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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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再次轉(zhuǎn)頭看向那美人落座的方向,嘴角一撇,“這是每個男人的目標(biāo)吧?!?/br> “你呢?” 他瞇眼反問:“我不是男人嗎?”我沖他挑眉:“那?” 韓徹輕笑,指尖在欄桿上點(diǎn)動:“你別又要賣我?!?/br> 我推他肩,還不信任我了,“那你自己去好了。” 他拽過我的胳膊,湊近我:“如果是這個人,今天還真得你幫我?!?/br> “為什么?” “她是跟一群女的過來的,如果我貿(mào)然過去會打破局面平衡?!?/br> 一聽便知道他有心思,已經(jīng)把對方友人與各中計劃都考慮了進(jìn)去。 我托腮沉思了會,拽過韓徹,“我把那姑娘帶到你面前,你有多幾成把握能留住人?” 他抬眸,掃見那美人笑得東倒西歪,下頜動了動,“保守估計五成。” 我很想諷刺他盲目自信,可他說話時眼神的篤定與認(rèn)真讓我把話咽了下去。上一次看他這副神情還是在書房面對電腦圖稿。 我一口悶盡馬提尼,腦海里撞進(jìn)多個美劇片段,自己內(nèi)心編排了“你長得好像明星,可以給我簽名”的橋段。行至她所在的卡座,我大腦一空,老老實(shí)實(shí)向她周圍一圈姐妹打了個招呼,“jiejie你好,可以請你喝一杯酒嗎?” 她意外,沒想到是女孩子來招呼,猶豫了一下 。 我彎起眼睛,扯開嘴唇,用最溫柔的聲音說:“jiejie,你看見欄桿那邊那位穿黑襯衫的男的了嗎?” 她遲疑了一秒,點(diǎn)點(diǎn)頭。 “我不好意思搭訕,jiejie可以幫我嗎?”我咬唇,嬌滴滴撒嬌。 她很可愛,還鼓起嘴巴想了想,看得我都心動了。她問我:“要怎么搭訕???” 我趁機(jī)把她拉出來,小聲問她:“jiejie,你覺得他帥嗎?” 她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笑笑:“問我他帥不帥干嘛?你覺得他帥就行了。” 我嘴甜了幾句,拉著她三步并作兩步往韓徹處走,行至跟前,抬高音量:“jiejie,他叫韓澈,是個路橋設(shè)計師,幽默帥氣。最關(guān)鍵的是,”我超級真誠地睜大雙眼,站定在韓徹身邊,右手一展,擺出介紹人的姿態(tài),“他對你一見鐘情?!?/br> 她這才恍然,看著我嬌嗔道:“你騙我?!遍L長的睫毛蝶翼一樣撲閃撲閃,朝我,不對,朝韓徹抖動。 韓徹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讓的,唐突了?!?/br> 美人笑瞇瞇地嬌羞,我視覺是享受的,但說不來,嘴里莫名其妙泛著苦。 功成身退,我溜回卡座。 天哪,人類這該死的占有欲,要說友情的平衡多容易打破呢,只消一方陷入異性享受,另外的人難免失落。如果韓徹方才在一群女人里獨(dú)選中那姑娘搭訕,就算關(guān)系再好,總有個微妙的失衡瞬間。 真好,他真聰明,都算到了。 我和肥仔聊了會,聽他吐槽程序員那點(diǎn)破事,編湊點(diǎn)網(wǎng)絡(luò)段子對答,也是有說有笑,可我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往二樓半的欄桿處飄。 上次在night breeze,我在失落時立馬找到了情緒的落點(diǎn),免于自怨自艾,這刻我拿著手機(jī)打開了微信。 張鐸發(fā)現(xiàn)自己被刪了,下午發(fā)來好友申請,問我是不是手滑,我一直沒有通過,鬼使神差的在這一刻,我的大拇指點(diǎn)擊了通過。 我緊閉上眼睛,奮力掙扎三秒,準(zhǔn)備回復(fù)他秒速發(fā)來的消息,沒想一睜眼便見韓徹眼神曖昧,舔了舔嘴角。這個動作極其低俗,又非常高效,但凡換個丑點(diǎn)的男人來做估計都要挨白眼,可他,撩得人姑娘嘴角都顫了,輕拍了他的肩,其打情罵俏意味頗濃。 我坐在沙發(fā)角落,兩腿夾緊。明知這個信號彈不是沖我發(fā)的,我還是可恥地縮了縮。 我關(guān)閉微信界面,嘆了口氣。 雨后,路面坑洼積水,每處水洼都映著一輪月。 我走出酒吧,腦袋一抽不怕臟似的,開始走水路,踩碎一地月光,光裸的小腿泥濘不堪。 我走到街區(qū)盡頭,伸出手準(zhǔn)備攔車,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嫌棄的聲音—— “我看你還是打車回去吧,老子今天開的跑車!” 作者有話要說:看這一手攻心術(shù)玩轉(zhuǎn)得多溜 第24章 “我看你還是打車回去吧, 老子今天開的跑車!” 我驀地轉(zhuǎn)身,細(xì)高跟沒控制好平衡,穩(wěn)了下精神方才站穩(wěn)。 像是做夢, 電影里的男主角穿過幕布躍至面前。 我疑惑地看著韓徹, 他襟前襯衫皺褶,胸扣解了兩個,外套搭在腕上,顯然是匆匆出來。 霓虹閃爍,人潮涌動。 我耳邊有一個音叉,“?!币幌滤崃诵南摇?/br> 我問:“你不是在泡妞嗎?” 他看著我,答:“是啊,我在泡妞啊。” 我皺起眉頭,“那你怎么出來了?” 他叉腰, 笑得不能自已。 幾步之遙, 我就這么一臉懵地看他笑, 直到他緩過勁兒, 眸光徐徐聚起,深邃不見底,表情卻輕佻如挑釁:“我不出來怎么泡妞?” 像第一次見面, 他落在我身上那道有重量的眼神,我肩頭陡然一沉, 居然鼻酸了,霓虹字樣有一瞬間斑駁成了五彩。這個王八蛋。 他走來,一把箍住我,將我緊在臂彎里。我撅起嘴,不依不饒,“那姑娘呢?” 他做了副夸張的嫌棄表情:“我給甩了?!?/br> “你有病啊?!蔽叶家獜澚? 他一個大直男、大色|狼能做到面對極品美|色不動搖? “這你不知道了吧,”他吻住我風(fēng)涼的耳廓,壓低聲音告知秘密般,“得不到才是最好的?!?/br> 我蹙起眉頭瞪住他,滿腦袋問號。他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他半真半假道:“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很稀罕你嘛?!?/br> 我假裝不屑:“那你豈不是稀罕每個女人。” 我們都喝了酒,不能開車,他找的代駕開跑車,我和他乘坐出租回家。 回家,思及這二字,我嘴里的那點(diǎn)苦澀泛出甜意。 我們在車上便商量好回去看電影,鎖定恐怖片,我整個人激動得無法自拔,要知道上回和異性看恐怖片還是大二,本想嬌滴滴做個軟妹,結(jié)果人男孩叫得比我還厲害,差點(diǎn)把我手給捏骨折。 出租晃過大學(xué)城的夜市街,稚嫩的學(xué)生仔們成群將街頭擁堵,車徐徐駛過,半開的車窗飄進(jìn)煙火香氣,混著孜然胡椒味,我和韓徹眼睛一亮,默契對視,我說:“現(xiàn)在下車買?” 他眼睛一轉(zhuǎn),“不,回去定外賣,我家附近有一家燒烤特別靈!” 行近小區(qū),陰絲絲的天氣終是墜下了雨珠。 “幸好撤退得早。”韓徹說。 玩笑推搡,狂奔上樓。 我拂開頰上的微雨,原地蹦高,心情好得像喝高了。韓徹也跟著皮,一把打橫抱起我,墊排球似的將我在肘彎小幅度拋高。 我身體失重,腦袋一暈,慌得兩腳在空中亂晃,抱住他的脖頸亂|叫:“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br> 我們莫名其妙又樂成了兩團(tuán)。 卸完妝洗完澡出來,韓徹正在廚房打燒烤店電話,嘴里嘰里咕嚕報了一串單,我咽了下口水,假裝沒看到沙發(fā)上的健身房減脂飲食表。 我將櫥柜里的啤酒擱至冷凍,先凍上,韓徹打完電話抱住我,深嗅了一下,享受道:“哇,我的味道。” “我用你的沐浴露,自然是你的味道?!北『晌叮砂盐覂鏊懒?。 “嗯,”他埋在我頸間細(xì)細(xì)嗅,唇不經(jīng)意似的,印下密密的酥麻,賣起關(guān)子,“但......多了股不一樣的味。” 我問什么,他答奶香。 我翻了個白眼:“切,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聽到這句話的?” 他蹭上來,低笑試探:“真的嗎?沒有開心一下?” 他是不是在我心里裝了顯微鏡,那點(diǎn)偷樂連我自己都沒細(xì)究。 我絕不讓他占上風(fēng)了,強(qiáng)調(diào)道:“我身上只有一種味道,那就是女人味,奶香這種騙小姑娘的詞你留著用別人身上吧?!?/br> 他摟了我好一會,我盡量忽視這份溫馨,但抵不住唇角自發(fā)的笑意暴露我的快樂。 外賣半小時后送達(dá),我興沖沖將啤酒取出,用力嘬哈了一下,爽爆了。 我們看的是《死寂》。 客廳全暗,只有雨滴攜夜色敲打窗玻,我屏住呼吸,與電影中的人一樣,沒兩串下肚,我便止住動靜,屏息浸入電影氣氛。 這部恐怖片以制造心理壓抑感為主,我這人禁不住這種,還不如突然躥出個鬼頭嚇我呢,毛孔都豎了起來,欲知下文又不敢繼續(xù),一口口地灌酒,想把膽子喝大。 韓徹表情淡淡,就像看綜藝一樣,時不時鼻子里還冷笑一聲,我本距離他一臂,在某一瞬間撲進(jìn)他懷里,和他摟作一團(tuán)。 我見他不怕,顫著指頭指向熒幕,“你不怕鬼嗎?” 他冷哼:“我們泡妞的人心里就住著鬼,怕什么鬼啊。” 有理。 直到四聽啤酒都被我喝沒了,我溜了趟廁所,尿到一半突然害怕叫了他一聲,“韓徹!” 他似乎沒什么意外,應(yīng)了一聲:“在?!?/br> 尿完我飛奔向廚房找酒,扯著嗓子嚷:“還有酒嗎?” 韓徹窩在沙發(fā)上,繼續(xù)著電影,淡淡說:“干嘛,喝那么多,想亂|性啊?!?/br> 我一扇扇櫥門開,目光掃描式尋找,嘀咕道:“我倒是想呢?!?/br> 他按了暫停,與我一道翻箱倒柜,最終失敗,空手?jǐn)∨d。 我沒想到,他堂堂一個高富帥,家里沒有82年的拉斐鎮(zhèn)宅就算了,連普通酒都沒有。大半夜的,太掃興了。 我嘟囔著臉掛在他身上,任他把我駝回?zé)赡磺啊D_沾地的瞬間,我一個激靈用力勒住了他,他罵了聲:“臥槽,沒有酒至于動手嗎?” “啊啊啊啊??!”我跳下來,酒意讓我的興奮翻倍,手舞足蹈起來,我沖進(jìn)我的客房,搬出了生|精酒,沖到他面前,樂感十足:“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