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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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心情糟糕,整個場我都不嗨,不似平時亂蹦亂跳亂玩笑,一個人窩在角落發(fā)呆。 他們怪韓徹與我吵架,把壽星meimei惹不開心了,韓徹挪了個座,挨坐身旁,左右看看我,裝無辜:“我有嗎?” “今天智商情商遭受打擊,我知道是自作自受,但我想要安慰。想請在場最會甜言蜜語的小王子韓主任來安慰我,可以嗎!” 肥仔嫌棄道:“那你們倆私聊吧。” 韓徹被他們玩笑推搡,故意脫力倒在我身上,直起身時自然地環(huán)上我的腰,撥正傾斜的生日帽,非常幼稚地扯了下皮筋,彈我下巴,就在我瞪眼的瞬間,再度將我嘴巴捏成雞嘴,“怎么安慰?” “你不是很會說嗎?說點好聽的。” “那你知道我在哪里說話最好聽嗎?”他頓了頓,見我低落得完全沒有猜測的意思,直接道出答案,“被窩?!?/br> 我料定答案不正經(jīng),他料定我會笑,兩雙眼睛瞬間彎成四彎月亮。我那低潮期的心跳又蹦跶了起來。 我拉拉韓徹,假裝自暴自棄,想騙點好聽的,“我是不是很笨?” “meimei,這不是聰明或是笨,這是年輕,莽撞又熱情,缺乏評估意識,如果你行動前瞻前顧后一下,比如想想如果你同事知道了,會不會反過來責(zé)怪你多管閑事?比如想想那個男的是窮兇極惡的可能性?比如想想自己是否有必要浪費一個美好的下午,去做一件并不不利己的事?比如想到一個詞叫‘關(guān)我屁事’,那么你可能什么也不會干。” 他嘆了口氣,“其實也許你是對的,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所以這種你的這種能力會隨著年歲漸長而退化,逐漸變成我這樣,漠視?!?/br> 好吧,以后冷靜點,保護(hù)自己。 這茬過了! 我大聲說:“韓徹!我要去蹦迪啦!” “一起!” 又喝了兩杯酒,我們走向舞池。 “單位弟弟要去見女網(wǎng)友,我頂多說一句,記得買單?!?/br> “那我下次就說,約會的時候使勁吃!” 周五很多人蹦迪,我和韓徹一度扭散了。 全身零件隨性地活動著,表情迷離,發(fā)絲擺動。男男女女融進(jìn)音樂,游走曖昧。 我拒絕了一個油膩男的搭訕,轉(zhuǎn)換陣地繼續(xù)蹦。某一個扭頭間,余光捕捉到了“韓徹”,我傾肩兩個扭胯跳至他身邊,兩手扶上他的腰,掌心熟門熟路地衡量了一下,大聲說,“你最近忙得肌rou都沒了!” 頭頂沒有聲音,我也全未在意,直到我腦海里飄過一個意識,韓徹今天的動作未免也太局促了吧,跟根木頭似的。 慢吞吞酒醉般抬頭,恰一道鐳射燈光劃過他的臉頰,我驚得猛一個倒退,這人飛快摟住我的腰,往懷里一撈:“小心!” 我不知所措地咬著唇,訕訕道:“不好意思,認(rèn)錯人了。” 他略顯局促,似乎對這個場合并沒那么適應(yīng),一手撓撓頭,“沒事。” 這個男人年紀(jì)不大,舞池?zé)艄饣璋?,模樣看不太清楚,但皮膚白到反光,我夸他:“你好白啊。” 他說:“你視力真好?!?/br> 我懷疑他諷刺我,好像我故意揩他rou似的,兩手立馬老實垂至身側(cè),“還行,平時不戴眼鏡?!?/br> “那你的隱形眼鏡是沒有度數(shù)的嗎?” 我訝異:“你視力也很好啊?!边@么黑,我看得出他白不難,畢竟這么大一張臉,但就這么幾眼,他看得出我戴彩片那是相當(dāng)精準(zhǔn)了。 “我是飛行員,視力還行?!?/br> 我突然置身沙漠般,又熱又渴,下意識舔了下唇,撩了撩頭發(fā),“你今天一個人來的嗎?” “和朋友?!?/br> “坐哪兒?” “二樓?!?/br> “東還是西?” “東邊第三桌。” 我心下有了計算,是低消5000的卡座。 “常來玩兒嗎?” “不常來。” 估計是我目光過于直喇喇,他喉結(jié)滾動后低下了頭,撓了撓鼻尖。 “下次什么時候來?” “什么?” 我攀上他的肩,唇貼上他的耳朵,拉長氣息:“下次什么時候來玩?” 掌下他呼吸頻率起了變化,半晌,他搖搖頭,始終沒看我。 我跳到衣服襯衫濕透,印出內(nèi)衣才離開的舞池,一邊拎著前襟透風(fēng),一邊目光非常明顯地追隨他快步遠(yuǎn)去的身影。 韓徹兩手插兜,倚著欄桿斜靠著,面無表情道:“你確定心情不好需要安慰?” 我手撈著長發(fā)散熱,回頭確認(rèn)機長走遠(yuǎn)了,拉著韓徹興奮地壓低聲音尖叫,“好帥!臥槽!就算渣男我也愛了!”我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手舞足蹈,激動得根本停不下來,“簡直了!這絕對是我在酒吧見過最帥的男的!” 我腿都軟了。 如果說剛剛在舞池沒看清楚,那經(jīng)過吧臺的燈光時,我絕對不可能看錯,氣質(zhì)一流,蹦迪時風(fēng)度也極好,完了,我那些鑒渣條框被那張臉一鍵全消。滿腦子只有,來渣我吧,我愿意! 韓徹冷眼看我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一言不發(fā),末了問我:“那你心情好了嗎?” 我眉頭皺起,使勁搖頭:“不好!” “那再喝點酒好了?!?/br> “不是那件事兒了,”我拉住他的袖子,“我沒要到電話號碼!” 是沒機會。 他一直不抬頭,音樂躁得吞聲兒,我沒有空隙插入話題。太生硬了顯得我急色。本準(zhǔn)備去他卡座要,正思考怎么張口,這不碰著韓徹了。 “......” 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兩手勒得賊緊,使勁搖,撒嬌說:“韓徹,你是我的wingman!” 我坐在卡座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期待。 我完全信任韓徹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雖然沒怎么見過他跟男人打交道,但信任就是很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咕嘟咕嘟灌了兩杯馬提尼,激動得腳趾都在跳舞,我有預(yù)感,只要這個男的給了我電話號碼,我的酒吧春天就能立刻開啟! 實戰(zhàn)的號角即將吹響,二十三歲,我們拒絕嘴炮! 我搖頭晃腦,抖得卡座的朋友一并顛。肥仔女友問我是不是蹦迪的勁兒沒過,今兒音樂這么猛啊? 我只說你下去試試,還不錯。目光繼續(xù)盯著漆黑遙遠(yuǎn)的東三方向。 估計過了半個小時,韓徹才回來,那會我已經(jīng)開始跟他們玩21點斗酒了。 我盤腿在沙發(fā)上,見韓徹回來,直接起立,借著高出優(yōu)勢掛在了他背上,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怎么樣?怎么去了那么久!” 韓徹不緊不慢,背著我喝了一杯酒,才淡淡說:“沒找著?!?/br> “什么!怎么可能!”我立馬奔向東三,還真是,是一波完全陌生的人,看氣質(zhì)不可能跟機長一伙。 這是個中年江湖局,幾人都是花臂金鏈。 我不死心一個個卡座找,最后連吧臺都去了,依舊撲空,他應(yīng)該是走了。 我兩腳跟灌了鉛似的。都怪期待太高,失望可太不好受了。 是不是我剛剛調(diào)戲得太輕浮了,所以他給了我假座位? 也是,他有點點正經(jīng),估計覺得我油膩。我搭訕是依葫蘆畫瓢韓徹的,果然這種東西不能跟男師傅學(xué)。 等我回了座位,韓徹沒有提這件事,而是對我說,“meimei,現(xiàn)在過零點了,為了不影響你生日的心情,我一直沒說,”韓徹兩手一攤,“我沒中標(biāo)?!?/br> 我在舞池被點燃的那點快樂徹底熄火,萎得像風(fēng)中搖曳的稻草人似的,“啊?” 韓徹張開雙臂,“要不要換你安慰我一下?” 我心口頓時堵了塊沉重的石頭,一點不比王正陽那事兒好過。我擁抱他,下巴無力地擱在他肩頭說:“那怎么辦?。肯乱粋€標(biāo)是什么時候?。俊?/br> “這么大的標(biāo),一年就那么幾個,我們這種私企希望向來不大,靠點兒碎活兒養(yǎng)活?!?/br> 我就這么抱著他,先還膝蓋跪在沙發(fā)上,最后沮喪讓我完全失去保持距離的力氣,直接跌坐他大腿上。 我們抱了很久,他看著精瘦,實際肩膀很寬厚,舒服得我差點睡著。 韓徹在我耳邊說:“困了就回去吧。” 我聲音甕甕地應(yīng)好。 “去我家?!?/br> “......”我身子稍稍后退,與他隔出對視的距離,滿眼鄙視。 我半天都沒說話,倒是韓徹先沒忍住,加籌碼道:“我只是想找人看電影,你白天不是沒看完嘛,我晚上陪你看?!?/br> 我且這么定定瞧著他,不動聲色。他估計被我看毛了,灌了杯酒:“就看電影,保證不動你?!?/br> “看什么電影,你別告訴我看《安娜情|欲|史》那種電影?!?/br> “看《飛屋環(huán)游記》好不好?” 我噗嗤一笑,捏起韓徹臉:“韓徹,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受騙叫做,看破你所有的騙術(shù),還愿意被你騙?!?/br> 他牽起嘴角,“林吻,我早就沒招兒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三就一更,勿等。 唯一好男人出現(xiàn)了,可惜,meimei已經(jīng)太“油”了。 第34章 千萬別信韓徹, 我上了出租想到自己沒有卸妝的東西和換洗衣物,轉(zhuǎn)念想回家,這廝剛還向我舉白旗表示赤子投誠的心, 立馬又祭出了一招:“你的生日禮物在我家。” “是什么?” 老實告訴我就不是韓徹了, 他神神秘秘說:“我保證你會喜歡?!?/br> “萬一不喜歡呢?”