年的或者有主的秘境,可以進行更為細致的限制。

    卿衣聽著,放下心來,繼續(xù)朝重寶走。

    這一走,又進了幻境。

    破開再走,又進。

    如此連續(xù)七次,卿衣總算到了重寶之前。

    與此同時,瓶頸期過去的預(yù)感也已成真,她可以感到只要她想,她隨時可以晉升合體。

    卿衣穩(wěn)下心神,伸手去取重寶。

    這重寶乃是一本書冊,里頭有字有畫,當先第一頁上寥寥數(shù)筆繪就而成的村莊,正是卿衣進的那七次幻境的原來景象。

    以字和畫為載體的幻境,倒也有點意思。

    卿衣將書冊收起。

    接著回身,往來時的方向走。

    走到江左名跟前,就見他仿佛被定住一般,在原地動也不動。

    唯獨那雙眼睛,在看到她的時候亮起點光彩,卻又很快黯淡下去。他整個人好像自知做了錯事的小狗,想親近飼主,卻又不敢。

    卿衣對著這只小狗多看了兩眼。

    直看得連那雙眼睛也不敢盯著自己了,她才道:“走?!?/br>
    她當先往洞口外走。

    江左名在原地定了數(shù)息,方才終于回神,忙不迭跟上她。

    出了洞口,卿衣立在山巔最高處,和系統(tǒng)一起把這片山脈的其余地方全部搜索過,確定再沒別的重寶了,她御劍帶江左名離開。

    這一路她都沒說話。

    江左名心里頭倒是有成千上萬的話想對她說,可直到白劍飛出山脈,停在一處湖泊上,他也愣是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不復(fù)先前說出囚于榻上時的猖狂,此刻他垂頭喪氣,瞧著更像小狗了。

    卿衣卻沒心思繼續(xù)關(guān)注他。

    她只反手把他一推,手腕上的銀線也跟著解開。

    毫無預(yù)兆的,江左名被她推到岸邊。

    他站穩(wěn)后抬頭,見她還在空中,白劍也回到手里,劍尖微微一斜,冷光倏然綻開,竟是他從未見過的臨戰(zhàn)姿態(tài)。

    “師姐!”

    江左名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